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的灯光很暗，不知道本来就是如此还是他故意调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此时此刻，柳嘉琳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她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喉咙里感觉要爆炸了一样，是真的要死了吗？死在他手里其实也没什么的，但是有些事她真的想弄清楚。如果就这样，她真的会有遗憾的，她不甘心啊！
“学、学长，”她弱弱的声音响起，“可、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问题就好。”因为刚刚叫他烨被严重警告了，柳嘉琳不敢再刺激他了。
“嗯？”乐正烨收回手，打量着指甲上的丝丝血迹，墨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高贵而慵懒的猫咪。
看他松开了手，柳嘉琳微微松了口气，心却是依然揣着，“学长以前会喜欢姐姐，是因为第一次、第一次姐姐帮你的原因吗？”到底是不是他爱错了人？到底是不是她抢了妹妹的幸福？她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下去之后怎么见妹妹。
“嗯？”乐正烨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高兴她提起瑞瑞，但是表情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依然淡淡地说道：“目的是什么？提起瑞瑞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瑞瑞，目的还是很明显的，但是他却是想要她说出来。
平时都没怎么见她想起自己的姐姐，这个时候才会想起，却是带着这种讨厌的目的。真是个自私的女孩啊！
“没有，没有目的。”她轻轻摇了摇头，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有一丝淡淡血迹，很是唯美，像是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是吗？”乐正烨勾唇一笑，绝代风华，妖媚惑人，“难道不是想让我因为她放过你吗？嗯，老实说，她一直是你的筹码吧？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筹码呢！”不愿意承认吗？明明目的这么明显却是假装不是这么一回事？太虚伪了！
“我，没有。”她的唇微微颤抖，她知道他笑得越好看，代表他的心情越不好。
“可是啊，”他伸出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我想收回这个筹码呢，不论什么筹码都有失效的一天，难道你不知道吗？”明明表情和声音是那么温柔，可是手上的力气却是那么大。
“学长，学长，”她拉住他的手腕，想拉离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她的脸慢慢变得越来越红，然后有点发紫的迹象，感觉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乐正烨显然很享受她的生命慢慢逝去的过程，手劲也没再加大，虽然之前的手劲已经很大了，“虽然说一开始对瑞瑞好的确是因为第一次的事。”他懒懒地说道：“可是后来之所以会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孩呢！”但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妹妹却是这样的讨厌呢？
“是吗？”柳嘉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不管怎样，能得到他的答案，她已经死而无憾了。
乐正烨看到她的笑容，眉头有些疑惑地皱起，刚想问什么，门外传来韩宇痕压低的声音，“老大，于清菡过来了。”应该是来找人的。
乐正烨没应声，只是掐着她脖子的手却拿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状似宠溺地说道：“走吧，今天好好玩知道吗？”如果没有发生刚刚的事，柳嘉琳会以为他是真心的。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伸手拉开门，刚提脚往前走后又退了回来，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次就看在她的面子上就原谅你，再有下次就不会这样好运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真的不能轻易饶恕。
柳嘉琳轻轻地咳着，太大的恐惧感使得她不敢太大声的表现出自己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是瑞瑞还是于清菡，这种可能性是她不敢去想的。
柳嘉琳去洗手间已经有一会儿了，大家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丝担忧与着急。于清菡站起了身，“我也去一下洗手间。”还是她去看一下比较好，柳嘉琳这么漂亮，要是遇到个什么坏人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那就不好了。反正她比较剽悍，这种事她来处理比较好。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严沫沫放下筷子，也准备起身。
“不用不用，你接着吃吧。”于清菡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她走出包厢，带上门。随手拦住一个服务生，得知洗手间的方向后，就往那边走去。走廊上偶尔有几个人走过，酒店包厢的隔音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太差，只感觉闹哄哄的。走到一个包厢前时，那个门突然被打开，因为门开的太突然，于清菡吓了一跳。疑惑地望过去，却是看见了熟人。
