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哲哲甜蜜地笑了一下。哲哲正在看书,一位太监走进来。那位太监说自己是阿敏的人,那位太监还说:“哲哲姑娘,贝勒爷想请你到寝宫一趟。”哲哲说:“这位大哥,麻烦你稍等一下,我有一些话要向我的贴身丫鬟交代。”哲哲把兴尼雅拉到一边,把令牌交给她。
哲哲说:“这块令牌是皇太极给我的,可以号令正白旗。如果我两个时辰不回来,你就拿这块令牌,请正白旗帮忙。”兴尼雅点了点头。哲哲走到那位太监面前,说:“这位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哲哲走了几步,就转头看兴尼雅一眼,再走出寝宫。哲哲到阿敏的寝宫之后,阿敏就命太监退下。
阿敏走到哲哲面前,哲哲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阿敏见状不生气,反而笑着问:“你很怕我吗?”哲哲说自己不敢。阿敏进一步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躲开我?”哲哲沉默不再回答,皱起的眉头引来阿敏更大的兴趣。阿敏手一勾,把哲哲带进自己的怀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真的令我很喜欢?”哲哲挣扎几下却因为阿敏禁锢太紧没法挣开,只好皱眉说:“贝勒爷,请你自重。”
阿敏哈哈大笑:“自重?不如你教教我什么叫做自重?”阿敏正想有下一步动作,哲哲一脚猛踩他的脚。阿敏痛得大叫一声,哲哲趁机脱离阿敏的怀抱。哲哲责问:“贝勒爷,你应该很清楚我和皇太极之间的关系,你怎么可以不顾兄弟情义?”阿敏说:“你还没有跟皇太极成亲,为什么我不可以?”
“皇太极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甚至比他给的还要多。”哲哲不停地退后。哲哲失足撞上茶几的边沿,再也无法后退。哲哲开始拿桌子上的茶壶、杯子砸向阿敏,但是都被阿敏轻易躲开。两个时辰之后,兴尼雅不见哲哲回来,就拿着令牌出去。走到御花园的时候,遇见皇太极。
皇太极不解地问:“兴尼雅,你这么匆忙要去哪里?”兴尼雅跪倒在地上,哭着说:“八阿哥,求你救救小姐。”皇太极把兴尼雅扶起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兴尼雅说:“贝勒爷派人请小姐到寝宫,小姐临行之前把令牌交给奴才,说如果两个时辰不回来,就拿着令牌请正白旗帮忙。”
“奴才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小姐回来,于是就跑出来。”兴尼雅抓住皇太极的手臂,说:“小姐一定遇到什么危险,八阿哥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如果小姐出什么事的话,奴才不知道怎样向可汗、可敦和两位少爷交代?”听见兴尼雅这样说,皇太极紧张起来。皇太极拿着令牌,请正白旗的一些将士,跟他一起到阿敏的寝宫救人。
阿敏把哲哲压在茶几上,哲哲惊呆,忍不住双手推拒起来。见哲哲想反抗自己,阿敏更加用力压着哲哲。阿敏的下一步动作,让哲哲更加不安起来。只听“嗤”一声,衣服被撕裂开来。哲哲震惊到极点,更加努力想要挣脱。
哲哲忍不住大声喊:“皇太极,救救我,救救我。”阿敏正想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门被“砰”的一声撞开,阿敏一下子被打飞。皇太极抱着哲哲,他的心里都在颤抖。皇太极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感觉到自己跌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哲哲抬起头:“皇太极,真的是你吗?”
