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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本该是发生在君臣之间,宋文亭同傅贺联两人,虽说父亲位及丞相,但两人均不是朝臣,因而被皇帝以议事之名宣召进宫,如何也有些令人诧异。

此时,两人立在殿中,视线落在书案前侧身而坐的尊贵男子身上,等着他发话。

易铮宣召这两人进宫,不光是因为清崇的提议,他自己也做了一番打算,这两人乃是名满天下的才子,见识自是不凡,加之并未在朝为官,诸多问题他们定是有着同朝廷不一样的看法,而自己需要的便是这不一样的看法。

长指叩了叩桌面,一声轻响,继而侧过身,倨傲的下颌轻抬,“朕知晓两位乃是名满天下的公子,所以朕有些许事情想听听两位的意见。”

“草民惶恐,皇上所问,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草民惶恐,皇上所问,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两人齐齐躬身,谦而不卑。

易铮略一颔首,缓缓道:“纵观当今诸国局势,我月朔国居第三,翰宇国同流天国实力相当,但翰宇国以严法治天下,而流天国则以仁政治天下,对此两位如何以为?”

闻言,傅贺联同宋文亭对视,眼神交汇间,传达出彼此的心思。

尔后,傅贺联躬身一礼,答道:“翰宇国刑法严苛,惩处分明,使得群臣执法严明,百姓按律守法,举国上下无贼无盗,无佞无贪,政治清明,国事昌盛,加之翰宇国武器配备优良,军事力量极其雄厚,如此之国,实力难以估量。”

傅贺联话音落定,宋文亭启声说道:“流天国的治国之策同翰宇国截然相反,流天国历代国主皆以仁厚著称,以仁政治天下,体恤百姓,勤政爱民,社会明主,君臣,君民,官民之间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虽说也有较为严厉的法制体制,但法制的存在是建立在百姓的福利之上的,所以流天国每年春季便会有一次大赦,因而流天国民心稳固,上下团结,众心归一,尽管军事实力弱于翰宇国,但整体实力却是同翰宇国旗鼓相当。”

两人一番简单地作答,竟是将两国的情况剖析得清楚无比,言谈间,调理清晰,俨然是对这两国的情形了若指掌。

易铮的唇角浮现出一丝浅浅地笑意,“两位倒真当得起‘名满天下’四字啊!”

“皇上过奖了!”

“皇上过奖了!”

两人躬身,仍是谦而不卑的态度,举动间似乎有着无比的默契,让易铮墨眉微挑,随即问道:“十五年前,我月朔国战势危及,向两国求援,但两国均未有回应,两位可知晓这是为何?”

两人再度对视一番,尔后宋文亭稍一沉吟,答道:“草民曾听家父提及些许,据说流天国现任国主的长女悉奉公主在二十年前乔装周游列国,却在到达我国时失了踪迹,流天国人遍寻不到,因而国主便对我国存有芥蒂,所以……”后面未说出口的话,几人自然心知肚明。

傅贺联适时地接着说道:“翰宇国同流天国历来便行动统一,虽然并未结盟,但早已在数百年来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契合,所以流天国动,则翰宇国动,反之亦然,如此,便有了十五年前的情况。”

易铮颔首,“确是如此。”

转首,看了看窗外,俨然已临近黄昏了,橙色的日晖笼罩而下,为这宫宇罩了层神秘地薄纱,所有的景物都看不真切,让人生出些许迷茫,易铮缓缓垂了眼睑,片刻后看向两人,“今日与两位的一番谈论,朕可是大为欣赏两位的才干,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皇上谬赞了!”

“皇上谬赞了!”

易铮摆摆手,“两位公子何须这般谦虚,天时不早了,今日就先到此吧!”

闻言,两人躬身告退,并肩步出御书房,随即不约而同地停脚。

傅贺联转首看向宋文亭,精致的面上带着些许欣赏笑意,“宋公子果真见识过人啊,在下佩服,佩服!”

宋文亭微微颔首,舒展眉眼,笑,“傅公子客气了。”

说罢,便抬脚打算离去,他心上还惦记着平鸾,所以不想多耽搁。

傅贺联盯着身前那一抹笔挺的背影,见着他脚步匆忙,俨然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心下恼怒,几步便跨到宋文亭身前,双臂一伸,拦住了宋文亭的去路。

“宋文亭!你什么意思?”

快步向前的宋文亭被傅贺联这一挡,有些猝不及防,险些跌进傅贺联怀中,好在险险稳住了,一脸懵懂地抬头,堪比女子般的面容,眉含轻愁,险些让傅贺联心跳出嗓子眼儿,但转瞬,便是满心的窝火,这个家伙,分明是个男人,干什么长得那么女气?害得自己当初受了他蒙蔽,这人真是该死!

