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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璇彩在与齐仲孝分离的那些年里,一直很想问问他,没有了她的他的新世界,是否比自己对他更好一些,答案如何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她就是想这样问一问,如果他回答了,是她要的结果,那么她会很高兴,如果不是她要的结果,那么她也不会很伤心。

然而事实是,他连彼此间说话的空隙都没有留下,还是恨着的吧,因为恨着,才会如此。苏璇彩这人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不甚清晰,但有些事情她又看得过于清晰,齐仲孝便是她生命里看得最清晰的。她舍不得遗漏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繁琐的一切。

现在他告诉苏璇彩,自己过得不好。

包厢里一伙人在开心的喝酒,齐仲孝正被人拥着说话,庄静文看见回来的苏璇彩,上前拉住她道:“你到哪里去了,炒面都可以炒三回了。”

“庄护师说话,丁是丁卯是卯,叫人听得开心。”有人在下面起哄着,纷纷要她干杯,一众人寻欢作乐,彼此在夜里寻找慰藉。

“你出去这么久,我给你重新点了份炒面。”齐伯礼把盘子推到她面前,他嘴里说话,手中又是递叉子又是拿纸巾,看得边上的人叹气道:“苏医生好福气啊,这男朋友没话讲。”

齐仲孝此刻正低头看手机,那面上反出的光伴着他浓密华丽的长睫毛映出一片孤独,杨汝绢坐在他的边上道:“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你过得怎么样。”朋友间很平常的问话,自他回来到现在有无数人问过,现在杨汝绢又问起,他放下手机抬头笑着:“恩,到了国外才知道,还是家乡的月亮比较亮。”

“呵呵,你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会说笑话了呀。”杨汝绢捂着嘴笑了,她绵里藏着笑,笑里藏着怒,怒里藏着火,一把把磨得锋利的刀穿过火场,射向齐仲孝看去的方向。

苏璇彩吃了半碟炒面,就放下了筷子。她不是那种为了淑女的面子而亏待了自己的人,因此虽喊着要杜绝一切犯罪的机会,却一直在做犯罪的事情,但是今天她到真的是吃不下了,齐伯礼看了道:“你吃不下去了。”口气中有三分的怀疑。

“我是真的吃不下,可能刚才饮料喝多了。”苏璇彩笑了把那盘子推开,又说着:“真是可惜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齐伯礼伸手去拿炒面的盘子,道:“味道很好就不要浪费,我正好没有吃饱,就凑合着吃了吧,粒粒皆辛苦。”

他把盘子里面的炒面用叉子圈起来放在嘴里,咸淡适中,但吃着没有什么嚼劲。他从小养得尊贵,小的时候便是山珍海味的,因此对吃的格外挑剔,有段时间简直到了瓶颈的地步,现在长大也慢慢看得淡了,吃进嘴里不中毒也就可以了。

“哎呦,这么快就不分你我了,齐医生什么时候摆喜酒记得通知,我们罚款金都准备好了。”底下的人哈哈打趣,大家起哄要两人喝交杯酒,齐伯礼起来阻止道:“她胃不好,不能喝酒的。”这一说更加不得了了,扰得人心闹腾起来,纷纷说好事近了,又一位同志沦陷了,包厢里面酒酣耳热最是华灯初上好时光。

苏璇彩被一众吵闹的声音围住,齐伯礼正在挡酒,她其实并没有他想得那样脆弱。从前小女生的时候或许有,但到了现在步入了剩女的行列,那就要准备有豁出去的心态,不然生活推着你走,哪一天推到了河沟里也是有可能的。

她拿了桌上一杯倒好的酒道:“齐医生和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大家不要乱说,害他找不到女朋友就是我的罪过了,这杯酒我喝了。”她抬手就是一杯,脸色丝毫没有改变。

包厢里面“嗷嗷”的直叫唤,各种“五”、“十五”的声音和骰子“咕噜噜”的转动,齐伯礼看着苏璇彩道:“你还好吧。”

“你认为我哪里不好,其实我一直很好,只是你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人了。伯礼哥,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你也忘记吧。”她很认真的说着,眼里闪着几分晶晶亮的光芒。

“你掩耳盗铃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他喝了一口酒,径自融入人群中去欢乐,留下苏璇彩一个人在单人的沙发上越坐越深。

