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祁落出院了,周桁来接她。
两人回到周家,家里空荡荡的,想必周家父母为了避免彼此的难堪回避出去了。
祁落上楼收拾东西,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空气中有桂花的香味。
当打开衣柜,看到那件黑色情趣内衣时,她想起当时自己买这件内衣时的忐忑、羞涩还有憧憬。她原以为经过让步、经过努力,她和他能够回到原来的轨迹,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忍住眼泪,胡乱地将内衣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只简单地拾掇了需要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塞进箱子里,再回头看一眼这间承载了她的幸福和痛苦的房间,撇过脸,她拎起箱子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楼下的沙发上周桁静静地坐着,抬眼看着她,神色复杂,他说:“坐吧,有些事我们该谈谈。”
祁落沉默地坐下。
周桁推过一份文件,“这是我咨询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如果不满意,我再修改。”
祁落冷笑,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她翻了翻,有点吃惊,不禁抬眼看他。
周桁将一张银行卡递过来,低声说:“这是十万,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是我对不起你。”
祁落接过来,手有点抖,拿起旁边的笔,颤颤地签下了祁落两个字。
周桁长出了口气,当真正面对祁落签字离婚时,看着对方冷静淡然的样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祁落扔开笔,站起身,说:“民政局应该到上班时间了,我们走吧。”说完,拖着行李箱径直出了周家大门。
周桁想伸手,又顿住了。
坐在车里,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没有一句话。
民政局的办事效率很高,当一个红红的印戳盖在那薄薄的一张纸上,也印戳在了祁落的心上,她没有犹豫地签了字,反而是周桁迟疑了片刻。
最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将俩个绿色的本子递到他们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说:“下一个。”……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大厅,周桁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说:“住处找好了吗?”
祁落回头,笑容灿烂却陌生,说:“谢谢,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祁落!”周桁张张嘴,顿住了,沉默地看着她挺直着脊梁,一步步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里面传来冯之姗温柔的声音,“桁,你在哪?事情办完了吗?”
周桁收敛了心神,说:“办完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冯之姗还没有说话,旁边是周母的声音,“办完了就让他快点回来,我炖了汤给你们补补身子。”
周桁挂了电话,再也没有迟疑地走向了自己的车,一左一右,从此与祁落再无交集的可能。
W市的一间豪宅里,白小舟穿着件绣花睡袍仪态万方地从卧室里姗姗地走了出来。四下回顾却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好看的眉头蹙起,移步向书房走去。
黎涌安仰靠在硕大的真皮转椅上,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正沉浸在冥想中。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是一沉不变的冷峻,薄薄的唇紧抿着,一旦笑起来却是颠倒众生的魅惑,衬衫的纽扣扯落两个,露出麦色的精壮的胸膛,很随意的姿势,却尊贵而性感,让人错不开眼珠。
她心底的一处莫名地燥热起来,慢慢地靠近他,白嫩的小手抚向他微蹙的眉头,就在快要靠近时,男人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丝烦躁。
“安,”白小舟有点遗憾,索性将身子偎过去,让柔软摩擦着健壮,娇滴滴的声音,“怎么起这么早?”
黎涌安没有推开她,大手很自然地握着她的娇嫩,漫不经心地说:“看一份文件。”
白小舟在他的挑逗下,呼吸急促起来,而脸上染上了情yu的粉红,嘴唇微微张着,难耐的呻yin声溢出了喉咙,身体更紧地贴着他,扭动着,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升温的肌肤。“安,我,我……”她喘息着,手忍不住地摸向男人的身体。
黎涌安眸里闪过丝不屑,突然抽身而起。
“安!”白小舟腾起的情yu突然被中断,又是惊愕又是不满。
黎涌安说:“电话响了。”
白小舟侧耳听去,从客厅里果然传来电话的铃声,不由地恼怒,自从来到这儿,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亲热了,黎涌安不是忙就是累,自己虽然不满却不能不体谅,刚刚找到感觉却又被打断了。
压制住恼怒,她整理下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黎涌安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清明而冷漠,他走出去,坐在餐桌前。
白小舟接听着电话,皱着眉,满脸的不豫,“知道了,我过去再给你电话。挂了。”
“怎么了?”黎涌安喝了口牛奶。
白小舟说:“是我妈,让我回去帮她置办些东西,说是小舅舅离婚了,又结婚了。”
黎涌安的手顿了下,说:“是吗?”大大地咬了口面包。
白小舟的语气里有着惋惜,说:“小舅舅和小舅妈,打住,不是小舅妈了,他们好了四年,结婚六年,可惜因为没有孩子,就离婚了。说真的,我真同情祁落,当年和小舅舅可恩爱了,我们看着都眼红。”
黎涌安脑海里浮现出祁落那双澄净的眼睛,淡淡的忧愁,如一丝风拂过心头,痒痒的,软软的。他笑了下,说:“我在这儿还得停留一段时间,你安心去陪你妈妈。”
“你真好!”白小舟开心地,在他的脸上猛亲了一口,说:“黎涌安,我好爱你!”
黎涌安笑,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嘴角微微撇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