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安安立马安抚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刚刚和总裁说了什么?”
“就是说我胆子太小之类的。”
“不对不对,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灿烂,而且,他居然,居然还摸了你的脸!”安安躁动不安地狂呼。
“他好像很喜欢酒窝。”罗锦棉指了指自己的脸。
“怎么办,我只有一个耶!”安安有些失落地说道。
“有总比没有强是吧!”
“也是啦!”安安叹气道,“好了继续工作吧,要不然回不了家喽!”
有了前科之后,为了避免再次被“调戏”,她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而这回有了大家的帮助,她立马从无休止的牢笼里解脱了出来。
冬季晚上的风依然狂妄的令人发指,她却一路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很是得意。
然后她就得意不起来了,君越群又很不巧的和她相遇了。
“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还好啦!”罗锦棉将调皮的碎发向后捋了捋。
“你泡的咖啡很好喝,看来人事部还挺有眼光的。”
“谢谢,可是为什么好像听有人说我是钦点的贴身秘书?”罗锦棉满眼的困惑。
君越群有种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感觉,可是他没有一瞬间的慌乱,斩钉截铁地回道,“怎么可能!你想想我和你之前认识吗?”
罗锦棉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那就对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钦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办公室里尽是些传言,你也别尽信。专心完成你的工作就好了。”
“嗯!”
“中午看见你和一个男同事走的很近,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办公室恋情最影响工作了。”
罗锦棉的心咯噔一下,脸色煞白,近乎于语无伦次地说道:“怎么会呢,会有什么情况呢,我们什么情况都没有,只是以前的老同学,老同学!”
看着罗锦棉拙劣的演技,君越群也没有点破,佯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晚上回到家她急急忙忙地给易磊打电话。
“我问你,君康里边是不是禁止谈办公室恋情。”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易磊满不在乎地说道。
“天啊,那你还大摇大摆地领着我去餐厅吃饭,要是被逮到肯定要卷铺盖走人啦!不行,以后咱们不能在一起吃饭了,而且不能太亲密。”
“什么,难道让我就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和别的同事吃饭?不行!”
“君康这样的好公司,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咱们有是刚毕业,让人家赶出去,更不好找工作了。”
“那好吧!”易磊百般的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工作还顺利吗?”
“好多了,大家知道我是名花有主,对她们构不成威胁,对我态度大转变了。”
“是吗,那总裁有刁难你吗,你今天没有碰到他吧?”
“没有——”罗锦棉鬼使神差地说道,她一直在男友面前像是一张展开的纸,一目了然。可是她不想惹的男友醋意大发,搞得她头脑发胀,谎言就这样诞生了,这张纸也被遮住了一角。
“那就好,你好好睡吧。”
“嗯,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罗锦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第二天罗锦棉去了办公室里就看到一副奇景,每个人都用手戳着自己的脸颊,更有甚者居然用尖尖的笔头。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为了什么。
“锦棉早啊!”安安一只手戳着自己的脸,一只手忙打着招呼。
“早,你这样不会累吗?”
“不累,谁叫我先天不足,后天就要更加努力,好羡慕你呀!”
突然间罗锦棉用余光扫见用一阳指狠狠地戳着脸颊的秘书长,肚子猛地抽痛了一把,在心里感叹着,多么丰富的早晨啊!
罗锦棉倏地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是不是禁止办公室恋情呀?”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安瞬间激动了,声音高亢有力,仿佛是高压锅的气哨,呜呜作响。
罗锦棉揉了揉饱受摧残的小心肝,“拜托,我又怎么了?”
“你别以为这里禁止办公室恋情,就可以拿这个当成分手的借口,然后光明正大的爱慕我们的总裁,我绝不会允许的,绝不!小心我跟你断交!”
“淡定,淡定!”罗锦棉急急地安抚这头炸了毛的小兽,“我没有想分手,我是怕饭碗不保!”
“噢!”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拍胸脯,“这个包在我身上。”
“你能怎么办?”罗锦棉好奇地问道。
“公司禁止是禁止,但是没凭没据的怎么禁止,你只要别做的太过分了,我再让其他人帮你们隐瞒隐瞒不就可以喽!”
“那就拜托你了!”罗锦棉一颗高悬的心刚刚放了下来,忽地又飞到了嗓子眼儿里。
“碰”的一声,一堆文件哗啦啦地铺满了桌子,君越群似笑非笑地睇着罗锦棉,“看来你们是太闲了,下班前做好交给我。”
“是!”两个人低下头齐齐地说道。
君越群一走,安安就猛抓着自己的头发,哀嚎:“天啊,我的形象啊!我的形象啊!”
