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才几天,今儿一天就与荀与琛就碰了两次面,一次她设计,一次他设计,可霓觉得B市小得可怜。
躺床上一宿,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哥哥越狱,嫂子失踪的事儿,就像魔障一样萦绕。
说到底,要不是哥哥突然越狱,突然与嫂子失去联系,她真会永远不回来,不回来也就不会再见荀与琛。
5年前,她20岁,荀与琛26岁。
她在国内顶尖的A大读大一,荀与琛大三。
她爱荀与琛爱得入骨,以为他和她一样深爱,那一夜,他们彼此温暖,抵死缠绵,她是那么青涩娇羞,他是那么狂野奔放,她告诉自己,这一生,他们都只属于彼此。
可第二天,他却故意将她独自留在那个对她早有图谋的猥琐教授房里,那时面对教授疯狂的告白,她怕极了,慌乱逃离在漫漫雨夜中,却在校门口见到他与校花罗筱美一起开车离去的身影,她对着窗玻璃哭喊着,他却轻蔑地笑了,信仰在那一刻被摧骨扬灰。
她伤得不能自己,却怎也无法想通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恶毒地践踏一个女人的感情!她想了整整5年,所能想到的最终答案只有,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永远不会晓得该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偏偏祸不单行,才刚被甩,哥哥却又被人以杀*人罪起诉,她来不及悲伤恋情,便要和嫂子一起面对这艰难的一关。
那时,真是她和嫂子最困难的时候,身边也没有朋友,她们也没钱,她们不知该找谁帮忙,像无头苍蝇一样,吃不下,睡不着。
最终哥哥被判无期徒刑,对她们而言,与死刑无异,她还记得嫂子那碎成一地的哭泣声,撕心裂肺的,她心痛得要死掉。
进监狱后,她去看过他一次,和嫂子一起去的,那时,哥哥很生气,朝她吼着,永远别来看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只知道哭,不明白他只想让她看到生活中的美好,那些黑暗污秽就让它们见鬼去的心情,于是,5年前,她真的就没再去过,连个问候都不曾有。
她还记得,那时嫂子哭得很凶,哥哥很无奈很自责。
顾芸非这小家伙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在家从三楼的窗口掉了下来,她们就像生被剜去内脏那般疼。
手术真是笔大钱啊,她们无处可借,也不敢告诉哥哥,她只得厚着脸皮和荀与琛借钱,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当做她初夜的费用,她也会忍下这耻辱。
可惜,罗筱美告诉她,与琛说,她的亲人与他无关,怕借了钱,她还不起。
她才惊觉,原来感情在他眼里,不名一文,她的小侄子也就那么白白浪费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一颗鲜活的生命在那瞬间消陨,她当时恨不得死去的是他。
当她意外发现自己怀孕时,荀与琛正准备与那个荀家十分钟意的准儿媳沈苁订婚,所以,那时她觉得肚里的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拿着医院的化验单,独自闯进酒店的宴会厅,找了荀与琛父母和岳父母,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女婿搞大了她的肚子。
沈家人当时很生气,要么解除婚约,要么让她做了那孩子。
荀家老爷子就当机立断,嘴上说着让她开个价,马上去做了孩子,永远别出现在荀与琛面前,给了沈家交代。在她拿了100w支票后,私底下却又让她生下孩子送回来,她假意应付。
将80w打到嫂子账户,她希望她生活无忧,在他发现时,她早已搭乘着当晚的飞机消失在异国的夜空。
整整5年,她流浪在异乡,靠着每周与嫂子的email通信正常生活。
直到三月前,嫂子再也不回复她的邮件,哥哥越狱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俨然成了头号最具危险性的通缉犯。
她不得不收拾行囊,好整以暇地回国,但她始终无法相信,她曾那么优秀的哥哥,怎会一夜之间成了杀人犯,一夜之间又成了越狱犯?
她无法以正常途径寻求哥哥的下落,他的身份特殊,找了谁也怕漏了消息,置哥哥与险境。嫂子她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在查,也不知什么时候有消息。哎!
一晚的思考无果,可霓早早去了公司,整整提前了1个半小时。
Lotso进去的时候,可霓正喝着第三杯咖啡,翻看着一堆资料,见她进来,阖上文件夹,扬脸,笑得阴冷,“Lotso,昨晚过得怎样?”
做助理的人向来心细如尘,见她笑得不似以往,Lotso也耸耸肩,实话实说,“Boss,我希望以后你做决定能尽早,别再像昨天那样,让我白跑一趟,我希望我们能更多的尊重对方。”
可霓皱眉,不解,“你说白跑一趟?”
“嗯哼,我刚到饭店门口,你又发短信让我不用去了,你知道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决定。”Lotso受贯国外教育,在人权的问题上特别介意。
可霓愣了愣,一瞬便明了,抬手抚额,自嘲地笑笑,“明白了,sorry。”
荀与琛还真是只老狐狸,陆棠说得对。
“ok,我接受你的道歉。”Lotso将手头上的文件放到她跟前,露出个甜美的笑,“这是你昨天要的TNC近期新动作资料,主要是关于股权私有制的转型,目前他们应该在筹集资金阶段。”
见可霓仔细听着,没发话,就继续汇报,“陆家要为陆首长的回归办个欢迎party,用中国的话说就是接风宴,一大早,我这里就已经接到了好几个邀你做舞伴的电话,说你的手机一直关机,都让我安排下,你看,怎么答复?”
可霓本认真看着文件,见Lotso听下,突然就抬头望着她,“Lotso,听说你父亲近来惹上些麻烦?”
Lotso皱了皱眉,“什么?”她不知她问这何意。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在美国,我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如果能帮上你父亲,我会觉得很开心。”可霓起身,笑着丢给她一打文件,“互相帮助,也是中国话中的一句经典。”
Lotso低头扫了一眼,脸刷得惨白。
“好了,去把这东西按上面的地址和收件人寄出去吧!”可霓温和得笑,拍拍她的肩。
“好的。”
约莫中午的时候才将手机开机,刚开,陆棠的电话就来了。
“霓霓,后天晚上穿漂亮点儿等我,我去接你。”陆棠的话,听着心情不错。
“怎么着,发横财了,请我搓一顿吗?”可霓明知道什么事儿,就逗逗他。似乎昨夜的猜忌不快全都没发生过一样。
“岂止,简直暴富了。就这样吧,我要去开会了。”匆匆就挂了电话。
可霓笑着收了线,让Lotso一一回绝那些邀请,也不管那些人是谁,她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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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