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家,你来干什么?”
景坤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眼底的笑意浓得漫到唇角,他俯身环住她的肩膀,探头亲了亲她脸颊:“老婆的家不也等于是我的,你说我回家能做什么?”
他这明显是偷换概念,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更是嚣张地挪起她的身体,坐上她原先的位置,而她的小屁屁,则落到一具温软舒适的肉垫上。
她哼了一声,还没蹦起来,腰身已经被圈紧,听到他用很认真的语气凑在耳边柔声说:“你到底是在生他们的气呢?还是因为我?”
“少臭美……”她咬了咬唇,如果说是为他,不是让他更得意?可是她又不想承认是因为其他人,他们哪配!
“这里你能住得惯?”景坤抬头打量了几眼,唐家的客房虽然也装潢得很豪华,但是冷冷清清,缺少人气的房间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瑟,家俱也很简单,下午取下来的合影孤零零地立在墙角,母女俩阳光的脸庞被月影染上重重的霜华。
景坤的眼底也有了阴影。
“回去吧?”他扳正她的脸:“住得不开心何必忍着?再说你在这,我也不放心。”
“在你那,我就能放心了?”她鼓起眼,“景坤,你这只大骗子,我就算呆在狼窝子里,也比搁你身边安全。”
他轻笑,眼光在她颈间暧昧的印记上绕了几圈,回到她微红的脸庞,忍不住又有些心旌荡漾。
他的老婆是个尤物!能把女孩的清纯和女人的妩媚完美地融合,美到骨子里,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不迷恋,虽然他们的经历超载了肤浅,可是半年没见,他对她的思念又岂是一晚上就能够的?
想起昨晚的缠绵,他吸了口气,忍不住抱紧了她:“糖糖……”
叩叩叩。
门边传来的动静把唐若水要发作的怒气压下去,这家伙太可恶了,她感觉自己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烫得她面红耳赤。
“姑爷,这是你要的面!”工人张姐端着托盘送到门边,看着景坤接过去,客气了几句就退下去。
做为一个合格的下人,她自然明白什么叫闲事莫管,什么叫做好本分,否则又怎么会在要求一向严谨的唐家做了那么久,所以原谅她吧,刚才在厨房里,居然把下午小姐和舅少爷的纠纷告诉了姑爷,这也不能怪她,姑爷家世显赫,却难得地平易近人,长得又是这般的颠倒众生,权衡之下,他自然更有分量,而且他也不是外人!
香气四溢的拉面,盛在细瓷汤碗里,精道的面条上飘浮着诱人的牛肉,绿油油的香菜泛着可爱的光泽,诱惑得唐若水咽了一大口口水。
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不饿才怪,她已经感觉到肚皮里的馋虫开始燥动。
“大半年没见,张姐的手艺见长啊……”景坤也佯装闻了下面香,将大碗搁到梳妆台上:“吃吧,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唐若水怎么不知道这碗面是出自他的“好意”?可是她还没那么倔,蠢到和自己的小肚皮过不去,何况这不是原则问题,在他面前,她也不需要矫情地赌什么气。
她拎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吃了个底朝天,胃里撑满的同时,心情也温暖了很多。
“我吃完了,你也该回去了吧?”她收拾好托盘:“顺便帮我把这个带去厨房,再替我谢谢张姐一声,劳驾!”
“行!”景坤非常爽快地端过托盘,倒弄得唐若水眨了眨眼——他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果然,不过几分钟,景坤就又转回来,还慎重地锁好门。
“我跟你爸说了,我们会在这住几天。”他边说边脱下外套甩到一旁,淡蓝色的丝质衬衫配上深色西裤,衬得他的身形颀长清贵,他松着领扣走过来:“老婆,你替我带了换洗衣服没?”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
唐若水一声暴喝:“景坤!你这无赖,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景坤眉梢跳了跳,领口的扣子已松开两三粒,露出蜜色的肌肤和紧致的胸口,他解着腕上的扣子站到她面前,眼皮都没抬:“你是说约法三章么?我没有为难你走啊,至于离婚的事,我不是正准备和你谈么?”
至于不碰她的那一条,早晨他已经解释过了,就没必要重提,当然,如果她要纠结,他也很乐意多亲身讲演几次。
唐若水也定下心神,行,他的举重若轻和死缠滥打是从谈判桌上磨炼而来的,要想赢过他,除了冷静,还要比他更厚脸皮。
“好啊,你准备怎么和我谈?”她在椅子上坐定,心平气和地瞅着他:“景公子,你身娇肉贵,不会是想找我要赔偿金或赡养费吧?行,婚是我提出要离的,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不嫌少,肯自贬身价,一点小钱我还出得起,你说个价,就算借高利贷我也会拿给你!我知道你贵人事忙,不如就明天抽点空,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如何?你时间宝贵,我更拖不起!”
景坤懒懒地斜眼瞅她:“是么?那你打算给我多少赔偿金,十万?一百万?或是一个亿?糖糖,就算我再怎么自贬身价,那个价都不是你能给得起的!”
他轻轻摇头,笑得风情万种:“我们之间哪用得着谈钱这么伤感情?糖糖,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绝对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