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十二位小主,三间房,平鸾同傅潋尘在同一间,而同住的其余两名女子,一名是贺言龄,另一名则是孔素禾。

贺言龄生性开朗,说话时总是含着自信而洒脱的笑,嘴角浅浅地梨涡,使得那一张娇俏的面容明艳动人。

孔素禾则是温婉动人的奴家模样,举首间娇羞可人,柔弱如柳的模样无端的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四名截然不同的女子聚到一起,因着不熟悉,也甚少沟通,所以同住的第一晚屋内倒是异常平静。

待到第二日天明,宝月同宝云便开始向小主们教授宫中的礼仪规矩。

宫里的规矩众多,所以教授时便得格外的细心,如若稍有差池,等到日后小主们晋升了,那都是危及性命的事,所以教习规矩便显得尤为重要。

其次便是礼仪,宫里讲究礼仪,举止言谈都需得分寸,而这些小主早前不是富家小姐便是官家千金,难免有些不妥的做派,但这些做派宫里是容不得的,所以得早早纠正。

整整三日,每日上午由宝云讲授宫里的规矩,下午则有宝月教习礼仪。

规矩始终在那摆着,所以只要牢牢记着就成,难得便是礼仪。

宫里的礼仪众多,依着个人的身份不同,说话时的措辞,行走时的步伐,待人接物时的姿态,甚至是对着不同身份的人行礼时,倾身的程度,这些都考究无比,但礼仪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得来的,所以宝月教授的只是些基本的礼仪,行走的姿态,以及基本的见礼方式,其余的礼仪会在晋升以后有专门的嬷嬷负责教授。

每日用过午膳,十二名女子边在庭院中修习礼仪。

庭院中搭着十二个半人高的架子,架子上横着一根独木,一时间,庭院中的女子还猜不透这架子有何用。

宝月行到架子旁,转身从一旁的侍女手中的托盘里端过一只盛满了水的碗,转向众人,“现在我想小主们教授最基本的礼仪:行。”

见着众女子面上疑惑的神色,宝月补充道:“宫中的女子行走时讲究:轻、直、稳。轻是指行走时步伐需得轻盈,直则是说必须走直线,而稳便是身形要稳。”

行到架子的一头,提了裙摆,踩着木梯上了独木的一端,低头说道:“下面我先为小主们示范一遍。”

话毕,便将手中的水碗置于头顶,尔后将双手交握于胸前,缓缓地迈着步子,走上了独木。

独木的宽度仅能容纳一只脚,所以每一次迈出去的脚都必须落稳,稍有偏差便会跌倒地面,不光要顾着脚下,还得留心头顶的水碗,不能让水溢出来,更不能让碗掉了,这般难度极高的动作,但宝月却仍是步伐款款,面含浅笑,身形自如,丝毫不显的僵硬,得宜的模样让众女子惊叹无比。

待到宝月从高架上下来,一众女子竟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

宝月将手中的水碗再度放回托盘,吩咐身后端着托盘的两名宫女:“将水碗分发给诸位小主。”

“是,姑姑。”两名宫女将水碗一一呈给女子们,尔后迈着细小的碎步回到宝月身后。

宝月见着女子们端着水碗齐齐地看着自己,眉目含笑地说道:“诸位小主便依着我刚才的示范,进行地练习吧!”

一时间,一众女子便端着水碗步上了高架。

她们中多是大家闺秀,自小便接受过礼仪教习,虽说不若宫里的严格,但也相去不远,所以多数女子上了架子,小心地行走,身子免不了僵硬,但至少碗中的水不会洒出来。

但平鸾是个例外,她一个乞丐,何须讲究这般多的礼仪,走路时,自然是如何自在,便如何走,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子稳得那般端庄得益,她做不来这般。

所以,此时上了高架的平鸾只是端着水碗站着,看着脚下的独木,迟迟不见动静。

转头看了看其余的人,不得不说的是傅潋尘,顶着水碗,步伐轻盈,行走在独木上,高挑的身形有着无法言说的美感,一步一步地朝着独木另一端行去,脚下似乎生了朵朵莲花,一路行进,碗中的水竟然一滴未溅,一身的孤高之气,成了这庭院中最为惹眼的风景。

孔素禾也走得极好,柔弱的身子,迈步间似乎不剩凉风,缓步行走,倒是别样娇羞,时不时地会留意一旁的傅潋尘,见着傅潋尘一副自若的模样,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便会浮现出些许异样的色彩。

看着孔素禾柔柔弱弱的模样,贺言龄转头看着身侧始终不见动静的平鸾,低声地唤道:“你看!”

