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高旻寺回到驿馆,又过了两天。经过两日的休息,静夕的气色明显比前一阵的好多了。楚殇桓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三人便离开了高州,坐船继续南下。
这一日傍晚,他们坐在温暖如春的船舱中,楚菁菁因为有些晕船,一直在自己的船舱中昏睡。静夕和楚殇桓则坐在暖榻上下着棋。
静夕轻轻端起手边的茶,正要喝,却发现杯中已经没水,便习惯地唤了声:“朵拉”。
声音还未落,她才想到此次出门只有楚殇桓带了几个侍女伺候,并没有带上朵拉和阿丽亚。
楚殇桓笑着抬头望了她一眼,道:“没有她们两个近身伺候,不习惯了?”
说着,让身侧的丫鬟去为静夕换了杯茶。
静夕接过茶杯,羞赧道:“我日日与她们在一起,一时忘了有什么奇怪?”
楚殇桓宠溺地看着她,道:“你啊,初见你时,只觉得是个灵动清新,聘婷大方的美佳人。日子长了,方看出你那迷糊磨人的性子来。”
“若不是你匆忙间将我带来江南,我又怎么会留下朵拉和阿丽亚在京城?”静夕一脸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楚殇桓落下一颗白子,问道:“你以为她们两人能挡住楚严桓和陆婉晚?”
静夕不甘示弱,随即便跟着放下一粒黑子,淡笑说:“若没有她们两人帮衬,你这招请君入瓮岂不是要惹人怀疑?”
这两个人下棋从来不是只关于棋局。
楚殇桓握住静夕的手,凝着她,道:“只怕如此一来,你的身份终究是藏不住了。好在如今你是以渊源公主的身份嫁给我,父皇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轻易动你。”
静夕脸色暗了暗,开口道:“只怕总会有有心之人为他解决我这个麻烦。”
楚殇桓听着,忽然眸光一冷,“其他的人,若想伤害你分毫,也要问过本王是否同意。”
静夕明白这人对自己的紧张和重视,虽然心中忧思难解,脸上却云淡风轻笑说:“是啊,大不了你到渊源来做个入赘女婿,倒也是不错的。”
楚殇桓答:“也好,听说西北民风开放,女多男少,大部分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本王去了也要享一享这齐人之福。”
静夕听罢,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闲闲道:“那本公主被誉为真神的女儿,想要一妻多夫只怕也是不难的。”
“你敢!”
“我……”静夕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楚殇桓却迅雷般吻上了她的樱桃红唇,轻柔缠绵,仿若春雨湿润着静夕的心田。静夕感受着他的舌头滑入,纠缠着追逐着她的小舌。静夕情不自己地沉醉在他的温柔中,开始慢慢地回应起他来。
楚殇桓被她一撩拨,对她的渴望越发的强烈,他吻着静夕的小脸,将她一个紧抱在怀,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不多时,纱帐缓缓落下,楚殇桓如珍宝般抱着她,吻着她的柳眉,吻上她的眼睑,吻上了她的耳垂。静夕感受着他在自己耳边灼热气息,微微颤了颤身子,轻喘了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喃喃道:“殇……”
楚殇桓再也忍不住。一时间整个船舱内一片春色盎然。
过了很久以后,船舱内一片安宁。楚殇桓侧身望着静夕在自己怀中沉睡的模样,眼神柔得几乎要掐出水来。
他轻轻吻上静夕的眉心,又为她小心地盖好被子,才轻轻起身出门吩咐丫鬟们准备洗澡的热水和一些膳食。待他交待了一切回到船舱,却发现那平时冷静淡然的人儿自此竟然穿着亵衣赤着脚便跑下了床。
他心疼地脸色一沉,道:“你这身子是不想要了,恩?”说着也不容她分辩,一把将她横腰抱起,放回床榻上,为她重新盖好被子。自己则斜靠在床榻边,双手伸进被褥中为她揉搓着冰凉的小脚。最后更是直接将她的双脚贴于自己的胸口来为她取暖。
静夕望着他生气的脸,怯怯地喊了一声:“殇……”
楚殇桓听到她娇柔地声音,心中轻叹一声,脸上却依旧阴沉着问道:“为什么赤脚跑下床?你体寒,万一伤了身子怎么办?”
“我醒来不见你,又口渴的厉害……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静夕一脸委屈,美眸也好似染上了一层水雾。
楚殇桓见此,哪里还舍得再说她。只得狠狠地警告道:“若再有下次,为夫便让你三日都下不了床!”
静夕听到他说的话,俏脸瞬间通红,咬着牙道:“楚殇桓!”
过了一会,丫鬟将准备好的晚膳端进了船舱。
楚殇桓问丫鬟:“公主可曾用过膳?”
“回王爷,公主方才用了些清粥,此刻又睡下了。”
“明日经过城镇,让船夫上岸为公主请个大夫。”
“是。王爷。”
待到丫鬟出去后,静夕一边吃着饭,一边问楚殇桓:“最近陆婉晚的先士行似乎动静小了许多,你可派人查过她要做什么?”
楚殇桓道:“最近楚严桓只怕是自顾不暇,又怎么会有心思来管陆婉晚的先士行?”
“你对他做了什么?”
楚殇桓淡淡道:“前几日大王爷楚严桓日日流连风月场所,甚至还误了早朝。父皇气极,责令他禁足一个月。”
楚严桓流连风月场所?静夕眉头一挑望向楚殇桓,亏他想得出来。这招可真是狠,不但断了陆婉晚的后路,还让楚严桓名誉扫地。
偏偏他此刻还远在江南,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半分嫌疑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