心像是坐着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的,罗锦棉感觉心脏病离她不远了。
她几乎调动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认真到不能再认真地工作着。
“铃铃铃——”她以火箭般速度拿起电话,细语绵绵地说道:“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敲过门,她就直直地进了办公室,郑重地走好每一步,目不斜视,毕竟她已经是戴罪之身了。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罗锦棉声音更加柔软了,像是草原上的绵羊。
君越群整副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之中,罗锦棉有种感觉,他的灵魂似乎都贯注在上面。
一整张A四纸,密密麻麻地写满字,恍若浩瀚的星斗,可他几乎扫一眼就能勾勒出重点,还会写上批注,字体苍劲俊逸,气势飞鸿,霸气中不失灵韵,流畅中不失刚健。真是字如其人。
写完再翻一页,再翻一页,速度快的惊人。脸上神情肃穆,嘴唇紧抿,刚毅的线条似乎更加的立体,她似乎有一种冲动将他刻成一副雕像,永久地保存下去,相信那会是比维纳斯更加惊心动魄的美,比思考者更加的深邃——
“罗秘书?”君越群的俊脸蓦地抬了起来,一双黑眸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直勾勾地飞到罗锦棉的眼底。
刹那间,罗锦棉感觉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劈啦劈啦地在她头顶呼啸,整个人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她艰难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大脑还是因为缺氧顿住了。她现在巴不得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将她狠狠地砸晕,最好再也不要醒了。
“罗秘书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红的这么厉害。”君越群戏谑地说道。
“没没,没没有,您有什么事情吗?”
“嗯,把这份文件打印一下。”
“是!”罗锦棉拿起文件,夹起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君越群看着她的背影,愉悦之色溢于言表。
“很久没见到你这么开心了。”一个挺拔的男子推门而入,宛若夏季里的一阵清风,让人百般的舒爽;俊美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意,宛如夜雾笼罩的星辰,温柔地闪烁着动人光泽。
“咳,咳——”君越群不自然地坐直身体,“怎么,事情有头绪了吗?”
“如果你指何新元的那块地,我很自豪的和你说绝对是探囊取物;如果你问的是找龙册那件事,我真的就很抱歉了,显然你比我的成绩要好的多。”东方顺打趣地说道。
“哦?”君越群疑惑地看向东方顺。
东方顺身子一侧,“我看那个罗锦棉完全被你的魅力折服了。”
“好像这次要做的事情和折服罗锦棉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那你勾引她干什么,还是你动心了?”东方顺剑眉微挑,一脸的性意盎然。
君越群的视线宛若利爪,恶狠狠地扑住东方顺。
东方顺早就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君越群的目光对他不禁丝毫没有威慑力,反而让他更加兴致勃勃,“恼羞成怒了吗?”
“你觉得我的眼光就那么差,会喜欢一个半龙半人的杂种吗?”君越群不屑地说道。
“爱情是不分种族,不分国界的。”
“那我劝你不要在大陆发展出一只龟儿子。”
“这个好像也不错哦!”东方顺佯装认真地考虑到。
“随你的便!”君越群横撇一样东方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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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电梯哐的一声响之后,罗锦棉就看见君越群直挺挺地站在里面。她抬起的脚,倏地又收了回去。
心里开始了一场拉锯战,别进去了,太恐怖了,眼前就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野兽啊!进去吧,没有多久,眼一闭牙一咬就过去了,要不然有点太矫情了吧!
铁门在她的犹豫中已经缓缓的掩上了半扇,罗锦棉心想,算了吧,既然门都快关了,就这样吧!
可惜一只魔鬼的恶爪就这样恶狠狠地伸了出来,铁门又缓缓地打开了。
“怎么还不进来!”君越群玩味地看着罗锦棉。
“哦!”罗锦棉跐溜地窜到角落里,目不斜视地盯着脚下红滟滟的地毯,暗自感叹着,真是浪费,铺上还得洗,浪费劳力呀!
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脖颈,她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她疯狂地想往里去,却发现铁皮毫不留情地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她这回清清楚楚地明白了。
“你在地上看什么,看的那么津津有味?”
“没什么!”她胡乱地敷衍着,然后就期待着君越群快快还给她可怜的角落,没想到他就在他旁边扎了根。
她默默地埋怨着,这么大的空间哪里不站,偏偏站在这里。她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在呼出,交融,再次吸入肺中,好闻的略带着一些青草的气味,流入她的鼻腔,弥散到她的肺部。
心脏感觉到了她肺部的不一样,开始疯狂地跳动,似乎要从她的胸腔中挣扎出来,她感觉她要休克了。
偏偏电梯旁的数字像是调皮的孩子,戏弄着她,慢慢悠悠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