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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承熠和太医并荣德海轮番劝太后回宫休息,并保证云遥一醒过来就派人去长乐宫通报,老太太才叹息着点头。临回宫前,她还不忘将儿子拉到一边叮嘱:“哀家告诉你,解铃还需系铃人,然儿的心结就是皇帝你,若想解她的心结,皇帝就要让自己走进她的心。”

“儿子留她在乾元殿也是这意思,只是数月未见成效。”

太后诡秘一笑,说道:“那是因为皇帝你还没有尽全力,哀家看你们早前那股亲热劲,绝对相信你们都是当局者迷。听哀家的,赶紧把那戏文里什么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的都给用上,到时名份有了娃也有了,你们的关系自然就不一样了,什么心结的都迎刃而解了。”

“儿子省得,一定照母后说的办。”龙承熠说着,眼角余光飘向床上的云遥,见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由得笑了,“母后,儿子送您出殿。”

“不必了,你好好照顾她,也不知当年好好的身体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晕倒,这以后怀了龙胎可要小心了。”太后边叹气,边叨念着离开了乾元殿。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云遥猛然睁开眼,深深呼了几口气,暗叹这一下午真是惊险万分。若非她急中生智想起装昏这回事,还不知要被折腾多久。

才想着,龙承熠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到了寝殿。他将玉碗搁在床头柜前,然后一撩袍角在床沿坐下。云遥下意识地往床里边缩了缩,暗暗瞪他,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皇上不会以为故意和太后在我面前说那些‘悄悄话’,就能让我怕了吧?”

“你连死都不怕,朕怎会以为太后的办法有用?”

闻言,她将头别向床内侧,故意不看他。他却弯腰将她扶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胸前,说:“若非朕让太医配合你装昏,母后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回长乐宫去。”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默然,半晌才有些干涩地说:“若非皇上英明神武的误导太后,她又怎会巴不得把我们凑成堆?”

“这个你确实冤枉朕,朕跟太后说的句句实言,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逼得你装昏,实在不简单。”

她咕哝道:“有其子必有其母,古人诚不欺我。”

他对此不以为意,调了个姿势,单手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凉了,再递给她,“先喝点粥果腹,免得又饿晕了。”

云遥才不管被皇帝亲手喂食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推开他的手说:“皇上的体贴民女实在承担不起,还是随便找个宫人来喂我吧。”

龙承熠一手将她搂得更紧,另一手又将勺子递过来。“别任性,把粥喝了,有力气了才能与朕对着干不是?……还是,你更想朕用喂药的方式喂你?”

好女不吃眼前亏!云遥咬了咬牙,喝了。

他又舀了一勺过来,如法炮制地吹凉了送到她唇边。这样的情形,让她觉得十分别扭,再回想之前喝药时的情形,就更加不自在了,偏偏脸上还要装得古井无波,端得十分辛苦。待到一碗粥下肚,胃暖了,身热了,力气也渐渐回笼了,她赶紧推开他,倒头躺下。“多谢皇上,民女累了想休息。”

龙承熠没有立时离去,而是说:“放心,朕不勉强你,太后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朕只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回到从前。”

她翻身背对着他,默了许久才说:“我们回不去了。”

“为何回不去?朕还是当初的龙承熠!”他搁下勺子,将她从床上一把捞进怀里,紧紧搂着,“秦然,正如明磊从未变过一样,朕也从未变过。”

“不,皇上跟明磊又如何能相提并论?他可以当暗卫的面对我说,他还是我的子珏哥哥,可皇上能说自己还是当年的龙二,是那个可以任我戏弄的‘二货’吗?”

犹记得当年,他们义结金兰,她按年龄给郭明磊和龙承熠都起了外号,“郭大”和“龙二”,她自己是“秦三”,后来还拿“龙二”两字作文章,在梨花树下捧腹大笑直喊他“老二”、“二货”。只是如今,往事不堪回首了。

“为何不能?我自始至终都是当年的龙二,问题是,你是否还承认自己是秦三?是否还会像那样肆无忌惮地唤我?”

她失笑,仰头望着他,问:“当年的秦三,是沙场无敌的玉面先锋,是文武双全的四大公子之一,是你的左膀右臂,可如今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苟延残喘,连落水都能死去活来的女子,你说,我如何回去?”

她双手攀上他的劲脖,用力抬高身躯,让自己挪到足以亲吻他的唇的高度,然后在他紧抿地唇边烙下一个吻,轻佻地问:“何况,当年的秦三,会对皇上如此吗?”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伸手托着她的后颈,让她正眼面对自己。“你若真想要回这些虚名有何难处?”

“民女很是奇怪,皇上为何非要民女变回去?”

他拉下她缠在脖子上的手臂。“不要再任性了,乖乖睡觉,等你养好身体,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你见到就知道。”他说罢,低头想亲吻她的唇。她却将头一偏,让他的吻落了空。

他退而求其次,在她额头印下轻浅的一吻,然后扶她躺下,单手按在她胸前说:“太后今天的话提醒了朕,要想解开你的心结,朕不能有所保留。”

她拍掉他的手,扬眉讥笑:“那民女就看看皇上要如何不保留。”

龙承熠离开后,云遥独自躺在床上,拉开胸前的衣物,单手按在他方才按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看起来仍然狰狞的箭伤。五年前,她和他阵前对峙,各自举弓指着对方,临到最后她的一箭射偏了,只废掉他的坐骑,他那一箭却是不偏不倚地没入她的胸口,让她在生死关头徘徊了数月之久。

往事历历在目,叫她想忘了忘不了。她忽然失笑:“龙承熠,你以为这里的伤,还能好得了么?”

忽然,屋顶传来一个慵懒且突兀地笑声,有人在檐上说:“你若想好,自然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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