宋文亭视线对上一双喷火的眼睛,顿时便更为不解,自己又惹怒了这人?不禁有些无奈,自己同面前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没对自己有过好脸色,总是跟自己争,跟自己斗,难道因为父辈在朝堂上日日争执,所以他便也要同自己这般?

轻轻叹息一声,忽然发觉了自己同面前这人的距离太过近了些,向后退了一步,拱手说道:“傅公子,在下还有事在身,所以先行告退!”

说完,他也不等傅贺联回答,绕过傅贺联,快步离去,但落在脊背上的那两道视线几乎将他身子灼穿,眉头因此紧锁,一路都不曾舒展。

傅贺联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愤怒地一跺脚,“该死!你给我等着!”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面对这个曾经让自己深受蒙蔽的家伙,自己向来稳重的举止言谈,便当然无存,变得易爆,易怒,甚至还会吐出些粗俗之极的言辞,看来这个家伙真的害得自己不浅,所以决不能这么轻易地饶了他!不能!

宋文亭自然不知晓自己被人这般不待见,满心惦记的都是平鸾,但后宫不是随意可去的地方,所以便唤了一名宫人去通传一声,自己便在宫门等着。

当宫人来唤平鸾时,平鸾正坐在门槛边,侧头看着花匠为园子里的牡丹浇水。

花匠做得极其细致,并非是用水壶为花浇灌,而是用手掬起一捧水,清澈的水珠顺着指尖而下,低落于繁复的花瓣间,将花朵洗涤得格外新亮。

平鸾看着朵朵娇艳的牡丹,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

花匠偶尔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子,微微一笑,无意中为平鸾解释自己的动作。

“牡丹娇贵得很,浇水时需得格外小心,若是水分过多,这花可就不美了。”

花不美?

平鸾自是不懂,在她看来,盛开的花便是美的。

花匠稍稍侧了侧头,瞥见女子一脸的懵懂,也不在意,仍是认真地浇灌着花朵。

宫人便在这时进了园子,小跑到平鸾跟前,平鸾赶忙起身,听得宫人的话后,面上微微有些愕然,但随即便随着宫人离去。

花丛中的花匠缓缓起了身,眯着一双饱含着沧桑的眸子,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面色沉寂。

平鸾由着宫人领出宫门,一抬眸,便见着那一抹身影,步子便缓了下来。

那是哥哥,只是,分别了这么多年,再见,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心绪盘桓在心间,使得自己没了勇气走上前去。

平鸾还在犹疑,但宋文亭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缓缓回首,朝着平鸾笑笑。

但平鸾却因着他这一笑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看着地面。

宋文亭微微叹息一声,行到平鸾跟前,垂眼看她。

两人许久没有言语,静默中却隐隐有着丝丝温暖,那温暖将两人包围,无言中,却让两人心意相通。

宋文亭轻声问她:“习惯吗?”

平鸾不吱声,迟缓地点头。

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平鸾抬了头,晶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容,哑着嗓子问:“娘亲,好吗?”

宋文亭愣了愣,“四娘,”话一出口,却忽然顿住,看着平鸾黯淡些许的眸子,知晓平鸾介怀于这个称呼,再开口时,便注意了许多:“她很好。”

一句话,让平鸾放下心来,但下一刻却又再度忐忑,自己进了宫,娘亲会怪自己擅作主张吗?会原谅自己吗?

如此一想,便愈发地担心,神色立时便有些焦急。

宋文亭了解平鸾的心思,抬手抚着她的发顶,安抚她焦急的情绪。

“她说,她会一直在家中等你。”

平鸾鼻头忽然一酸,视线立时便模糊了,她不停地点着头,支支吾吾地应着:“嗯,嗯,嗯,我会回去的!我会回去的!”

只是,真的能回去吗?

眼泪因着点头的动作,扑簌簌地滚落出眼眶,宋文亭轻轻地抬手替她擦拭泪水,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仍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给她安慰,安宁。

待到情绪平复,平鸾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抿着唇,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但终是未有启唇,猛地一转身,从男子怀中退出,跑进了宫门。

宋文亭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开,叹息一声,转身,上轿,离去。

这时,宫门处探出一颗脑袋。

那时的平鸾,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顶轿子,灯影幢幢,宫墙间的那顶轿子显得尤为飘渺,尤为虚幻,让她觉得自己离那轿子,离那轿中的人,离自己的娘亲,很远,很远。

那一双晶亮的眸子逐渐升起浓烈的依赖,继而尽数弥散,她呆呆地看着,有不真切的话语溢出唇间。

“娘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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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更,很无奈。

天冷,牙疼,心情郁闷。

这个圣诞节,我过得最凄惨。

稀饭泡菜吃得我窝火。

对不起亲们,元旦我来个爆发,看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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