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莲头抵住墙失声痛哭。
祁落的手哆嗦着,她紧紧地攥紧化验单,疯了般地往楼上跑,一头冲进了周桁的办公室。
里面几个病人被吓了一跳,都看着她。
周桁明白了什么,示意病人出去稍等,然后关上门,接过化验单,很快地扫了眼,一时间也沉默了。
祁落喘着气,“还有转机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周桁叹口气,说:“小落。”
祁落手紧紧扣住桌边,防止身子滑下,声音镇定很多,说:“现在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周桁说:“目前最好的就是手术治疗,但是风险很大,如果保守治疗,还有一年的时间,不过也不一定,如果病人心理素质比较好,配合治疗,十年存活也是有的。”
祁落不假思索地说:“请专家会诊!我要听专家的意见,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要救他!”她撇过脸,不让周桁看到眼眸里盈满的泪水,“请快点安排好吗?”
周桁叹气说:“好,我会尽快安排。”他想去抚她的肩头,手伸出又停住了。
祁落逼回泪水,拉开门走出去,停了下,声音很轻,说:“谢谢!”
周桁苦笑着。
祁落走到走廊的角落里,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口气,向祁父病房走去,却不小心和一个女人撞了下。
“对不起!”她说,抬起眼,两人都愣住了。
白小舟脸上闪过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原样,优雅地微笑了下,客气地说:“没关系。”向她来的方向看了眼,“来看朋友?”
祁落含糊了声,点了点头,从旁边很快地走过去。现在,她不想与周家人打交道,更何况边上还有黎涌安。一瞥之下,是那男人幽黯的眸,一丝惊讶还有恼怒转瞬即逝。
白小舟回头看看她急匆匆的背影,又看看前面,皱起眉,说:“她好像是从小舅舅的房间里出来的,看她好像哭过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黎涌安忽略心头不舒服的感觉,淡淡地说:“离婚了,还有什么理由见面?”
白小舟叹息说:“也是,其实,祁落是个很傲气的人,离婚这件事是周家亏欠她的,要是我,都恨死这样的男人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黎涌安笑笑,若有所思
回到病房,祁莲正和父母说着什么,表情很平静。看到她进来,了然地交换了下眼色。
周桁果然在第二天安排了专家会诊,其中有一个还是从T市请来的知名专家魏医生,据说是消化系统的权威泰斗。
经过诊断,讨论,决定给祁父动手术,失败和成功各占一半。但如果成功,病人将有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
姐妹俩私下商量了,又打电话征询袁阜刚的意见,现在为难的是如何将病情告诉两个老人,毕竟,他们不是懵懂无知的老人。
下午,祁父睡着了,祁莲和袁阜刚在通电话。
祁落向她打个手势,便拉着母亲出去散散步,顺便看看w城的风景。
母女俩慢慢地逛着,说着话。祁落搀着母亲的胳膊,微笑着,倾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那种温馨而美妙的感觉似乎又让她回到了年少时承欢父母膝下的景象,侧过脸,她心酸地发现母亲的鬓发已经白了大半。
路过一个中老年人服装店,祁落看中了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非要给母亲买,母亲摸了摸,放下了,语重深长地说:“别浪费钱,我还有衣服穿,以后你爸用钱的地方多呢!”
祁落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妈!”
母亲说:“傻孩子,你以为妈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从开始,我就知道这不是好病,难着呢!可是,你和你姐都要瞒着,瞒着就瞒着吧,妈和你爸愿意成全你们这份孝心。”拍拍她的手背,慈爱地,“别伤心,不是还能治嘛?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人,是抗不过天的!你姐我不担心,担心的是你,落落,啥时候你能幸福快乐了,我和你爸就心满意足了!”
“妈!……”祁落抱住她的胳膊,泪如泉涌,“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和爸操心了!”
“傻孩子,谁没有年轻做错的时候?”母亲替她擦着泪水,说:“一生总有几个坎,走过去就好了。我家落落永远是最好的!”
“嗯”祁落点头,泪光中露出笑脸,说:“妈,我一定会好的!我向您发誓!”
母亲笑了,嗔怪地打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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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不知道这文亲是如何看待的,如果有建议请亲指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