平鸾疑惑地看着贺言龄,却见贺言龄朝着孔素禾努了努嘴,“那小妮子见着人家走得好,正羡慕着呢!”

依着贺言龄的所说,平鸾看了看孔素禾,见着女子正看着傅潋尘面色稍异,说不出那面色究竟是何含义,但平鸾却知道那不是羡慕。

不知为何,向来寡言的她居然向着贺言龄开了口,晶亮的眸子染上了些别有深意的色彩,那一张消瘦的面庞,因着那眸中的色彩,隐隐有着不寻常的光亮,“你如何说她是在羡慕,而不是其他呢?”

贺言龄朝着平鸾扬了扬唇,嘴角的梨涡有着明媚的色彩:“是不是羡慕我们可说不准哦!”看了看手中的水碗,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对我来说,有难度,你呢?”

看着贺言龄询问的眼神,平鸾没有回话,只是不太熟练地将手中的水碗置于头顶,稍稍放轻了呼吸,小心地迈出了一步。

刚迈了一步,头顶上的水碗便有些晃悠,些许水花溅落了发间,顺着额际流下,平鸾忙顿住身子,等着碗中的水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觉前方有探究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心下讶异,迅速地抬眸,看向那视线的源头。

但她看到的只有一面大红的宫墙,但直觉告诉她,那里有人,她清楚地感受到有视线从那处宫墙射来,牢牢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很厌恶,所以她一定要看看究竟是谁。

盯着宫墙许久,却是丝毫异样也没有,平鸾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错觉?

犹疑间,便缓缓地迈出另外一只脚。

贺言龄见着平鸾生疏的动作,眼中顿时便浮现出了然的色彩,“哦,明白了,原来,我们一样,一样啊!”说着,便也将水碗置于头顶,随即便向前迈出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迈第二步,耳畔便是一阵吵杂的声响。

“啪——”

“咚——”

瓷碗碎裂的声音同重物落地的声音,使得贺言龄在收脚的同时取下了水碗,并向着声源看去,这一看,还真是受惊不小。

身形弱小的女子跌倒在高架之下,被打湿的发丝贴在消瘦的脸侧,破碎的瓷片散在手边,有些许已然嵌进了掌中,显然女子此时的模样万般狼狈。

正在练习的女子,因着这一番动静,有些险些被吓得跌倒,身子稳住了,可碗中的水却仍是不可避免地洒了出来,湿了发丝衣裙,如此一来,便纷纷看向了向始作俑者,面上均是一副不满的表情。

“真是的,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自己走不好,也别捣乱啊!”

“还真是会作怪呢!”

……

嵌入手心的碎片带来锥心的痛楚,从高架上摔下来免不了浑身疼痛,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平鸾的一双眉便因此皱得死紧,周围的议论声她听得清清楚楚,她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宝月见着平鸾趴在地上不见起来,自然知晓是摔得不轻,快步行到平鸾跟前,蹲身,见着那扎了瓷片的一双手,顿时便皱了眉,伸手将平鸾从地上扶起来,“小主随我去稍作包扎。”

随着宝月的搀扶,平鸾这才起了身,但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她再次察觉到有不同于这些女子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循着那视线的方向看去,那里仍是一堵宫墙,晶亮的眸子便染上更为浓郁的疑惑。

宝月搀着平鸾朝着宫殿行去,平鸾这才收了视线,但那背后依然能感受到那视线,那视线中有着强烈的探究色彩。

见着宝月将平鸾带走,众人便继续练习。傅潋尘将回了神,将手中的水碗置于头顶,抬头,却忽然见得那颦秀宫的高墙之外正有一人转过了身。

没见着那人的模样,但那人一身紫金的蟒袍,以及身上的贵胄之气,让她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她不会奇怪那人为何会出现在颦秀宫外,让她不解的是,那人何以会在转身之时不住地摇头?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