不确定地想伸手抚摸,皇太极握着哲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是我,不用害怕,现在没事了。”皇太极看见哲哲衣服凌乱,真的是盛怒到极点:“阿敏,你竟然这样对哲哲,看我怎样收拾你?”哲哲连忙拉着愤怒的皇太极,不停地摇头:“不要,不要。”皇太极微微一愣,用手抚摸哲哲的头:“你呀!真是败给你了。”皇太极命其中一名正白旗将士脱下外袍,把哲哲严严实实包起来。
皇太极紧紧抱着不断发抖的哲哲,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哲哲。哲哲抬头看着皇太极,眼中满是深深的眷恋。皇太极温柔地说:“我们回去。”哲哲点了点头。皇太极搂着哲哲的肩膀离开,兴尼雅和正白旗将士也跟着离开。望着皇太极的背影,阿敏咬牙切齿,握着拳头握得紧紧的。
回去之后,皇太极还是抱着哲哲。皇太极充满歉意地说:“哲哲,对不起。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可是让你差点被阿敏污辱,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哲哲离开皇太极,用一根手指捂住皇太极的嘴,说:“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恐怕我已经失去清白之躯。”
哲哲握着皇太极的手,说:“在这个世上,除了爹和大哥、二哥之外,你就是最棒的。”皇太极开心地笑起来,哲哲也笑起来。皇太极说:“我命御厨做饭菜给你吃。”哲哲说一声“好”,皇太极就离开。阿敏正在喝茶,皇太极气冲冲地走进来。皇太极向阿敏的脸上打一拳,打得阿敏的嘴角流出血来,接着又对阿敏打两拳。
打完之后,皇太极双手揪起阿敏的衣领。皇太极生气地说:“这三拳是我替哲哲打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三叔惟一的儿子,我早就把这件事情向父汗禀告。”皇太极松手,伸手指向阿敏说:“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污辱哲哲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把丑话说在前头。”皇太极就离开。
阿敏愤怒地把茶杯扫落到地上,大声地说:“皇太极,我跟你没完。”经过上次的事情,现在每天皇太极都和哲哲呆在一起。皇太极说:“哲哲,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哲哲让皇太极说出来。“我想让你搬到我的寝宫,跟我住在一起。”哲哲一时语塞,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可以?我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皇太极翘着嘴巴,嘟囔地说:“我不管,你必须和住在一起,这样我才放心。”哲哲的脸微微发红。皇太极拉着哲哲的衣服,撒桥地说:“哲哲,为了让我安心,你就答应我好不好?不然我会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的。”兴尼雅拿着糕点进来的时候,刚巧听见皇太极的一番话。
兴尼雅不禁打一个颤,说:“八阿哥,你未免太肉麻了。小姐,奴才看你就答应八阿哥吧!不然奴才就要被肉麻死了。”哲哲轻轻垂下脑袋,娇羞地“嗯”一下。皇太极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心情格外好,他握着哲哲的手笑着说:“既然你答应我,就不许反悔。”哲哲点了点头。
哲哲走到门口,抬头望向天空轻轻一笑。皇太极走到哲哲身后,双手圈住她凑近耳边轻轻地问:“在想什么,这么开心?”哲哲把手与皇太极的手握到一起,说:“没什么,只是看见今天天气很好,心情变得好起来。”皇太极走到哲哲面前,握着哲哲双手说:“哲哲,我很希望每天能够看到你的笑脸。”
哲哲笑了一下,说:“好,每天我都笑给你看。”两人默默拉着手,一起望向天空。皇太极正在跟正白旗的将士处理事情,哲哲走进来。哲哲问:“我是不是妨碍你们做事?”皇太极说:“没有,我已经跟他们交代完了。”正白旗的将士就离开。哲哲走到皇太极身边,说:“皇太极,我想回科尔沁。”
皇太极问哲哲是不是想家?哲哲回答是。皇太极说:“也对,你来到沈阳几天,是时候要回去,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皇太极问哲哲什么时候走?哲哲说是明天。清太祖努尔哈赤、孟古和皇太极,一起为哲哲和兴尼雅送行。哲哲向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孟古行礼,说:“感谢汗王和大福晋,在这些天的盛情款待。”
清太祖努尔哈赤说:“哲哲姑娘,大金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哲哲向清太祖努尔哈赤表示感谢。哲哲深深望着皇太极,说:“我会想你的。”皇太极说:“我也会想你的。”皇太极抱着哲哲。过了一会儿,哲哲和兴尼雅跨上马匹离开。哲哲和兴尼雅回到科尔沁之后,莽古斯和乌雅氏,以及寨桑和敖勒布,高兴地迎接他们。
哲哲向他们讲述,在皇宫的事情,除了差点被阿敏污辱的事情之外。哲哲坐着发呆,兴尼雅知道她在想皇太极。兴尼雅问:“小姐,有心上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哲哲说:“你会无时无刻想他,希望能够见到他。当他不开心、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会觉得心痛。当他开心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开心。”
兴尼雅感叹地说:“想不到会这么复杂。”哲哲笑了一下,说:“可能我这样说你会不懂,当你有心上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哲哲正在练字,寨桑进来找她。寨桑问:“妹妹,你在沈阳的时候,八阿哥有没有跟你提过婚事?”哲哲说:“大哥,我们开始的时间这么短,谈婚论嫁会不会太快了?”