分别的时候,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开得正亮,路边等候着拦车的人,大家都喝了酒不能开车,索性这里离开医院不远,有人住得近便结伴回去,有人离得远就去医院宿舍睡觉,有些人明天不上班的就继续去欢乐。

苏璇彩早上出门把小小放在秋阿姨家里,现在想来早已经睡着了,她也不好去接回来,因此也并不赶时间,便站立在人群中等车。回到了家她看看钟,正好是晚上十点半,洗好澡出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刚才胃隐隐的有些疼痛,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拿出药来和着开水吃下,此刻门铃正好响起。她心里疑惑谁会这样晚了还来,想着也许是庄静文又忘记带钥匙,或者又喝醉了敲错门,这都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

她按了楼下总铁门开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有些沉重,更加确定是喝醉了找错家门的庄静文同事,因此不等对方敲门便开门道:“你又喝醉了吗,快点去卫生间。”

一双修长有力道的手一把从门缝里面伸出来,她被抓得有些疼,正在心里大喊不好遇到强盗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唇上、颈上、锁骨上。

口中持续蔓延的菩提燃烧的味道,像是佛像庄严中被世人供奉的一种信仰,齐仲孝此时吻得极深,两人在客厅中挣扎,苏璇彩身后是一个放鞋的高架子,被用力的拦腰一搂,她整个身体向后仰,那架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上面放着的鞋子散落在地板上。

齐仲孝一把抱起她放在餐桌上,低头便吃起来。此时才回过神来的苏璇彩开始了无止境的推拒,她从来不曾像这一次这么具有反抗精神,以前也是这么的身不由己,但她总是过于唯唯诺诺,最后不得不屈服于齐仲孝的威迫。

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急剧喘息的气流中,齐仲孝显然是对于她这种义无反顾的抵抗另眼相看的,他在十二点的夜里微微笑着,眼前是黑暗中被他强压在身下的人,手中的触感很好,柔弱软软,香甜糯糯。

奈何苏璇彩此刻并没有考虑到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想要摆脱压在她身上男人的禁锢,于是将好容易空出来的右脚朝齐仲孝胯间踢去,趁着他松手之际又是一口咬住他肩膀,将其猛力推开。

一人想要,一人想逃,于是喜剧与悲剧便在各自身上交替演出。倒在床上的时候,苏璇彩意识到,原来以前的种种抗争只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真要来硬道理的话,只有靠实力。她是个不爱运动,一天到晚宅在家,上大学打水拿个热水瓶也会敲掉的人,哪里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她把自己当根葱,以为能逃脱升天的时候,齐仲孝正把她当颗蒜,一层层剥掉啃食。

天光蒙蒙亮时,齐仲孝才放开了苏璇彩,两人此时都是筋疲力尽,也谈不上什么秋后算账这种事情,很快屋子里边安静下来。齐仲孝的睡相很好,温和而有礼貌,同他这人给别人的初印象一样,但是久而久之便开始有种攻池掠地的惯性,他反手将苏璇彩抱拢,紧紧压着不让她动弹。

对于苏璇彩来说,这种让人产生错觉的混乱,很久以前她便领教。男人这种动物,养得好了可以给什么吃什么。养得不好,便是给什么不吃什么。养得不上不下,便是不给什么偏要吃什么。

齐仲孝与齐伯礼一样,从小娇生惯养。但不同的是,齐伯礼养得尊贵,而齐仲孝养得金贵,这种养法使得他们骨子里有种天生掠夺的基因。但齐伯礼是彬彬有礼的询问,我可以掠夺你吗?齐仲孝则是默默无闻的蛰伏,一旦开始便直接出手,连询问都省略不计了。

一整晚苏璇彩都没有睡得很踏实,她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睡眠便是个大问题,看过病吃过药,也都是治标不治本,到现在她也不太在意了。人的适应性真是很强,有时堪比小强,恍恍惚惚间她安慰自己,就当做梦一场。

她头痛欲裂的起床,齐仲孝睡得正沉。和以前一样,他真正陷入深睡的时候,喜欢把一只手点在头颈后面,呈现侧卧弯曲的姿势。苏璇彩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仍旧是帅气的男人,再见面时的那种他似乎成熟了的感觉,放到现在变得有些模糊。

一路向下看着,他鼻骨微微有些凸起,笔直挺拔的与棱角分明的两颊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瘦的有些明显,失去了年少时白白嫩嫩的一些稚涩,使得原本被他帅气脸庞隐藏的那份冷峻与淡漠慢慢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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