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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个力道生狠地耳光骤然煽在三姨娘的脸上,“狐媚蹄子,竟敢对老爷使用‘欢宜香’,王嬷嬷,给我拖出院子,狠打二十大板,如果还没死就拖进来见我!”

  “是!”王嬷嬷朝身边另外几个嬷嬷使了眼色,他们立即就将想逃走的三姨娘给擒住,并往门外拖去。

  三姨娘一边哭求老夫人一边将希望寄托在床榻上沉睡不醒的老爷。原来,她一早就听宋老爷说过,今日是大夫人的生辰,他想今晚留宿大夫人那里,可独占欲极强的三姨娘却压根不想让老爷过去,才在平时使用欢宜香的量上又添了一半时去,这便使宋老爷瞬间返老还童,大白天里也和三姨娘在闺房里云雨一番,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结果可想而知,上了年纪的宋老爷终难敌体力的透支,在完成第五轮‘激战’后,昏睡过去,外面别说敲门撞门,就是打雷地震他也未必会醒。

  看到儿子变成这样,眼下最心疼的莫过于老夫人,命人叫了大夫,她也亲自陪在儿子病榻旁边。而这个时候,宋夫人哪里还有心思过什么寿辰,早被允儿派小六请了过来。

  院子里的仗责声还在继续,传来三姨娘一声声嘶心裂肺求饶的声音。可老夫人却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蹙紧眉头紧紧地盯着为儿子诊脉的大夫。

  大夫把足了半个小时的脉,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放心,宋老爷命不该绝还有救。也多亏发现得及时,若是等明天再发现老爷的情况,怕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药可救了!”

  “有救就好,有救就好!”老夫人跟着长吁了一口气。无意之中,她瞅见默默站在自己旁边不远处,默不作声的允儿时,老夫人的心底便自然而然地涌上一股暖流。难道是父女连心,要不然平时一个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傻丫头,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连命都不要,非要撞开门找父亲呢?

  “孩子,你过来!”老夫人朝允儿挥了挥手。允儿便乖乖地走过去,任由老夫人将她无声地拉入怀里,用温暖的手轻抚她的额头。

  允儿低下头时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这是她为自己和娘亲重新在府上立足打赢的第一仗。

  当初来荷香院的时候,也幸亏她料到三姨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才做了两方面的打算,让小六把老夫人请来。要不然,她又如何能够这么快取得老夫人的垂爱呢?

  三姨娘受完二十大板,虚弱得只剩下半条命被人拖了进来。她一边大喘着粗气,一边拿眼恶狠狠地瞪着允儿母女俩。允儿十分平静回视,但宋夫人却见不得三姨娘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别过脸去。

  老夫人说:“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有下次,直接仗毙!”说完,老夫人便由王嬷嬷搀扶着起身,离开了荷香院回自己的安宜院去了。

  见老夫人走远了,允儿就突然对宋夫人说:“娘亲,我们也回去吧!今日是您的寿辰,父亲身体不适恐怕是不能陪您过了,就让允儿和小六还有孙嬷嬷和您一起过吧!”

  宋夫人有些为难地说:“可是老爷和三姨娘现在这个样子,娘亲怎么还有心情回去过寿辰啊!”

  允儿听罢,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坏笑,便说道:“既然娘亲不要回素院过,那不如就摆在三姨娘的荷香院吧!”原本躺在地上装昏的三姨娘一听要将生日宴摆在自己的院子里,立即不悦地抬起头来,又因用力过狠,牵扯到痛处,立即疼得她呲牙裂嘴,说不出话来。

  允儿见了立即说:“三姨娘即不说话,就表示默许了,孙嬷嬷就有劳你了!”

  三姨娘的动作弧度更大,屁股上的伤口也更疼,所以,即便她想反对,吐出来的字眼也是细如蚊蚁。

  孙嬷嬷的办事效率向来神速,不愧是宋夫人最贴身的嬷嬷。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宋夫人寿辰宴也由琼苑居搬到了荷香院。

  三姨娘挨了二十顿板子,还是宋夫人看不过去,命人把她抬到了偏房休息,由三姨娘的贴身丫环在一边侍候。虽知老夫人不可能屈尊降贵来陪她这个儿媳过生辰,宋夫人还是把情礼上做到了极致,让小六连着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请了三四趟,直到王嬷嬷拿了一对羊脂玉镯出来,交待说老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晚宴,这对上好羊胎玉镯就做为大夫人的生日贺礼。

  大夫人见了老夫人的玉镯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她嫁到宋家这么多年,特别是自从生下傻傻的小允儿之后,老夫人就从没有正眼瞧过她,别说每年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今日虽然也未能到场,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头一回,又如何不让大夫人喜出望外。

  和娘亲用过晚膳,允儿由小翠陪着回琼苑居,大夫人则留在荷香院亲自照顾一直还昏迷不醒的宋老爷。

  允儿暂时还不想把自己变聪明的事让所有的人知道,特别是她的贴身丫环小翠。因为,她能重生回八岁,也有小翠一半的功劳,虽然这是因祸得福,让她的人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但害她的人事先又岂知有这样的结果?

  小翠年长允儿四岁,也就是当允儿八岁的时候,小翠已经十二岁了。她早就比府上同龄的丫头们出落得水灵多了,半路上,她又想故伎重施,把允儿独自丢在一边,她却不知羞耻地跑去书房勾搭二少爷,允儿二叔的独子宋允杰。

  允儿望着小翠猫着腰朝书房方向远去的背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冷笑。她不是没有给小翠机会,而是对方不知道珍惜。

  二婶的家教甚严,一心想让宋允杰求取功名,将来才有机会大福大贵。要不然,二叔一家在宋家永远就是一个庶出的尴尬身份,上不得台面。

  倘若让二婶知道府上的丫头三更半夜跑去勾引她的儿子,不知道二夫人会不会气得脸色铁青?

  可允儿却不想事情这么快败露,她想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在适当的时机,再请娘亲在二婶的耳边吹吹风,相信效果更佳。

  允儿眼下的打算是,一定要做为宋家唯一的嫡亲血脉进父亲的检尸学堂。或许是遗传因素,她从小就对尸体感兴趣,在她还没有开窍的时候,就喜欢偷偷跟在父亲身后,远远地看他专注为死尸检查死因,眼看着一桩桩离奇的冤案在父亲的那双锐眸下,沉冤得雪,允儿就由衷地敬佩。

  看着堂哥,表哥他们都能进父亲开设的检尸学堂,偏偏她做为女儿身,又因天生不善表达而被父亲拒之门外,连娘亲跪地苦求也没有用。

  如今不同,允儿不想再让娘亲为自己卑躬屈膝地去求父亲,她要靠自己的真本事进检尸学堂,并要比那些不务正业根本不珍惜学习机会的堂表哥们比下去。

  她要让父亲知道,当初放弃了她,是一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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