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子的呢喃声中恢复知觉,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悄悄,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滴落的泪,让我的心有一阵刺痛,伤心的人儿,我要看看是谁。
努力的再次睁开眼睛,有了一丝微微的光芒,映入眼帘的那个男人俊眉朗目玉面红唇,一身黑衣冷酷而又柔情万千,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怜惜,只是面容憔悴,损了他几分的俊俏。
他是谁,好似无比的熟悉,却又记不起是谁?
“你是谁?”我满带疑惑。
“悄悄,悄悄,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我?我是罗建啊!你的门神罗建啊!”
他趴在我的床头,急切的问着,神情万分的紧张,仔细的观察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罗建,罗建……”我再次皱了皱眉头,努力的想要记起眼前这个,可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我的头好痛,好痛!”我紧皱着眉头,痛苦的摇摆着,想要用双手去抱头,奈何双手如千斤重,我动不了。
“医生,医生,你快点来啦!”罗建慌张的站起身,脚步零乱,大声的呼喊。
医生的脚步急切,走到床前,为我仔细的检查一番。
“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现在不能受半点刺激,请家属配合医院的治疗,快点离开,让病人好好的休息。”目无表情的医生看着罗建语带质怪。
“好的,医生,只是她竟然不认识我了,这是怎么回事?”罗建心疼万分又疑惑万分。
“是这样,人受到强力刺激后,对大脑产生伤害,会有意识的忘记一些不好的或是某一段时间的记忆,医学上叫做失忆,也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这要等到病人身体康复后,才能知道是完全丧失记忆,还是选择性丧失记忆。”
医生的专业术语听的我头昏,是谁失去记忆了,是我吗?
“那会恢复吗?”罗建的男子继续提问。
“这种情况,结果不能保证,有可能康复但也有可能永远的丧失记忆。”
“废话”,我心中暗骂,说了等于没说。
医生叫来护士:“帮她打一针镇定剂,让病人好好的休息,胸口的伤让她失血过多,太虚弱,要安静。”转头又对罗建训导:“病人家属,你也快点离开,让病人好好休息。”
护士点头,罗建亦点头。
离开前,罗建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庞,神色黯然:“悄悄,不记得也好,忘了过去,你重头开始吧!”
语气中的悲伤,让我满心的疼痛,为什么他这么伤心,我有着怎样的曾经,让冷酷的男儿为我如此的心痛。
黑暗再次袭来,我陷入无边的梦乡,让心里的疑惑搁浅,遵从医生的嘱咐,休息,休息。
再次醒来,罗建依然在身旁,我看着微笑的罗建,心情也好了很多,那个悲伤的男子已经快乐了很多。
“悄悄,医生说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你很开心,是吗?”我歪着脑袋,神情俏皮的问。
“傻瓜,我当然开心,我的悄悄没事了,我怎么会不开心?”
罗建拉长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伏了下来,将俊秀的面孔紧贴于我的面孔,我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和急促的呼吸,我肯定他的心情很激动。
他,无限感恩似情深似海:“悄悄,我的好女孩,你终于没事了。”
他的泪再次烁伤我的脸,他的心痛,我能感受,这个男子真的在乎我的生死。
“我是谁,是悄悄?我是悄悄?”
语无伦次的提问,记忆空白的我很恐慌,我的过去没有了,谁偷走了我的过去。
他笑了笑,好似对我失去记忆很开心:“你是花悄悄,我的花悄悄,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我们的过去。”
“我们的过去。”我重复这句话,可为什么感到心里很空洞,没有半分真实。
“悄悄,如果你觉得好点,我们今天就转院,这家医院不能呆了。”他的语气很慎重,脸色很沉重。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的话,现在的我就像一只刚刚出壳的雏鸟,将第一眼看见的人认做妈妈,听从他的每一句话。
在毫无声息的状况下,罗建带着我离开了这家医院,没有惊动任何的医生和护士。
我将头靠近罗建的耳边,小声叽咕:“罗建,咱们是不是很穷,没钱交医药费,才偷偷溜走啊?”
小心翼翼抱着我,怕碰到我伤口的罗建忽然停下前进的脚步,一脸囧色:“悄悄,你真聪明,所以我们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
他说的真实诚恳,可为何我好像听到磨牙的声音,果然,生病的人错觉特别多。
走到医院花园里时,罗建突然抱着我飞快的躲在一株白玉兰的后面,大大的树干和茂密的树叶将我们两遮挡的秘密炎炎,远处而来的一行人飞快的走过。
看着领头的两位男子,不知为何,我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恐惧霎时席卷了我。
罗建将我紧紧的抱着,亲亲我的额头,给我安慰,驱走我的恐惧。
在他们离开后,罗建迅速的将我带离医院,开着准备好的车,远远的离开。
我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村,很偏远却也很美丽,我喜欢这里的淳朴,喜欢这里的安静,更喜欢我和罗建的平静生活。
我的伤在这里渐渐的愈合,慢慢的康复,罗建的笑容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胖,因为失血过多,骨瘦如柴的身躯现在有了几分肉,让罗建成就感十足,立志让我变成一头小母猪。
我追问我的过去,罗建总是轻描淡写:“你,花悄悄的人生就如一张白纸,乏味可诚。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大学教授的父亲,全职太太的母亲,他们在前一段时间车祸死去,你伤心之余忘了我这个苦苦等待你的未婚夫,竟然自杀,还好我发现的早,否则我就要到阎王殿,去把你抓回来了。”
罗建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我的过去交代的清楚,把我的伤口交代的明白,可是我在这番话里找不到任何的真实感。
我劝自己:“花悄悄,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过日子吧!”
在我以为的平静背后,罗建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我,不让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要我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
“悄悄,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国走走吧!”罗建平静的说,语气淡定,可我发现他的双拳紧握,有着几分的紧张。
我义无反顾的点点头,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付出,我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
拿起准备好的行李,跟着他离开这个居住多日的山村,踏上离开的路途,任由罗建带我去天涯海角。
车子开到村口,一行人早已恭候我们多时,黑色的皮装,有力的步伐显示出他们的干练精明。
“悄悄,我们走不了呢?对不起,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不能再守护你,以后要好好爱自己,不要做傻事。”
罗建深情的看着我,右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这个男人总是看不够我,每次夜晚我睁开眼睛时,总发现他坐在床边深情的看着我,就像我会随时消失,现在被枪指着的他还在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刻在心里,这个笨男人。
听他好似在交代遗言,看他脸色苍白如雪,疼痛又再次袭来。
我看着对面邪气纵横,狂放洒脱的男子:“罗建,他就是追捕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