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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姚大老爷听了王氏的话怒形于色,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碧君赶忙安抚姚大老爷的怒气,轻轻的说道:“父亲大人,还请息怒啊,母亲也是关心则乱,说话一时口无遮拦,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的。”

姚大老爷这才稍稍敛了怒气,狠瞪了王氏一眼。

王氏不甘心,正要张口欲再理论,突听身后“咕咚”一声,接着一个声音道:“老夫人,大老爷,奴婢有话回禀。”

众人看过去,跪在地上说话的正是碧君屋里的柳嬷嬷。

柳嬷嬷是去世的柳氏的陪嫁奶娘,姚大老爷爱重柳氏,自然平日里就把柳嬷嬷当成长辈,很是尊敬。如今看她跪在地上回话,恐她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忙让碧君扶她起来回话。

柳嬷嬷很是感动的起身向姚大老爷和姚老太太恭身一福。又看了一眼王氏这才道:“奴婢虽人微言轻,但也不容许有人这么污蔑大小姐。老夫人,大老爷,请听奴婢一言。自从上次大小姐送给二小姐的衣裙破了,害二小姐在人前出了丑之后,大小姐就一直很是自责。正好又逢二小姐订婚,就想起可以送这么一套贵重的首饰予二小姐,希望可以弥补一下自己心里的愧疚感。却不曾料到那套首饰竟然是仿劣品。

可是请老夫人和大老爷明鉴,大小姐平时最是不爱管这些俗物杂事,又最是心善,连送首饰也是临时起意,才吩咐老奴去库房领取的。所以首饰是假这件事大小姐是绝对不知道的。现在老奴怀疑是不是府中来了盗贼,把大小姐的嫁妆给偷走了?”

柳嬷嬷刚说完,王氏就冷笑一声道:“柳嬷嬷这是想把责任推给盗贼了?真真是好笑,你也不想想,如果是盗贼,那偷走便偷走了,何苦再做一堆假的放在库房中滥竽充数呢。”

看到那边姚老夫人和姚大老爷也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柳嬷嬷接着道:“所以现在老奴就有点担心这贼会不会是府中之人呢?老奴还更加担心库房中的其他珠宝首饰,若是自家的贼,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姚老夫人一听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有道理啊,这贼绝对是府中之人,也许可能还不是仆人丫头们,仆人丫头们偷了就是偷了,哪还能想到以次充好,偷梁换柱呢。”

姚大老爷听了也怒火冲天:“岂有此理,我姚府一门上下俱是知礼义廉耻之士,怎么能出现如此败坏姚府名声之人呢!真是太可恶了!”接着又向姚老夫人道:“依母亲看,我们现在如何是好呢?”

姚老夫人道:“这事还只是猜测,如今最要紧就是赶紧使人去查看清点库房里其他的物件是否还完好如初。”

当下便吩咐益寿堂以最有经验的白嬷嬷为首,带着十几个丫头婆子赶去添香苑的库房中清点查看物件。

大约半个多时辰,白嬷嬷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回来向姚老夫人回禀:“老夫人,奴婢领人仔仔细细的验看过了,除了少量现银和几箱绫罗绸缎布匹外,其余的珠宝首饰,名书古画等皆都被换成了劣质品,仿冒品。”

“什么?”姚老夫人听了一个激动,差点栽在地上,众人吓得赶忙上来扶,幸好旁边的碧君眼疾手快抢先扶住了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拉着碧君的手,十分难过的说道:“君姐儿,祖母对不起你啊,你母亲留下的嫁妆那可是价值连城啊,祖母还指望你能靠那些嫁妆嫁的风风光光一点,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碧君看到姚老夫人十分难过的样子也很是不忍,她轻轻的安慰着姚老夫人道:“祖母,不用担心,如果男方嫌弃孙女嫁妆微薄,大不了孙女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祖母和父亲岂不是更好。”

姚老夫人被碧君轻松的语气逗得心底一宽,拉着碧君的手对碧君很是欣慰满意。

旁边的姚大老爷也为碧君的开朗乐观感到高兴。他对碧君道:“君姐儿,你放心,这件事父亲一定查个水落石出,那些嫁妆可都是你母亲的遗物,父亲一定要为你追回来。”说完突又奇怪的问道:“这些库房重地都应该是有专人把守的,怎么能给人轻易的掉包偷了去呢?如今添香苑的库房是谁在看守?”

