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若行眼里闪过危险的光,他做事根本没有必要对任何一个人说,特别是没有必要对微生暖说,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她对他的恨意,什么都没有必要说。
可是如果他不说,也别想从这个女人的嘴里,知道任何事情。
“你是邹劲松的养女,难道这些事情还需要问我吗?”
蔚若行冷冷的讥讽她,看来打心底里他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微生暖,他要做的事情,关乎到自己和蔚云舟还有数不清的人的性命,不得不谨慎。
“邹劲松……嘿嘿。”
微生暖也跟着他冷笑了两声,抬起眼帘看着他,只是笑着摇头并没有说话。
既然他不肯说,而她也不愿意妥协,那么只好干耗着。
蔚若行冷着脸转身离开,在秋璎的身旁低语了几句,就向着书房走去。秋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微生暖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能力很强,至少在管理府邸上的能力很强,就算是大家都醉的东倒西歪的,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把整个庭院清扫干净,恢复如初。
微生暖坐在宽阔的的板塌上,看着院子外面的无限风光。
稍微富裕一点的府邸都会有这样的建筑,那就是原本是墙壁的偏厅一面墙全部都拆了,用雕漆好看的石柱或者是木柱栏起来。
地板是用上等的原木抛光而成,铺着松软的地毯,人可以在上面坐着躺着,只消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繁花绿叶,不必要只能在窗子里看到。
而且在偏厅和院子之间,还会有竹帘,要是起风或者是下雨,就会放下来,很是实用。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胸口乏闷,就好像被无数个绵团堵住一样,果然被人误会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特别是被蔚若行误会,那就更加的不好受。
想着,她就抱着用靠依靠的方枕,在松软的地毯上转了起来,就像狸猫一样转呀转。
不管怎说,她都只是十九岁的女子,也许在这个朝代,生儿育女很正常,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姑娘,总有好动的那一面。
“姑娘,你这样可一点闺秀的风范都没有。”
月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这段时间月白好像特别的忙,一天都见不到三次面,但是微生暖也不放在心上,以为月白又不真的是她的婢女。
“有事?”
微生暖还是没有坐起来,反正月白对她是知根知底的。
“给你的。”
月白在她的一旁坐下来,盘腿而坐,十分的秀气,相比起来月白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依旧是蓝色的锦盒,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的毒药和她的解药。
“还没到一个月吧?”
她只是看着月白,并没有接过去。
“身体的事,我和太傅说了,也许是药力有所减弱,所以这个月特地补了一颗。”
月白的语气平淡无奇,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一种恩赐,因为担心身体,所以又给了一颗解药。
只差,没让微生暖感激涕零了。
“他只是怕我死了吧,那么身边又少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微生暖笑着接过去,然后藏在怀里,她还没有笨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太傅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要是姑娘你是真心诚意的效劳太傅,他不会用蛊毒来控制你。”
月白依旧是容不得任何人说邹太傅一句不是,可是看着微生暖,她的狡辩却越来越显得苍白无力。
“是么,我哪里不忠了,就算是,也是他逼的。”
微生暖坐直身子,看着院子外面,花开的正茂,各色的蝴蝶在花丛里不停的飞舞,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义父打算把我送给太子,你可见过他会这样子对邹清茗和邹清雅么?”
邹清茗和邹清雅是邹太傅的两个女儿。
不等月白接话,微生暖便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帮我取药,这样,我又可以多活一个月的命了。”
蔚若行再次来找微生暖,是在三天之后,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一封信笺放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信笺上的封蜡,认出时候太子的御用。
“把这样的东西给我看,不怕我看了以后,告诉义父么?”
微生暖冷下了一声,并没有去看,对她而言,她要的不过是宁静的生活,等仇报完了,脱离了邹太傅的控制以后,她想要的不过是宁静罢了。所以蔚若行和太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与她没有关系。
“写给我和你的。”
蔚若行淡然的说着,他一点都不疑虑为什么太子会写信给微生暖,这个好色的太子,这种事情做的不少,行宫里的二十几位妃妾就足以证明。
但是,他惊讶的是,太子写给微生暖的信里,并不尽然是那些暧昧羞愧的话,而是谈谋策。
微生暖挑了一下眉心,接过来只是扫了一眼,就叹了一口气,看着蔚若行说道:“你接近太子,所意为何?”
不料她会这样问,蔚若行只是抿着嘴,却没有回答,他要是说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呢,只怕明天就被刑部的人团团围住,然后身首异处呢。
想了一下,蔚若行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孤儿,和云舟相依为命,能有这般光景,只怕是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可是高处不胜寒,谁知道哪一天被人暗算一招,巴结太子,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微生暖看着他,在这样傲骨下竟然讲出这种谄媚的话,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可是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呢?
“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不到一身傲骨的蔚副使,也不过是俗人而已。”
她说着,用手指点着桌面,看着他说道:“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要为你分担。”
太子所选的地方,很是隐蔽,竟然能躲开月白的监视,不过月白如今的心思也不在微生暖的身上,也不难躲开。
不过,就算是隐蔽的地方,却也不失奢华,连坐着的蒲垫都绣着团密的花纹。
“本太子叫你们来,想要商议的事情,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太子说话的口吻依旧狂妄,目光却停留在微生暖的身上,完全不顾一旁的蔚若行。
“确实不了解,请太子明说。”
蔚若行并没有谄媚到底,而是一贯冰冷着脸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就把这个男人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或许,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