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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建元七年,楚帝带领士兵一万人,攻破了南夏国的城门,占领了南夏的皇宫。

南夏后宫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玉儿!不要!”

10岁的静夕一声惨叫,眼睁睁地看着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为了救她,被一支长箭射中胸口,倒在了她面前。

她甚至还来不及再看玉儿最后一眼,便被一个太监抱走了。

她发现太监一路抱着她往出宫的方向跑去,忽然猛烈的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去找父皇母后。父皇母后在哪?带我去!”

太监紧紧地抱着他,开口说:“公主,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一定要救你出宫,您就让奴才带您走吧。”

“不!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本公主命令你放我下来!听到没!”仓惶间,静夕狠狠地在太监的肩上咬了一口,太监一吃痛,抱着静夕的手松了松,她趁机滑下地,疯狂地朝着椒房殿跑去。

椒房殿内

南夏帝李晋抱着妻子悲伤地坐在地上,问道:“蔷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服毒,我们曾经说过,此生契阔,死生相随。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女子躺在李晋怀中,惨然笑说:“皇上,原谅臣妾吧。夕儿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丢下她与我同赴黄泉?皇上,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们的夕儿。”

静夕一路狂奔冲进椒房殿,却看到母后嘴角,衣服上都是血的躺在父皇的怀中渐渐断了气。父女两人感觉到他们最爱的妻子和母后渐渐冷却的身体。心中顿时悲怆不已。

李晋小心地抱起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又拉住静夕的手,对着床上的人儿说:“蔷儿,你放心吧。我会护住夕儿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此时,李夕烟再也忍不住,扑到李晋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楚帝亲自带着一队精兵在椒房殿找到了李晋和静夕。

楚帝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晋问:“你可愿归顺我大楚?”

李晋将静夕抱在怀中,望着楚帝淡然答:“我今日败于你手中,要杀要剐,你自便。”

楚帝望着他,神色晦暗,冷冷开口说:“朕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剐你,相反,朕还要带你和你的亲人入楚京,厚待你们。”

那日深夜。

静夕辗转难眠,便起身一路小跑来到了椒房殿前那几乎已经被烧尽的银莲花海旁。这些银莲花是父皇一朵朵亲手为母亲种的。想到这里,静夕眼中的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别哭了。”忽然一条白色丝帕被递到了李夕烟面前,李夕烟抬头,看到一个少年,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是谁?”

李夕烟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夜色中她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泛着清亮的光泽,那是极为罕见的墨玉,这人只怕是那楚帝的儿子罢?静夕忽然恨恨地开口问道:“你是楚国人?”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记得,眼泪不能为你解决任何问题。心中越是悲伤,脸上越要云淡风轻。”少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高旻寺中深夜时分

静夕自残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厢房中漆黑一片。她静静地等了一会,一直到双眼渐渐适应了这片漆黑之后,她才侧头望了眼身旁的楚殇桓。

他睡得仿佛很沉,呼吸声均匀和深沉。静夕看着他,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一直担心自己忧思过虑,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来哄她高兴。

可是他不知道,静夕自从那日在长亭见过楚严桓以后,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心中没有一刻安心过。

她想起那一年被关在刑部的牢房中,绝望地等待着他的心情。那种心仿佛缺失了一块,遗憾而悲绝的心情,大约是她此生到死都刻骨于心的。

叹了口气,静夕披了裘皮披风,起身向厢房外走去。

此刻高旻寺中一片沉静,那不远处的高塔上亮着点点的微光,长廊旁的竹子因为被风吹过而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色朦胧之中,静夕仿佛看到那一头的长廊尽头隐隐有个人影,心中一惊,再仔细望去,便见那抹身影渐渐向她这里走来。

“是你。”静夕待到那人走近,方才看清他的样子。

那男子还是一样的面冠如玉,夜色中他那极美的眼睛显得越发的深邃幽亮,日月星辰在他面前都显得暗淡无光起来。

男子完美地双唇此时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望着她说:“夫人,怎么深夜独自在此?”

“你跟踪我们?”静夕细细地观察着他。

“世上最妙的不过是缘分二字,夫人觉得呢?”

男子见她眉头紧锁,眼神暗了暗,可是随即又笑着说:“莫非夫人的相公待你不善?竟让如斯美眷深夜独自徘徊?”

“公子言重了,我的夫人不过是喜欢夜间听竹。”

静夕听到身后楚殇桓的声音,转过身,见他走到自己的身旁,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眉头一皱,低声问她:“手怎么这么凉?”

静夕只是朝着他暖暖一笑,并没有出声。

男子望着他们,开口道:“如此良辰美景,两位若不嫌弃,便到在下的小院用杯茶如何?”

静夕方才就想探究这男子的身份,便望着楚殇桓问道:“殇,去吧?”

楚殇桓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望向男子道:“那便劳烦公子带路吧。”

两人随着男子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种了几株红梅,树上花瓣轻落,散在树下的那架古琴上。

静夕看着那把琴,竟然觉得和她母亲旧时常用的那把桐木琴出奇的相似。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怎么可能,母亲的那把琴一早便被毁了。”

她眼神黯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望着男子,开口问道:“下午我们听到的那首《潇湘水云》莫非是公子所奏?”

男子扬了扬眉,示意他们两人在院子另外一侧的圆形石墩上坐下,石桌上放着一个鸡翅木茶盘,一个深色紫砂壶和三个深色骨瓷杯。

男子为他们倒上一杯清茗,放才开口道:“这曲子,也是在下的那位故人最爱的,在下寻了她许久,想念之时,便弹来聊以慰藉罢了。”

“公子的故人是你的心上之人吧?”

男子深望了静夕一眼,笑着开口答:“是啊,可是她却浑然不知。”

楚殇桓只觉一阵无名之火在心中燃起,沉声道:“也许她此刻生活幸福,公子又何必执着?”

男子听他说完,也笑着说:“若她果真生活安乐幸福,我也愿放手衷心祝福。怕只怕,她明明深陷泥沼,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两个男子就这样沉默地互相对视了许久。一时间院中安静地仿佛能听到红梅花瓣飘落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楚殇桓正想开口,却觉得右臂忽然一沉,低头一看,只见静夕倚在他身旁竟然睡着了。

当下他便再也顾不得其他,将披风盖在她身上,轻轻抱起静夕,转身走出了小院。

离开时,楚殇桓背对着男子,声音虽轻却异常冷冽开口道:“若要带她走,除非我死。”

男子听罢只是轻轻一笑,依旧喝着手中的茶。

许久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红梅树下,抚摸着琴弦,轻声道:“夕烟,这是你母亲最爱的一把琴,你竟认不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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