柳嬷嬷起身答道:“回大老爷,是大夫人的陪嫁王嬷嬷。”

王氏有两个陪嫁嬷嬷,都赐姓王,是亲姐妹,姐姐被派到添香苑中看守库房,妹妹就到姚碧倩房中做了管事嬷嬷。

当王氏听到姚大老爷问添香苑中看守库房的是谁后,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派自己的亲信去看守添香苑里的库房,那肯定是有自己的私心,想寻机好对库房中的财物下手的。只是她还没寻到机会,就被碧君设了个套套了进来罢了,这个计其实也不算冤枉了她。如今她有些害怕姚大老爷会不会觉察到她的意图了呢。

姚大老爷在官场中待了这么些年,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早就看得太多了,如今一听,看守碧君库房的竟然是王氏的嬷嬷,他心里哪有不清楚王氏想干什么的,当下就气得眼冒寒光,死死的瞪着王氏,看得王氏胆战心惊,冷汗直冒。

姚大老爷对着王氏冷哼一声,吩咐旁边的丫头道:“去把王嬷嬷那老货给我带过来。”

王嬷嬷也最是个老奸巨猾的,她早前看姚老夫人派那么多婆子丫头来查看库房,心中就有些不安,后又听到姚大老爷传她过去,就更明白恐怕是有什么事要兴师问罪了。所以她一到益寿堂,就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问她什么都作一问三不知状,表现的很是无辜。

王氏对王嬷嬷的表现很是高兴,心道,不亏是得到她重用的心腹嬷嬷,果然做事最是稳重啊,当下,悬着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姚老夫人铁青着脸看着狡猾的王嬷嬷,沉声对姚大老爷道:“儿子,这些内宅事务你不擅长,今个,就让母亲来告诉你,这等人该如何让她老实。来人,家法伺候,先杖责二十,如若还不老实,就继续给我打。”

那王嬷嬷一听,她什么也没做,居然就要行家法杖责她,当下便不服气的嚷道:“老奴不服,老奴什么也没做啊,凭什么要打我?”

姚老夫人冷笑道:“你这老货还不服?那好,我问你,你身为库房看守,库房里的大量财物被调了包,你居然还说毫不知情?问你什么都一问三不知,那你不是偷懒耍滑,失职懈怠是什么?”

王嬷嬷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她平日确实喜欢偷懒跑去赌钱喝酒,碧君也就是看准了这么个空子,才能成功的把东西都调了包。

这会儿那王嬷嬷一看旁边的丫头要过来架她去行刑,便急的不行,她一把年纪了,二十棍她可实在是受不起呀。立马跪倒在地,哭天抹泪的喊道:“老奴没有懈怠啊,老奴只是按大夫人的吩咐坚守在库房啊。再说老奴又没有库房的钥匙,只是个把门的,实在是知道的不多啊。”

姚老夫人大怒,质问王氏:“月珍,你派你的嬷嬷去看守女儿的库房,这是个什么意思?”

王氏讪讪的答道:“母亲,媳妇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碧君年纪小,镇不住人,苑里那些下人看守不好那么重要的地方,恐怕会发生监守自盗的事呀。”

姚老夫人冷笑:“好个监守自盗啊。那好,如今是王嬷嬷看守库房,而她又是你的人,为了洗去你们监守自盗的嫌疑,那么,就从你们两个的住处开始搜起吧。”说着就命人去搜王嬷嬷的屋和王氏的琼华院。

王氏一听要搜她的院子,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上前拦道:“母亲,您要搜王嬷嬷的屋,媳妇没意见,可媳妇好歹也是姚府的掌家人,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媳妇的脸往哪搁啊。而且媳妇也怕那些下人说不定会暗中做手脚,栽赃媳妇也说不定啊。”

姚老夫人淡淡的道:“怕作为掌家人会丢脸啊,这个容易,这个掌家人的身份,我先收回来,如今你只是普通的姚家媳妇,这下不用怕丢脸了吧。要是怕下人栽赃,这个也好办,老婆子我就亲自往你那琼华院走一趟看一下,不就行了?”