寨桑说:“不快了,像八阿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很容易会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既然你已经选定八阿哥,就要把他给抓牢了。”哲哲说:“我还是觉得太早,况且我相信皇太极。”见哲哲这样说,寨桑也没有办法。皇太极到孟古的寝宫,想向她请安,碰巧清太祖努尔哈赤也在那里,皇太极向他们行礼。
皇太极说:“父汗、额娘,我想迎娶哲哲。”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孟古互相望一下,清太祖努尔哈赤说:“皇太极,婚姻是不能儿戏的,你要想清楚。”皇太极说:“父汗,我想得很清楚。我会给哲哲一个温暖的家,我会让她幸福、快乐。”孟古走到皇太极面前,握着他的手说:“皇太极,既然你已经想清楚就去做吧!”皇太极向孟古表示感谢,就开心地离开。
第二天,皇太极带上礼品前往科尔沁。哲哲正在踢毽子,兴尼雅在旁边看着。哲哲把毽子踢得出神入化,看得兴尼雅兴高采烈。兴尼雅说:“小姐,你的毽子踢得很好看。”哲哲笑了一下,说:“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多点踢给你看。”兴尼雅高兴地大拍手掌。哲哲走到草原上,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就念起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哲哲喃喃地说:“皇太极,我很想你,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皇太极躺在草地上,一想到就快见到哲哲,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哲哲画了一幅画像,画中周围繁花似锦,皇太极站在中间,自己依偎在他的怀里,还特地作一首诗。兴尼雅进来拿起画像一看,说:“小姐,你画八阿哥画得真像,简直就像真的一样。”哲哲说:“当你观察一个人观察得久的时候,自然就会画得像。”
兴尼雅说:“小姐,奴才有一种预感,你跟八阿哥很快会见面。”哲哲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姐,你知道奴才的预感一向是很灵验的。奴才说你跟八阿哥很快会见面,就一定会见面。”哲哲见兴尼雅讲得这么实在,也只好相信她。当莽古斯和乌雅氏听见皇太极来到科尔沁的时候,连忙到外面迎接他。
莽古斯问皇太极,是不是清太祖努尔哈赤有什么吩咐?皇太极说是自己要来,跟清太祖努尔哈赤没有关系。莽古斯见皇太极带礼物一同前来,感觉有点奇怪。皇太极说:“可汗,我是特地来向你提亲的,我想迎娶哲哲。”莽古斯惊喜地问:“八阿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皇太极说绝对是真的。
“八阿哥,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做我的女婿,但是我也要问一下哲哲的意思。”于是就命人请哲哲。当哲哲听见仆人说,皇太极来到科尔沁的时候,整个人目瞪口呆。兴尼雅在哲哲耳边,轻轻地说:“小姐,现在证明奴才没有说谎,八阿哥他真的来了。”哲哲和兴尼雅跟随仆人来到莽古斯的蒙古包。
哲哲向莽古斯行礼,然后就望向皇太极,皇太极站起来。从哲哲的眼神之中,皇太极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多么想念自己。乌雅氏走到哲哲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哲哲,这次八阿哥来是向可汗提亲,这些礼物是他特地带来的,你的意思怎么样?”哲哲再次望向皇太极,问:“皇太极,你真的要娶我吗?”
