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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忖去,她还是觉得,帝王的恩情是没有那么容易接受的。

“为陛下效命,是末将的福气,东玥国力昌盛,末将相信,不久便会鼎立天下!”她的淡然与胆识,正是多年来宇文相如一直所期望的,他想,就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另一番容颜的女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也必定会赏识!

宇文相如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样的话语都说不清道不明眼前这个女子带给自己震撼的感觉,巾帼英雄!她堪当此名!

“老七!”宇文相如潇洒转身,不拖泥带水的朗声道。

“儿臣在!”两道剑眉缓缓舒展开来,薄唇紧抿。

宇文相如走向自己的帝王宝座,在众人的仰视中,缓缓入座,大手摊开平放在膝上,声音爽朗又带有刚劲,“朕欣赏有胆识有气度的女子!你手中的夜行军分金,银,木,火,土,五军,朕听闻进来木与火有所摩擦,现在,将这两军的令牌交给她,朕倒是要看看,她能够给朕带出怎样的一支军队,才能真真正正的对得起将军这个名号!”

这是帝王的命令,是九五至尊的不容人置喙的口气,没有问句,而是实实在在的肯定,那金龙座上的男人,久别的鹰眸如今竟然渲染上了一丝的笑意,就是这样的笑容,让那些惊愕不已的大臣根本没有勇气站出来置喙。

他们,究竟是有多久没有见过皇上这般放开来的笑容了?

“儿臣遵旨。”淡淡的语气,敏感的栾颖自然嗅出了一丝的不寻常,可她并未多想,因为,在她的眼中,是要在这个朝代里面顶天立地,而并不仅仅,只是屈坐于他之下。

散朝之后,她就陪同在宇文啸的身后,寸步不离,直到身后的何贵公公前来招唤,说皇上与七殿下有要事要谈。宇文啸的神情说不出喜怒,过了好半响,在何贵满心的等待之下,才对着她道,“颜儿在安嫔那里,你去把她接到宫门口,马车边见。”

何贵似乎被如此的一番话给愣怔了好久,向来冷傲孤清的七殿下何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宇文啸并没有给他多思考的机会,径直的越过了他朝着内宫的方向走去,而栾颖亦是没有多言,转身便走,洒脱!豪迈!

忽的就变成了一个人的何贵,一个激灵,这个世道,太恐怖了,何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七殿下会径直的将这个女子封为将军,两个人的个性竟然如出一辙!

想起现代的自己曾经去故宫里面执行过任务,对于内宫的地势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印象的,一座座在她眼里都属于古董的宫殿,还有来往统一身着粉色宫装的婢女,空旷的大道上,听不见半丝的响声,只有来往的飞禽。

红墙古木,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前方的道路,却出现了一个分歧,她并没有思忖多久,在她栾颖的眼中,时间就是金钱,与其浪费在考虑上,倒不如亲自去尝试一下,如若不是这条,那便是另外一条道。

她毅然的向右走去,但是越是向着里头走去,渐渐稀少的人影,自然也让她察觉到了一丝的不正常,正凝眉深思是否要执着的走到底的时候,一声骤然传来的摔碗声打破了这条道路上的寂静,栾颖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个杂草丛生的庭院,凝眉。

方才的响声,应该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死丫头,你是糊弄鬼呢,这个饭是人吃的么?啊!有本事,你给我吃下去啊,吃下去啊!”一声声尖锐而又凄厉的喊叫,再来几声碗筷砸碎在地面的声音。不用扳指头去想,也能够猜得到估计是哪家不受宠的主子又在拿着丫头出气了。

她掉头,准备从另一条道去找颜如雪,可是身子刚刚转过来,伴随着吱呀的一声,木门开了,一个粉色的身影闪了出来,嘴上还少不了几句怨言,“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当初的宠妃么?能给你吃这些就不错了,要我说,就该让你活活饿死!”

毫不留情的骂着,一边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脚步一阶一阶的往下来,陵萍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给一个失宠的妃子送点吃的,还被说三道四,弄得自己一身污渍,她真是绞尽了脑子想要把这间屋子的主人骂一遍,“都住在冷宫了,还期望着吃好的,又不是凤凰!”

用力的踢开面前这个碍脚的石块,谁知不偏不倚用力太大,伤到了脚趾头,顿时吃痛的蹲下了身子,用力的按着自己疼痛的地方,等到稍微好一点了,嘴又开始念念叨叨了起来,“真是晦气,来这么一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明天还有谁来伺候你!我呸!”