王氏一听,姚老夫人竟然三两句话就夺了她的掌家之权,真真是气愤难耐,心中后悔万分,暗道,早知道就让她去搜,谅她也搜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可好,为了那个劳什子的面子,白白丢掉了掌家之位。

可是一看姚老夫人态度坚决,也不敢硬是反对,只得道:“媳妇全听母亲的,可是如果没在媳妇房里搜到什么,还望母亲看在媳妇以往掌家有方的份上,就归还媳妇的掌家之权吧。”

姚老夫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就率先带着众人往琼华院走去。

姚老夫人来到琼华院,带着丫头婆子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带着众人准备返回益寿堂。

众人刚走到琼华院的外院,突听“哎呦”一声,一望过去,只见是姚碧倩绊到院中微微露出地面的一块石头而摔倒在地。

姚碧倩见自己在下人面前出了丑,很是羞愤,心里有气没地方出,便拿脚使劲的去踢那块石头,没几下功夫,那块石头便被她从地里给踢了出来。

旁边跟着的慧芳一声惊叫:“啊,这不是大小姐屋中的一方砚台吗?怎么会埋在地里?”

姚碧倩看到这方砚台,也傻住了,这方砚台是碧君的,她当然知道。她还在碧君屋里见过很多次。这块砚台不论是从产地,造型还是做工,纹饰都称得上是砚中的极品,她以前也跟母亲提过很多次,很是想把它得到手。难道?真的是母亲?想到这,姚碧倩看向王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姚老夫人皱着眉看着王氏,王氏也慌了神了,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的表现在姚老夫人眼中就是心虚,姚老夫人冷哼一声,大声道:“给我往下挖,看看下面还有什么?”

众人纷纷取来工具往地下挖去,一会功夫,几大包麻袋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白嬷嬷上前把麻袋打开。众人一看,乖乖,这不正是大小姐库房中被调了包的东西嘛。怎么会在大夫人的院子里,难道大夫人……各人心里想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鄙视王氏的。

王氏当下当真是傻了,她指着地上的东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一直低低的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姚老夫人看着这些东西简直气得快要昏倒了,她实在没想到,王氏居然真的丧心病狂,偷偷的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偷梁换柱。她气得颤抖的手指着王氏恨声道:“捉贼拿赃,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来人,去请大老爷过来,另外给我家法伺候,先杖责五十。”

王氏听到要行家法,吓得肝胆俱裂,她虽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从小家人们娇养着的呀,如何能受得了五十杖呢。可不管她如何哭闹喊冤,姚老夫人就是不听不理,执意要行家法。

就在婆子把王氏架上长凳准备行刑的时候,姚大老爷赶了过来。王氏一见姚大老爷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哭喊着让姚大老爷救她。

可姚大老爷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当初不计较你的出身执意扶你做继室,就是因为你待君姐儿有如亲生,没想到,现在的你,猪狗不如,竟贪财如斯,不顾念当初婉婷待你的姐妹情谊,居然妄想夺取君姐儿的嫁妆,真真可恶之极,我姚远程没有你这样的夫人,今天,我要休妻。”说完,扭头便走了。

王氏一听姚大老爷要休了她,直惊得呆在了那里。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那边姚老夫人可不管她如何震惊痛苦,只吩咐人赶快行刑。

仆人们拿起小腿粗的圆杖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王氏的身上。王氏直痛得哭天抢地,声如杀猪。姚老夫人听得心烦,便命人堵住她的嘴继续打。

五十杖打完,王氏就像死过去了一样,这样血腥的场景,姚碧倩哪里见过,直吓得瑟瑟发抖,连求情都不敢上去求。

姚老夫人看王氏昏死过去,也不去管她,只大声对众人道:“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半分,不然,一律家法处置。”这样的行刑看得那些婆子丫头们都吓得要死,哪里还敢往外说半句,全都唯唯诺诺的应了后就赶紧散了。

姚老夫人对身边的白嬷嬷道:“找个大夫随便给她瞧瞧伤,死不了就行,然后关到祠堂,永生不得放她出来。”

白嬷嬷应了后,就命人抬着王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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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字打不出来,只好用杖字了,亲们包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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