皇太极说:“是,我真的要娶你。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我想让你幸福、快乐。哲哲,我很希望你能够嫁给我。”哲哲眼泛泪光,说:“你选日子吧!”皇太极开心地笑起来,抱着哲哲不停转圈。莽古斯走到乌雅氏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笑得很开心。皇太极和哲哲坐在草地上,哲哲的头放在皇太极的肩膀上面。
哲哲问:“皇太极,你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皇太极说:“不是突然,我已经有这个想法很久。从我们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把这个作为大前提。阿敏的事情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哲哲说:“我们一起的时间还是很短,我怕我们成亲之后会经常吵架。”“只要我们互相迁就一下,那就不会吵架。”
皇太极认真地说:“哲哲,我会为我们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属于我的。”下颌抵在哲哲的发鬓,习惯性轻蹭一下。恋人之间相处得久了,那种依赖和依恋就会化作一些动作的细节。哲哲和莽古斯、乌雅氏为皇太极送行,皇太极握着哲哲的手,说:“回到沈阳之后,我会禀告父汗和额娘,然后会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选好之后,会交给可汗和可敦过目。”
“如果可汗和可敦都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筹备。”哲哲说:“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就可以了。”皇太极点了点头,就跨上马匹离开。回到沈阳之后,皇太极告诉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孟古,哲哲已经答应自己的求婚,两人高兴得不得了。清太祖努尔哈赤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钦天监选九月初三。
钦天监把日子拿给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孟古过目,两人没有问题。清太祖努尔哈赤命代善把日子拿到科尔沁,给莽古斯和乌雅氏过目,两人也没有问题。清太祖努尔哈赤下令正式筹备婚礼,由于这是科尔沁和后金结盟之后的第一场婚礼,所以莽古斯和乌雅氏给哲哲的嫁妆特别隆重。皇太极希望能够给哲哲一个难忘的婚礼,凡事他都亲力亲为。
哲哲和寨桑、敖勒布一起坐在草地上,敖勒布说:“本来以为应该是大哥先成家,想不到被妹妹超越了。”哲哲说:“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我先成家。”寨桑说:“妹妹,你要记着科尔沁永远都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哲哲流下眼泪,说:“大哥、二哥,我会想你们的。”寨桑抱着哲哲。
哲哲站在蒙古包里面,把四周全看一遍,用手抚摸所有的摆设。哲哲说:“嫁到大金之后,我们不会有太多机会回来,我们要把这里深深印在脑海里面。”兴尼雅流下眼泪,说:“奴才舍不得可汗和可敦,奴才也舍不得两位少爷。”哲哲眼泛泪光地说:“我也舍不得他们。”说完就抱着兴尼雅。
九月初二,哲哲向莽古斯和乌雅氏告别。莽古斯说:“哲哲,科尔沁和大金的友好,你一定要好好维系。”哲哲说:“请爹放心,我一定会不辱使命。”乌雅氏说:“哲哲,以前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以自己为先。成家之后,八阿哥就是你的丈夫,你要学会事事以他为先。”哲哲说:“额娘,你放心,我会的。”
哲哲跪倒在地上,向莽古斯和乌雅氏磕头,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乌雅氏流下眼泪,莽古斯搂着她的肩膀。莽古斯把哲哲扶起来,哲哲眼泛泪光。莽古斯说:“好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哲哲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万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离开科尔沁。莽古斯和乌雅氏,还有寨桑和敖勒布前来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