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将军府上乱成一锅粥,陆灼颜夜里起来去看盏盏,发现盏盏不见了,顿时惊动了全府,生怕又是被人劫持了。
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寻人之际,明王一行人深夜突然来访,还带回了让徐府乱成一团的罪魁祸首——盏盏。
徐善堂没收到通知,一时迎接不利,明王都进了府才赶过来。
陆灼颜一见着她的宝贝女儿纹丝不动的躺在明王的怀里,腿一软站都站不稳,幸好服侍的丫鬟机灵扶住了。
斛律安湛眼明心细的瞧出了她的担忧,出声安抚道“徐夫人不用太担心,盏盏没有生命危险。太医看了说只是暂时昏厥过去了。”这徐夫人算起来与他母妃是表姐妹,算是他的长辈,又是徐业的娘亲,他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尊敬她。
“太医,还不随本王进去给盏盏把脉。”盏盏到底伤得有多重还需要进一步确诊,这种事是不能耽搁的,白衣男子片刻不耽误的抱着盏盏进了房间。
明王的话给了陆灼颜一颗定心丸,当下收了眼泪跟着太医急急进了房间。只要盏盏没事就好,别的她都不奢求了。她这辈子就只剩这么一个孩子了,再不能让她出什么事。
徐善堂也是一脸忧心冲冲的,不过他更担心的是明王,殿下明明说好三天后才到,怎么提前了,还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这样得有多危险啊!
紧跟徐善堂其后的二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心中不是滋味,恨得想掐死陆灼颜那个贱人。凭什么她的儿女有这么好的待遇,不就出身高贵些吗?难道天生就该受眷顾吗?她被那命硬的女人压得永无出头之日,难道将来她的孩子还要被这贱人的孩子压着吗?她很不甘,但知道现在下手还不是时机,只能忍。不该有的神色很快便被她掩饰掉了。
折腾了半响,盏盏只是轻微的摔伤,没伤到筋骨。斛律安湛安了心,挥退一干子在外守候的侍卫,招呼徐善堂进书房议事。
眼下漠北的隐患问题迫在眉睫,今日之事绝非偶然,明显就是在挑衅。在他的地盘上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这天下间没几人有这个胆量。
可怕就可怕在对方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他明明放出风声说他要三日后才到漠北境内,只带了一支精锐的绝对忠臣的御卫军先行出发,还是被人跟踪了,对方算准他傍晚时分到驿站,借雪獒的失踪故意引诱他向北追了二十里,被迫提前一天到徐府。还有盏盏的出现,到底是不是有意安排的,他不得而知。
很明显敌方的势力已经渗入进他的地盘,这也是他为什么来漠北的原因。他安插在漠北的探子回报将领里混进了奸细,怀疑的人员有十几人,数量简直可怕。一旦让他们渗入或是煽动军心,就坏了,必定军心大乱。
漠北有三十万大军,军心一乱,损伤必然惨重。他接手漠北军队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状况。看来对方这次真是下了狠手,埋伏的够久够深。
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好亲自走一趟。没错,他这次来就是要来一次大换血。彻底清除掉那些毒瘤。
斛律安湛和徐善堂进了书房便一直没出来,一直商谈到第二日正午,陆灼颜来催。草草结束了手头的议案,斛律安湛决定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便交由徐将军去办。
再有盏盏那边,他也要去问清楚,但愿那丫头和这事没有牵连!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没等他去找盏盏,盏盏正火急火燎的到处寻他。要赶在父母问出什么之前,找他求求情事先串个供。不要在她爹娘面前瞎说,否则她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不顾太医的叮嘱,盏盏乘秋晨去端药的空隙蹦下床,一路寻到爹爹给三殿下安排的住处。一看门口处的阵仗,懵了。靠!这防守,连半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盏盏藏在台柱后面,探着头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熟人。灰心丧气之时。一个侍卫出来了,亲手亲脚的关上门。
盏盏一眼就瞧出那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她当日找他要水一蹦老远一点同情心没有的那家伙。瞧这形势还是个近身侍卫,三殿下面前有一定的地位。
有地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说的上话,对盏盏来说,就是值得套近乎。
当下,盏盏整了整情绪,确定可以后,探出半个身子,压低了声音朝他喊道:“喂,喂——,这边,这边,过来!”一边说一边冲他招手,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惜我们这位小祖宗算漏了一点,这一院子守着的侍卫,那一个是宵小之辈,个个都百里挑一、身怀绝技。不然又怎么会被三殿下挑中。
从盏盏出现在这院子那一刻,他们就发现她了。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能拿她怎样,只好装作没看见。随她折腾去。
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考验他们的耐心,近乎透明的躲在台柱后面,不停地探头打量他们,不知道要找什么。好吧!他们不存在,他们是空气。盏盏小姐他们得罪不起。
而现在,盏盏小姐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叫他们的头过去,好吧!勉强承认小姐她有压低声音,有低调。可这声量对他们这些习武之辈来说,字字入耳,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