她边说,一边一步三回头的咒骂着,这般嚣张的丫头,栾颖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她迟迟都没有走动,当陵萍把脸正过来的时候,一个激灵,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长得白嫩嫩的男子,“你谁啊!”

她本想大发慈悲一下,告诉这个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后宫,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的时候,那门口一把掀开门的人冲着外面就嚷嚷着,“叫什么叫!狗也不带这样狂吠的,再叫,再叫本宫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

栾颖这才看清,站在门口的女人,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头顶着几个金色的发钗,几绺发丝乱糟糟的垂在两鬓,若非是脸上被她抹得如同鬼魅一般,她这样的打扮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可是当你去看她的脸的时候,才会惊觉,从她的额头上方,蜿蜿蜒蜒,一条狰狞的疤痕纵贯了右半侧的脸,一直蔓延到了嘴边,虽然她已经尽量的用旁边的发丝遮蔽,但是如此明显的疤痕,又怎么会不引起人的注意?

再看看那涂抹成大红色的嘴唇,就算那媚眼如丝,男人的心中只怕也激荡不起任何的澎湃,她不知为何,自己的脚步竟然怎么都无法挪动的起来,而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似乎也变得沉默了。

“撕烂我的嘴?皇上?你以为你这辈子还可能见到皇上么?别做梦了,皇上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看着这人都骂出来了,陵萍索性也把恶话说个尽,歪着脑袋,眼神中的厌恶毫不避讳的看向那站在门口的女子,只是这一下,后面就没有下文了。

清醒过来的栾颖,憎恨自己的多管闲事,迈开纤细的长腿,优雅的转身离开,脚步自然不免的加快了,她还有正事在身,方才的事就当做闹剧,过去就过去了!

身后的影子飞速的闪过,速度很快,她的腰直直的弯下,避开了来者,手中的长剑并未出鞘,因为她仅仅是用那毫无杀伤力的剑柄就挡住了来人,是她?

近距离的接触,栾颖才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近看才会更美,那眼睛竟然像是会说话一样,唯独可惜的就是这条伤疤,她用剑柄打落了来人的手,声音冰冷如初,“你想干什么!”

一字一字,清清丽丽!但是也携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可是这一切都不打紧,都不打紧,她是女子,竟然真的是女子!

弯弯的眉因为喜悦而上扬,她的手拼命的搓着,那一汪碧潭之中流露出来的意思谁人能懂?总之,栾颖是不明白的,她也不想明白,不认识的两个人本身就没有交集,她又何必去因为别人这些细微的表情而殚精竭虑呢?一点必要都没有。

看着她毫无反应的要离开,女人急了,脏兮兮的手迫不及待的伸了出去,可是还没有碰触到那冰山一角,栾颖的身子就迅速的避开了,她站住了身子,也能猜得到此刻身后的这个女人表情该有多尴尬。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一声,极具忍耐,也有烦躁,不知为何,她一向孤清的性子,就像是被人忽然干扰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想深究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只是一缕孤魂,仅此而已!

“我。我想要看一下你女装的样子。我。”

“不可能。”对,不可能,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将她孤傲的性子显露无疑,直到前方的脚步声渐渐的销声匿迹,这个女人还依然站在这里,她名叫段筱冰,一个在这个冷宫一呆便是二十年的女人。

无数个日日夜夜,七千个昼夜,她亲眼目睹着自己周边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却唯独自己,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出现的这女子,段筱冰真的觉得自己的一辈子真的就这样了,可是,这张面孔,却忽然间让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就连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气都如出一辙!

看着她一路离去的路线,段筱冰笑了,她干涸了多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阳光了,一场好戏,是否即将开幕了?

看着她那痴痴傻傻的样子,陵萍暗骂了一句“疯子!”然后扬长而去。

栾颖心里也压根就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除了该在乎的人,其余的陌生人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无关的生命,就算是哪一天都死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从安嫔那里将颜如雪接出来之后,两个人便一同出了宫,宫外是一片宽阔的天地,在右边的那块地上,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大气的马车悄然的停在了那里。

颜如雪看上去心情很好,临走的时候,还从安嫔那里拿走了不少的小点心,此刻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还拿到她嘴边,扬着眉头,似乎在说,你也尝一点?

