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米贵见不假思索,跳下池塘救猫的人,竟是顾泽。
沈曼成紧抿着唇,看着顾泽跃入深只达胸部的池水里救猫。他本来也想跳进去,可池水被猫扑腾的有些浑浊,才稍加一思索,顾泽就先他一步跳进去了。
“唉呀,是那个怪男人。”一小姐捂鼻厌恶道。
“刚刚的那个疤脸男。”另一小姐附合。
“也只有他才会进这脏水中救猫了。”一人感慨一言,引得其他小姐纷纷嗤笑。
池塘才是新打造,池里的水没换过,底下全是淤泥。
顾泽拎起了猫,在池水里艰难迈步,上了岸。
“顾公子,你身上都脏了。”米贵见他下半身全都覆了淤泥,出言提醒。
顾泽露出白齿,不以为意,将手中狼狈正缩成一团打着抖的白猫拎给米贵。
米贵伸过手,想将顾泽递来的猫接过,一旁的沈曼成先她一步,从顾泽手中夺过猫,冷冷提醒道:“顾兄,你越举了。”
“曼成!”米贵责怪。
沈曼成怀抱着呆子成,冷冷地看着顾泽:“顾兄,这只猫是我送给贵儿的。”也应该由他下水去救。
顾泽的俊脸上,水滴划过,顺着脸颊从下巴上滴落:“我不假思索就跳进去了,望沈兄勿怪。”
“曼成,顾公子帮了我们,你怎么反倒说他的不是?”米贵有些恼怒沈曼成的小心眼。
“你们三角四角的情事,就私底下解决吧,别坏了大家的兴致。”米安也想看热闹,但今天好歹她才是主角,不能白白让米贵抢了自己的风头。
“贵儿明年及笄之时,便是我与她成亲之日。”沈曼成依然不依不挠。
“沈兄……”,顾泽有些尴尬,他们三人,已然成为大家视线的中心。
“你看,”沈曼成亮出前几日米贵送于他的同心结,“贵儿将她的心编在了绳上,系在我身。”
“曼成!”米贵被沈曼成说得有些恼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顾泽过不去,也太小心眼了吧。
“那在下就在此向两位道贺,祝两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顾泽全身上下湿透了,偏偏被沈曼成看出了他喜欢米贵的端倪,黯然神伤,只得当众对着沈曼成与米贵拱手作揖,挤开众人离去。
米贵看着顾泽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钝钝,当下夺过沈曼成手中的呆子成,白了他一眼,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
在远离人群的偏厅中,容氏站在武夫人身侧指着抱着猫怒气冲冲离去的米贵:“武夫人,那怀中抱猫的女子便是我家贵儿。”
“女子生的漂亮,就是祸害。”武夫人喝了口茶,对刚刚的混乱评价。
“呵呵,这些少男少女们,情窦初开,难免争争吵吵。”容氏见武夫人的茶盏空了,赶紧殷勤地斟上茶水。
“你是她的……”武夫人半眯着眼,斜看容氏。
“我是她的继母。”容氏赶紧答话。
“原来如此,”武夫人听到她这么一说,神色松懈了不少,话也说开了,“我家老爷书房中挂着你女儿的一幅图。”
容氏感兴趣,洗耳恭听。
“我家老爷前几月,刚刚纳了个妾氏,长相与贵府二小姐如出一辙。”武夫人边说,边打量容氏的脸色,“还让那妾氏如贵府二小姐般,在额心位置点上红痣。”
容氏的表情,一惊一喜:“贵儿的容貌的确十分可人。”
“我家老爷本来一直打听不到画中的女子姓甚名谁,后来有人传言,贵府二小姐以一己之力大败山贼,容貌就是那画中女子的样。”
“贵儿能被武老爷看上,是她的福气。”也是祸。
“我几次三番地与你们这些商家打交道,是受我家老爷所托。”武夫人终于把她的来意说明了。
“可贵儿与那成衣店的沈家已有婚约。”容氏装做很为难的样子。
“只是个小小商户,”武夫人冷哼一声,“难道我武家怕他不成?”
容氏喜不自禁,安儿与沈曼成的事有着落了。
“我家老爷,虽是闲置,但也是朝廷封的五品官员。”武夫人圆润的脸上,细小的眼睛泛着精光,“我受我家老爷的庇荫,也是个五品诰命夫人。他看上的女子,我怎样也会帮他弄去。”
“武夫人,这让我很难做啊。”容氏作出为难的样子,绞着丝帕,“贵儿自小就与沈家订下了亲事,如我家悔婚,会被世人说笑的。”
“贵府二小姐几岁出阁?”武夫人品了口茶,眯着眼问。
“明天开春。”
“时间还尚早。”武夫人将茶盏放在案桌上,起身道,“今日我已将来意告之,后日会让人将聘礼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