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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龙雪山回来的第二天,众人纷纷感叹,活在平地不容易。海拔超过4500米的地方美则美矣,但呆久了还是吃不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谓美人应该也是这样的。

此时庄静文正和陆有风生气,一把打在了他肩膀上道:“你说说你,真是没用,不过就4000多米的地方,还给我搞柔弱,看着挺壮实的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用呢,你可真是比末日还要好笑的笑话,整一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她正说在兴头上,边上一位小护士小声说道:“陆医生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为了帮助阿蔚才搞的自己体力不支的。”

那位叫阿蔚的护士听到这样说,回头看着陆有风,一脸感激和崇拜的说着:“陆医生,从前不知道你有这样侠义的一面,我要感谢你帮助了我,所以我想请你吃饭。”

庄静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陆有风,后者一脸尴尬不知所措的表情,苏璇彩出来打圆场道:“陆医生一向是助人为乐的,上次我脚扭伤了,还是他扶我去骨科包扎的呢,我也要谢谢你,不然我们一起请你吃饭吧。”

“是啊,是啊。我妈妈从小告诉我助人为快乐之本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陆有风长叹了一口气,结结巴巴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庄静文。

“小青年就是好啊,你看看出来旅游搞得像相亲大会一样,医院每年多几次,我看我们科室那些大龄单身们,就可以尽早脱贫了。”前面坐着的老医生们听到车里一场闹剧,止不住哈哈打趣,时间倒也过得快。

下车的时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没有方向。有人问道:“导游同志,昨天我们不是来过了吗,这地方叫甘海子吧。”

昨天看玉龙雪山便是这个地方,今天还是这个地方,众人顿时头上三条线。导游擦擦脸,气定神闲的说:“昨天是看雪去了,今天我们要去看情人。”

“什么情人啊,我们这里有情人多得很呢,一天一对。”有人高声说着。

“这里的云杉坪即是情死之地,是我们纳西族人第一对情人殉情的地方。各位有情的男女去看过了,今后生活里的感情啊都可以圆圆满满的。”导游边说边引着大家往目的地出发。

“傻不傻啊,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殉情啊。”排队的时候有人叹息着。

“殉情多美啊,这世上有愿意和你一去死的人,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呢。”女孩子总是有幻想。

“现在有人要和你一起去死,你愿意吗?”有人问到

“这个吗?到底是个传说,想一想也就可以了,末日都过了,再去殉情岂不是傻子。”有人一盆冷水浇下来。

“哎,所以呢。这美丽的故事就是个传说,既然是传说就姑妄听之吧。”大家一路上讨论这殉情这件事情,嘴上众说不一,可是心里其实都是一样的想法:傻啊,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活着吧。

所谓云杉坪,是被周围原始森林包裹着的一块草坪,幽美寂静,走在木栅道上,虽比不上玉龙雪上来的壮观魏丽,倒也别有一番精致的景色,如同走在仙境周身云雾缭绕。

周围都是成排的杉木,众人一哄而上,快步走着。留下一些老者慢慢行进,沿路观看。苏璇彩不紧不慢跟在后面,陆有风上来拍了一下她道:“刚才谢谢你了,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还好你出来解了围,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这样一来,我们回去一直相互请吃饭,大概吃到正月十五也完结不了。”苏璇彩抿嘴笑着,一手扶住边上木栅拦,一边慢慢爬着阶梯。

“我一直想问问你,庄静文什么地方吸引了你,让你这样奋不顾身的,你应该知道,她心里其实有另外一个人。”苏璇彩问着。

“我当然知道,我并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齐伯礼什么都比我好,什么都比我强,但这并不代表我要退缩。喜欢一个人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近,想要去对她好。飞蛾扑火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是最好的。”陆有风心里明明白白,对着苏璇彩也不讲一句谎话。

他世界里的爱情观,便如同他父母那般。小山村里朴实的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淡无华却又相扶一生。爱情是一生一世的事情,除开了最初的激情如火,到了最后便是那亲人般的隽永流长。

“我佩服你对待爱情毫无保留的牺牲,总有一天你的坚持会得到你想要的。”苏璇彩微笑着说。

“我的坚持或许是错误的,但是只要我想,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殉情的男女不也是抱着要长久的爱情才一起去死的吗?可是我们嘴里说这是美丽的,心里却在想这是愚蠢的。放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我们说的想的就都不一样的。爱情其实也差不多了,别人看到的,和你自己感受到的,也是大相径庭,如人饮水。”陆有风说到最后,竟是把苏璇彩一直放在心里的话也讲了出来。

她正视着眼前的人,笑着道:“没想到陆医生如此看的明白,今天我受教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苏医生一定是有感而发的吧。”陆有风看出她有些心事,但也不知其中的原委,想来又是一位在迷雾中的人。