韩宇痕一副正准备出去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脸上红红的，像是喝了好多酒一般。当抬眼看见门外的于清菡时，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一把拉住于清菡就把她拽了进去。于清菡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就看见了包厢里面乱七八糟的情形。当然包厢里有好多人，大多是女人，穿的很凉快的女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围着某一个男生，不停地灌酒，不停地嬉笑打闹。
而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女生围在中间的乐正烨，虽然皱着眉头想拒绝，但是结果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还有女的竟然用她涂满指甲油的手摸乐正烨。于清菡的火气一下子冒得老高，啧啧，好潇洒啊。但是仔细一看就看到了他痛苦的脸色，白皙的脸上像涂了胭脂一般地漂亮，但是却生生有着一种“他正在被欺负”的感觉。
当有些男生看见了韩宇痕把于清菡拉了进来时，笑得很是猥琐，“韩哥，这是新的？”边说还边用像脱衣服一般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于清菡。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旗袍，上面缀着红色的丝线纹络，旗袍并不长，只到大腿部，露出白皙纤细的大腿，精致纤巧的美足上穿着一双缀满钻的银色高跟鞋，火红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是刚刚吃过东西有点热的缘故，脸上红通通的，美眸状似不满的微微眯起，像是落入人间的小妖精一般，有一种惹人犯罪的味道。
“不是，她是……”韩宇痕还没说完，就看见于清菡迈着步子走到乐正烨旁边，拉起一个试图把手伸进乐正烨衣服的女人，冷冷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女人明显没什么心理准备，身子直至往后倒，重重地甩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捂住一边火辣辣的脸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表情愤怒的女人，当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原本生气的脸立刻变得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你是谁？为什么打我？”她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最让男人生起怜惜，然后效果立刻就出来了。
明显是另一方的人立刻就不满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怎么你想一个人招待我们所有的人吗？”他以为于清菡也是这间店的老板特地为他们找的小姐，“像你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到底怎么会被送来？给我找你们老板来！”
但是于清菡却完全不理他，走到乐正烨面前，皱着眉头把他脸上的唇印用力地擦掉，乐正烨可怜兮兮地咬了咬唇，“疼！”这让旁边的韩宇痕立刻就寒毛直立，老大，演得太过了太过了。
“你还知道疼？”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的确比较低，看乐正烨一副很疼的样子，虽然依然很恼怒，于清菡的力气显然小了很多，可是语气依然很坏，“下次还敢不敢了？”一想到有别的女人亲了他，她就想把那个人给剁了。
“不敢了。”乐正烨立刻摇了摇头，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
她看了看还坐在乐正烨旁边的另外一个女人，眼睛一眯，淡淡地开口：“怎么？你也想被打？”一点脸色都不会看吗？
那个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走开了一点。于清菡理了理衣服便坐在了他的旁边，抬头看着还站在一边的刚刚对他吼叫的男生，微微扬唇，“怎么？不难站吗？”那个男生有些愣愣地坐下，于清菡又开口，“宇痕，告诉他我是谁？”声音轻轻地，却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韩宇痕走到她旁边，对着刚刚那个男生，淡淡地说道：“这是我们大嫂。”老实说于清菡的反应让他很是震撼，从未觉得像于清菡那种只知道无理取闹的女生会撑得起这样的场面。
“嗯，呃？”虽然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却是不一般的震撼啊！
韩宇痕却是不理会他的惊讶，转身看着于清菡，语气略带恭敬地说道：“他是这一带的老大，姓张名远。”是一个社会青年，混的不算很好，但是却也不差。而乐正烨还算是只在学校撑起一片天，外面的世界还是需要慢慢来的。
乐正烨也很配合，眯着眼睛把头放在她肩上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但是在于清菡看不见的地方，墨眸却是冰冷地看着张远。于清菡摸了摸他的额头，温热的，轻声说道：“等一下再睡，我们马上就回去。很难受吗？”在她看来，乐正烨今天被这些人欺负了。
“嗯，不舒服。”他状似难受的皱了皱眉，委屈地出声。
“那好，我就长话短说了。”于清菡抬头看着张远，声音淡淡的，“张老大，我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喜欢我家阿烨碰什么不好的东西，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她顿了顿，“不论是导致他碰到脏东西的直接原因还是间接原因，我都不会轻饶的。万望你能理解。”
张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于清菡的话还是乐正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