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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四,午后,含光阁。

窦语义进了含光阁,见了永琰,请了安,道:“王爷,奴才已经查清了那名婢女的身份,她是月福晋身旁的穆儿,不过前不久因为伺候不周,被月福晋罚去清扫后苑了。”

永琰眉头微皱,道:“那她怎么就跟杨艳裳掺和到一起了?莫不是月福晋在幕后指使,还是别人意图嫁祸她。”

窦语义踌躇片刻,道:“王爷,如今要紧的,是杨氏为什么要用易容术,若单纯想要争宠,以她的容貌也未尝不可。”

永琰眼睛瞪得老大,阴森森地看着窦语义,窦语义惊慌,不知哪里错了,忙道:“奴才多嘴!”

“下去吧!”

“是!”窦语义赶忙退出含光阁。

永琰缓缓起身,走到书阁前,从画桶里拿出那幅画像,徐徐展开,凝望着关佳氏,久久的沉默。

“你终究是弃我而去,世间再无人能比得上你!”永琰木讷,随即又阴狠起来,“无论是谁,胆敢玷污你的容颜,都得死。”

紫禁城,养心殿。

弘历正批阅奏章,一本又一本,天色愈发昏暗,奏章终于见了底。

弘历放下奏章,不由长长地一叹,瞑目养神。

门缓缓打开,吴得意走进来,见弘历在小憩,便打算离去,不想被弘历叫住:“查到什么了?”

吴得意转身,答到:“启禀皇上,司设库翻了几年来的档案,这手炉是四年前令贵妃命司设库造的,当时说是要赠予嘉贵妃。”

“嘉贵妃?”弘历诧异。

“是,奴才又转而去永和宫暗自打听了一下,却没有打听出什么,宫人或是不知,或是不应,后来一个宫人无意透露永和宫两年前走水时,一批宫人因残废毁容而遣去了西三所,奴才去查,一个老宫女说手炉在嘉贵妃得到的第二日就被嘉贵妃收进库房,不出几日又转送慧嫔娘娘。”

“慧嫔已经去了冷宫,这东西,莫非她心有不甘,还想拖宛嫔下马。”弘历眼神凌厉,脸色愈发难看。

“奴才已经去过冷宫,马尔泰答应说她当初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带走,于是奴才又到内务府查档案,当日贬斥马尔泰答应时,清算财物,并无手炉。”

弘历蹙眉,片刻,道:“看来僖妃这一胎,是被算计得不轻啊!”弘历顿一顿,“事情你交给司刑库的人查,这几日让太医勤照看僖妃,让嘉贵妃多送些赏赐去。”

“是。”

合月阁。

“王爷今晚怎么突然想要过来了?”嫡福晋笑道。

永琰轻叹一叹,道:“本王心里堵得慌,湘君死后,最懂本王的人,便只剩下你了。”

嫡福晋脸色一凝,又迅速迎以笑容,道:“妾身一直以来都想要为王爷择一个可心的人伺候,可惜事与愿违。”

永琰坐在床榻上,道:“你说杨氏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王爷心里早有定数,妾身笨嘴拙舌,恐扰了王爷的心思。”嫡福晋滴水不漏,徐徐答到。

永琰看看她,道:“杨氏的身后一定有人指使,否则,她又岂会用易容术,把自己变得与湘君一般,可是她身后那个人会是谁?她帮月福晋说好话,解了禁足,那月福晋有可能,可是媚福晋与兴福晋巧合捉了杨氏,婢女又死了,或许是她们故意设了大局陷害月福晋。”

“可是无论是谁,湘福晋的事,府里已无几人知晓。”

“月福晋当初禁足就是因为她私自翻看湘君的画像。”

嫡福晋瞠目,一抿丹唇,道:“既然如此,那月福晋的嫌疑也就大些,可兴福晋是老人了,她是在湘福晋前入府的,湘福晋的容貌她自然识的,这事儿……”

“也罢,也罢,此事并未惹得大乱子,也不必闹得鸡飞狗跳,不过杨氏对湘君大不敬,绝不可轻饶。”永琰愤愤道。

嫡福晋凝望着永琰,心里却暗自道:你终究是因为她对关佳氏不敬,而非欺瞒你才处置她,关佳氏死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她。

永琰低眉沉思,他所想的,无非是觉得此事更可能是月福晋所为,不过现在还未登基,还需要完颜哈丰阿的辅助,所以动不得月福晋。

九月十五,弋阳阁。

媚儿一手拄着头,侧卧在贵妃榻上,暝神休息。

乌雅进来,将新沏的西湖龙井放在红木案上,媚儿眼睛也未睁,轻声道:“杨氏如何了?王爷怎么处置的啊?”

“说是赐了白绫,让她自尽,不过窦语义说王爷密令,是用棉被活活闷死的。”乌雅低声答到。

媚儿笑下,柔声道:“既然是密令,话到此为止,别四处乱说害了人家。”

“奴婢知道。”

媚儿一抿丹唇,缓缓睁开双眸,轻声道:“乌雅!我……”

“福晋,怎么了?”

“我……”媚儿长叹一口气,“我是不是和那些毒妇一样了?”

“福晋莫要多想,您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钮祜禄家满门的荣耀,所以只能去耍手段,去争宠!”

媚儿冷笑下,轻出口气,道:“是啊!家族的荣耀,一切都是杨氏自找的,她若未用易容术,未夺得盛宠,未顶撞我。”媚儿摇摇头,叹一叹,“是她自己倒霉,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

乌雅抿抿唇,不语。

拂云阁。

拂云阁里异于往日的沉寂,月福晋铁青的脸颊,怒气十足的样子。下人们或是躲开干活,或是胆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雅兰在月福晋身前红得发紫,却也是心里没底。

这一番沉寂,从清晨传来杨氏被赐死的消息一直持续到正午。

雅兰走近月福晋身边,低声道:“福晋,已经中午了,不如进些饭菜吧!别伤了身体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群饭桶。”月福晋厉声呵斥道。

“福晋,杨格格不过一枚棋子,您何必动气,气大伤身啊,再者,此事若被爱嚼舌根的人传到王爷那里,岂不是承认此事与福晋有关?杨格格的事未牵扯到福晋,这便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月福晋一听,却也是这回事,脸色略微好看了些。

雅兰会意,道:“奴婢去为福晋打点午饭!”

雅兰速速退下,月福晋长舒一口气,嘴角微扬,道:“去把我的珠翠丝裙都拿来,我要好好地扮上。”

“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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