看着那制作精致的小点心,栾颖的眉头皱了皱,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挪走,意思是,你吃吧我不吃。她最讨厌吃这些看似很美味的食物,越是好看的,越让人觉得有毒,颜如雪也不跟她客气,小片小片的放入了嘴中之后,满是享受的咀嚼着。

若说宫中她最喜欢去哪里,那就莫非安嫔的临华殿,临华殿中有各种各样精心准备的点心,每次她去的时候,安嫔都会拿出来给她吃。虽然颜如雪本人喜欢玩弄一些小手段,但是也不能改变她在栾颖面前也只是一个小女生的事实。

“啸哥哥!”远远地,看见宇文啸刚出了宫门,朝这边走来,颜如雪就赶忙把嘴擦拭干净,朝着那边跑去,然后一头栽进宇文啸的怀里,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宇文啸搂着怀中的颜如雪一同朝这里走来。

“上车。”他发号了施令,率先将颜如雪的身子抱上了车厢,栾颖身轻如燕,足尖一点,整个人就跃了上去。

马车快速的奔跑了起来,可见马夫赶马的速度是多么的快,一路上,颜如雪的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只不停的说着安嫔给她看了哪些稀奇古怪的珍宝,还央着宇文啸明日继续来带她进宫,男人至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栾颖坐在他的对面,稍稍抬眼,就可以将他全部的表情一览无遗,他有心事。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啸哥哥,你肯定饿了吧?吃点东西?”颜如雪将方才自己包裹好的小点心再度的拿了出来,像是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的将帕子打开,然后讨好的递到了宇文啸的面前,他眸光黯了一下,色淡如水的一双冰眸像是融化了一角,但是很快,又重新建起了一道不让人靠近的高墙。

“以后去安嫔那里,不要乱吃那里的东西。”他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方才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颜如雪忽然就停下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可是再看都没有用,宇文啸天性就比较冷淡,更不会觉得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就会伤害到一个女子。

栾颖将视线转移开来,看向别处。

到了王府的时候,颜如雪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不愉快中,独自一个人跳下了马车,宇文啸和栾颖先后下车。

“跟我一起去书房。”

就这样,压根也没有把颜如雪的表情放在心里,径直的擦肩而过,栾颖表情淡淡的,却都有些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绝情,怎么说,女孩子还是要哄的,他竟然就和没事人一样,和这样淡漠世事的男人相处,还真是难上加难。

宇文啸的书房。真的就和宇文啸这个人一样,刚进来的时候,她都本能的缩了一下肩,这也不能怪她,这里的气氛诡异而又冷清,总感觉阴风阵阵的,白净的墙面,除了些别具风格的山水画,竟然还挂了各式各样的匕首,他还有这样的喜好?

这里布置的简洁明了,虽然阴森不减,但是也干净的吓人,处处窗明几净,案台上摆放了几本有关兵法的书,其余,就没有其余了…

“这是兵符,记得妥善保管。”两个方方正正又闪烁着金光的东西被丢在了桌上,她直直的盯着那两样东西,然后慢慢的握在了手中,兵符上面的图案她也不认识,但是光看那精细的外表,以及真金实木的手感,便也知道分量了。

他叫自己来书房,就是为了将兵符给她?

宇文啸慵懒的斜倚在软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细微入至,这个女人从认识她的开始,他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说不清那样的感情,但是就是觉得非常的温暖,让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有些微微的熔化。就连如今,这个认真的模样,都让他会产生一种冲动。

不可否认,他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喉咙处似乎有一股热流涌动,他的手掌摩挲着椅背,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动着,慢慢别开了眼去。

“玉瓴风躲到京城了。”沙哑的嗓音,陡然的在她的心底漾起了涟漪,握着兵符的手一滞,典雅的鹅蛋脸微微上扬,过了片刻,轻溢出唇,“殿下的意思是?”

她这样细微的动作,若是换做了平常人,或许以为只是惊讶而引起的,但是他看着,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她说她失忆了,那么方才眼神中不经意间流溢出来的慌张是什么?渐渐地,锐利深邃的双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宇文啸当然不会知道,栾颖有些诧异仅仅是因为她将玉瓴风救了,还藏在了房中。

“不急。”忽的,那薄薄得唇扯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身子直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饶是有些玩味的斜睨了一眼有些晃神的栾颖,既然她想要玩,倒不如他奉陪到底。

不急。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的奇怪?她品味着这两个从他唇中吐出来的字,再看着高大的身影朝着她这一侧斜压过来,她的手本能的握在了自己腰间藏匿的匕首的刀柄上,只等着他再度靠近的时候猛然抽出。

“哎。”手背上的温度骤然变凉,她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宇文啸的左手已经按在了她不安分的手上,女子的手还未来得及用力,他的大手就将那软软的柔胰给握在了拳中。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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