“你们两个在一起,这次旅游是怎么了,月老估计赶着过年,太匆忙了吧。”杨汝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医生,齐医生。”陆有风礼貌的打招呼,隔开了一些距离。

“月老匆忙了,世间才好有痴情儿女。不然都是圆满的感情,哪里来殉情的传说呢。”齐仲孝站在杨汝绢边上笑着说话。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呀,有情男女本来就该在一起,那些痴情儿女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原本就是要不得的。”杨汝绢说着,一双眼睛看着苏璇彩,脸上似笑非笑,嘴巴向上翘起,显出倨傲的神情。

“痴情儿女也要有情才可以的,没有情就叫做死缠烂打,这才是要不得的。”庄静文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的,走到杨汝绢面前的时候,用手拍在陆有风的胸前又道:“麻烦你走路加速度,不要一直匀速度可不可以啊,陆医生。”

杨汝绢本就看不惯庄静文的作风和说话,被她一顿抢白,心里暗自恼火,于是便回道:“死缠烂打要不得,虚情假意要不要呢?”她看着庄静文与陆有风的举动,一对不要脸面的男女。

一个知道自己不被接受,还要死命往前挤,一个明明不喜欢,还要假装暧昧不明的纠缠。她就是看不过这样的态度,故作清高的假正经,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龌蹉。而她就不一样,从小在家世良好的背景下长大,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被教导过什么才是好的,怎么做才是对的。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一样次品,都是精益求精留下来的精华。她的世界里,一清二白干干净净。

“即便是假的,好歹有个情义在,捧个人场也是开心的呀。总好过有些人一辈子连假的都拿不到,就只能死缠烂打,真是可怜。杨医生啊,这些人真是心里面不知道想些什么,你是聪明人,你说她们在想什么呢?”庄静文一句句讲出话,让众人脸色都不甚明朗。

苏璇彩拉住了她道:“你不是要我帮你拍照片吗,走吧。不然时间到了,导游就要才催了。”她朝陆有风使了眼色,两人架住庄静文快速朝楼梯上爬去。

留下杨汝绢在那里一脸晦暗不明的表情,她此刻牙关紧闭,若不是齐仲孝在场,她定是要和庄静文理论到底的。

“庄护师的嘴巴还真是传说中的那样厉害,我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仲孝,你觉得这样的女人好不好。”

齐仲孝听着刚才众人的说话,眼神虽是一直随着讲话的人礼貌注视,但心里实实在在只有一个苏璇彩。昨天她雪山回来就一直头疼,晚上众人都没有出去,庄静文和她一间房,自己也不好贸贸然打搅。从早上出了酒店的房门,他就一直在看她,只不过两人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杨汝绢似是有些不满意他的态度,转身朝前慢慢走楼梯,边走边道:“你的态度是什么呢,你的想法是什么呢,仲孝,我真是看不懂你。小时候,你就不太爱说话,长大了还是一样。我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难道在你的名单上,我还是个陌生人,不值得你和我说半句话吗?”

齐仲孝终于回过神来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

“仅仅是朋友吗?黄妈妈上次和我说了,以前的婚约,如果我爸妈不反对,还是作数的。我们都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经过了这些年长大了,思想也更成熟了。有些事情如果知道是错的,那么就不该重蹈覆辙。”

这些天他母亲的明示暗示他都听得清楚明白,她自己欢欢喜喜的在想象今后的生活,整个思想都被这件事情控制住。他碍着黄仪玉的病情,不愿意她再受刺激,如果这次一旦发病,那么这些年的治疗也就白费了,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如果杨家当年结亲是为了攀附齐家的枝头,那么现在杨家不比当年,这些时日杨怀民经商有道,完全不必通过结亲来稳固资产。那么杨家有意结亲,便是为了将来医院的股权,将来他母亲和父亲的股权无疑都是他的。那么如果他和杨汝绢顺利结婚了,在医院他们无疑就是最大的股东,将来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反对。

他回国这些时候,派人查过了医院里的账,盈利大不如前,但每年还是有大笔资金注入,远远超出一间医院需要的营运成本。原本他也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可以变成生意,但可能事情远远没有他想得这样简单。

杨家这样急切要做医院的大股东,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现在不能贸然推掉杨汝绢这样好的一块敲门砖,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母亲的安心,还有当年车祸事情的巧合,这种种事情现在都是迷雾重重,叫人摸不到一点思绪。

关于邮件里说道的那件事情,少掉的股份在哪里?那个知情的匿名人又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齐仲孝前面仿佛有一道暗黑的墙壁,打碎了跨过去,是茫茫无际的草原,还是要人性命的悬崖,现在都让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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