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清冷的声音响起,“您怎么在这里?”止共关上了门。
“我在这里等你。”我鼻子闷闷地说道。
“怎么不关上门?出什么事了?”难得在止共脸上看到一丝紧张。
我似乎欣慰地笑笑,“止共,静好和春萍,你更喜欢谁?”
止共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墨色的眼里掀起了波澜。
我久久地等待没有回应,我不可以让静好重走我的老路。我知道止共的个性,他是不会因为静好的痴情而和她在一起,如果他不想,没人逼得了他。
“既然你不喜欢静好,我就不会让这个傻丫头继续傻下去,希望你别后悔。”我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腿,吃力地站了起来。
“小姐,”止共见我走得不利索,上前扶我。我借力走了几步,仍然不死心地道:“你后悔,随时来找我。”
“小姐,你去哪了?”静好见我进来,着急地问。
“出去走走,你干什么呢?”我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雪。
静好帮我细细扫了身上的雪之后,拉我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她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侧对面。
我忐忑地看着她的“反常”,如果她和我说那件事,我该怎么告诉劝她?
她似乎经过了艰难地抉择,痛苦而决绝地说:“小姐,我也想到女子私塾读书。”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算什么事儿,何必怎么大张旗鼓。放松下来的心正好感觉到嘴里有点渴,她见我喝茶不理她,有些沉不住气地问:“小姐,你不同意?”
“我同意!”我急着回答她,可呛了一大口茶水。
我咳得昏天暗地,眼泪直流,静好心疼地帮我捶着背,嘴里还不断数落:“都是先生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好熟悉的话语和语气,我原来一定听过,谁和我说的呢?
“对了!陈广平!”静好被我神经病地怪叫吓了一跳。
“静好,咱们出去走走啊?带你见见我的朋友!”我想到可以出府,兴奋地提议。
“小姐,好冷的。您是最怕冷的啊。”静好关心我道。
“没事,多穿一件就好了嘛!好不容易今天学堂放假,要不我哪有时间出府呢。”我跑进寝殿去翻斗篷。
“小姐,我来,您不知道在哪里的。”
我与静好坐进了马车,迎着我在这一世见到的第一场雪,向陈将军府走去。
“止共,快点!别那么磨磨蹭蹭的!”我依然兴奋地催促着。
没有听到回答,却感觉马车快了那么一点点。
“到了。”马车停下,静好先被止共扶着下了马车,这丫头美得又像开了的花,美滋滋地等我自己跳下马车,她才发现自己失态又失职。
止共上前去敲门,没多久一个老头开门,问我们是谁,我抢上前答道:“就和你们陈都尉说,今日的早餐很搞笑,作业太多被师傅罚死。”
开门老头像是看精神病一样地看我,可仍拗不过我信誓旦旦地眼神,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关门回话。
似乎过了一刻钟,仍然没有人来开门,静好又给我拉了拉披风,抱怨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回话。”
我把双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搓着静好的臂膀,“再等等。”
静好不自觉地跳起了脚,可怜地说:“小姐,我好冷,咱们还等吗?”
看着静好被冻得可怜兮兮,又看看止共双手抱着佩剑纹丝不动,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说:“不等了,回去吧。”
做了决定,下了决心之后,我和静好迫不及待地往马车上爬。
“咯吱”大门打开,“云锦,你来了?!”有人意外而兴奋地叫我,而我仍保持着双脚一上一下地姿势回头看他。
转眼他已站在我身后,“你要去哪啊?”
“我们要回去了。”我下了马车,看着他说。
“这就回去啊?刚刚管家说有人来找我,又说了那么奇怪的话,我一猜就是你,可又被父亲叫去问话,也不好推脱。让你等这么久,不好意思啊。”他内疚地看着我。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我安慰地笑笑。
“别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兴奋地说,我是被他的激动传染?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广平和静好同坐在一辆马车,向城西门出发。
“最近,你的女子私塾可好?”广平关心道。
“还不错,孩子们都很听话。”我满意地回答。
“你要注意身体,最近又瘦了。”他坐在我侧面,却扭着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我。
“瘦了好,省着减肥了。”我开心地捧着脸笑。
“静好,要照顾好你家小姐啊。”广平开玩笑地对静好说。
静好本来就羞怯听着我们的对话,这回轮到她身上,脸又红了一层。
我看出静好的不自然,继续打趣道:“广平,身边有没有好的王孙公子,给我们静好留意一下。”
马车突然无征兆地加速,我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马车后壁的时候,却被一只温热地大手拉了回来。
“撞到了吗?有没有事?”广平担心地问我。
我惊吓过后慌着神,看着静好揉着左臂,问:“静好,胳膊怎么了?摔到了吗?”
马车的门帘被掀起,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灌了整个马车,止共担心地转头看向静好,问:“没事吧。”
我佯装怒气,说:“怎么会没事!看看静好这胳膊都不敢动了。”
止共紧急地拉住了奔跑中的马儿,探身进来,自责又多了几分,道:“这么严重吗?我送你回去看大夫。”
静好咬牙摇了摇头,我着急地说:“快回去看大夫,别逞能。”
“可是,小姐你……”静好担心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马车中的陈广平。
“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别担心!”
“小姐,我去去就回。”止共眼里的墨色又重了几分。
“不用担心,你专心治好静好的胳膊要紧。”我推着还在马车里磨磨蹭蹭地两个人。
他们下了马车,广平赶着马车,回头坏笑地问我:“你干嘛这么殷勤?”
“你说呢?我不再抓紧推他们一把,还不知道他们要扭扭捏捏到什么时候?”我得意地笑。
“别得意的太早,我看你那个侍卫,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广平继续笑着。
“我不担心,我还有你嘛!”说着我又向他笑得更邪恶了几分。
广平小心地看着我,试探地询问:“你要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