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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好在蔚若行也不为难她,虽然说共处一室,却很大方的把床让给她,自己在一边的简陋昼床上靠着。一般人家是不会设昼床的,但是这里就算是简陋,可是却不是一般人家,昼床就算是简陋,却也像模像样。

昼床一般都是设在寝室外面的内堂里,用作主人家午休或者是来客人时,不够座椅用的。

这样简陋的设置,对蔚若行来说,肯定睡得不舒服,可是却也没有难受到一夜辗转难眠。

微生暖其实也没有睡着,她甚至是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等着明天的到来,为什么会不安呢,只不过是离开翼城一天而已。她有没有那么重要,离开了,全世界都要活不下去,可是,却根本没法睡着。

在布帘外,竟然也能听到蔚若行翻身的声音,难道他也有什么难言的事情,所以睡不着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要是盯着天生的好皮囊,她肯定一副摧残的样子。

走到内堂,蔚若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这里明明悠闲自在,有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感觉,可是她却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心不在焉。

芽衣倒是习惯了早起,等她一副没有淑女样子走出来的时候,芽衣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只是简单的有点过分。

一大锅的白粥,然后一碟酸萝卜,还有一碟没有油水的炒油麦菜。

“好歹,也比方便面有营养一点。”

微生暖安慰着自己,一尝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芽衣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没有一点油花也能做得美味。

“以后,谁要是嫁了,连饭都不用做了。”

微生暖打趣的说着,却看到芽衣一脸的茫然,显然在他的世界里面,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占据一分。

“嫁给谁?”

他抬起头看着微生暖,语气中的疑惑不像是假装。

“哎。”

微生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好在一边的素梨也没有什么感觉,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她怎么能不多想呢,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随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她总想着身边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做糯米糍的婆婆家在下一个山头,我们要是在中午前赶到的话,就可以拿到做新鲜的。”

沈子厚在一边打趣说着,他对那些风流逸事不感兴趣,倒是急着马上要去山的另外一边。

微生暖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说是易少卿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那么就算是下一刻背上包袱想要去南边小镇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蔚若行和沈子厚身为朝官,要是没有一点稳重,怎么可能胜任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几方夺权他们不是不知道,实在是让人生疑。

“我会让素梨去拿,至我我呢,我要马上回去。”

微生暖放下碗,虽然说这些饭菜都没有油花,但是按照这样被芽衣养着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肥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才刚说完,大家就抬起头看着她,气氛有点诡异,可以说安静的让人有些窒息。

“你这样着急着要回去,会有什么事呢,真让人生疑啊。”

蔚若行也不是好对付的,本来备受怀疑的他们,因为蔚若行的一句话,她到成了众矢之的。就好像如果她再提起说要回去的话,那么就真的有天大的阴谋一样。

“好一个转移啊。”

微生暖抬起眼帘,她已经觉得眼前的人有问题,而且也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陪他们去玩。放下碗筷,示意了一下月白,两人走到外面。

“我知道你昨天有记着路,就算现在我们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是只要找到人家,问路也不至于回不去。”

“姑娘说得对。”

月白也觉得这样待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有种调虎离山的感觉。

“如果我们要走,他们还不至于会把我们留下来,而且……”

微生暖摸着下巴,目光微炯的看着月白,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管过月白去做什么,一昧由着她,可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因为你陪着我在这里游玩,而导致义父有任何不测的话,你会恨我的吧。”

微生暖说的坦然,月白却在一边愣了一下,然后略带歉意的低下头,四年来她对微生暖不是没有感情,可是,再有感情,也不比不上……

“我知道怎么做了。”

最后,不顾他们口头上的劝阻,月白已经牵了马车过来,反正只要找到人家,还怕回不去吗?

沈子厚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才刚张开嘴巴就被蔚若行的话挡了下来。

“好吧,这里芽衣最熟悉了,就让素梨留下来等糯米糍吧,我们要回去了,否则这俸禄就白领了。”

晚上已经过去,那么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马车才刚刚停在蔚府,就马上有人迎了上来,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秋璎,她脸上挂着没有意义的笑意,似乎有话有所,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微生暖走进堂厅,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坐在那里,身材瘦小,可是目光却如狼一样精髓,正在眯着眼看着走进去的她,好像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你是谁?”

微生暖见他目光不善,也毫不客气的问过去。

“你是邹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人家叫她这个名字,就好像时刻提醒着她,一直都被人利用着的感觉。

所以语气也更加不善了。

“仲伯,你怎么来了?”

紧跟其后的蔚若行走了进来,看到仲伯坐在那里,脸色也差了几分。

仲伯这个人在他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既不是父亲,却是一个比父亲还要重要的角色存在着。从前,他一切都听仲伯的话,他说是天,那么就是天。

可是,现在他却有点想要忤逆。

因为他知道,依照仲伯的性格,如果微生暖成为了阻碍,一定会被毫不留情的除掉。

他不会允许自己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计划,被毁于一旦的。

现在他坐在这里,那么就是表示他的计划受到威胁,而这个威胁,很可能来源于微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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