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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夜,后花园。

“福晋,这几日奴婢一直注意着云锦,她常常莫名出门,又悄悄地回来,今日刚入夜时,她又出去了,奴婢注意到她朝花园这边走了。”乌雅轻声道。

媚儿面色冷峻,长舒一口气,缓缓道:“看来,云锦势必要与我为敌了!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乌雅四下看看,道:“福晋,咱们就在这儿等吧!”

媚儿点点头,吩咐到:“乌雅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是。”婢女们缓缓退去。

媚儿手扶汉白玉栏杆,抿抿唇,道:“云锦的心,终究还是不满足,当日发现苗头,可为着些许的血亲,我便不动声色,原以为她就此安宁,却不想她又与外人勾结。”

“现在还无法断定,须得看看她是与谁私相往来。”

媚儿眼神冷淡,不语。

良久,远处人影闪过,乌雅定睛一瞧,低声道:“福晋,云锦过来了。”

媚儿笑笑,侧过身瞧着深秋金菊,不时用手拨弄着花瓣。云锦匆匆走过来,一抬头,见媚儿在那里赏花,定一定神,上前道:“姐姐。”

媚儿回眸,微笑,问到:“你这是到哪儿去了?”

“哦!我,我去管事房看看银丝炭到了吗?弋阳阁的银丝炭要不够了!”云锦柔声答到。

媚儿笑着点点头,道:“是啊!银丝炭是不太够了!你且盯着点儿,管事房的银丝炭一到就叮嘱他们送过来!”

“是!”

媚儿走上前,笑笑,拉过云锦的手,道:“你我原也是姐妹,不该要你做这些的。”

“云锦出身卑微,能得固玉格格垂怜,得口饭吃,已是此生修来的福气,怎敢与福晋相比,云锦此生做牛做马侍候福晋!”云锦徐徐道。

媚儿始终微笑,凝视着云锦,道:“罢了,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说完,媚儿转身,徐徐离开。乌雅和云锦忙跟上。

十月初十,清梓阁。

“格格,云锦过来了!”流珠伏在侯格格耳畔,小声说到。

侯格格放下还未挂好的耳坠,蹙眉低声道:“青天白日的,她过来做什么?也不怕被人发现?”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她蹑手蹑脚地跑到后门,说是有急事找格格!”

侯格格沉一沉气,道:“罢了,叫她进来吧!”

云锦跟着流珠进了清梓阁。

“你青天白日的过来,所为何事?”

“格格,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昨晚媚福晋和乌雅偷偷摸摸地商量着,打算利用协理福晋处理内府事务的权力,在今年购置的冬货里发一笔横财。”

“媚福晋是礼部尚书和固玉格格的女儿,岂会在意这点钱?”侯格格困惑。

“可是近来媚福晋大手大脚,开支比以前大了许多,这虽是小钱,可长年累月也不会是小数了。”云锦徐徐答道。

“格格,这倒是也对,今年冬货的采办,福晋交给了媚福晋,而且昨日送来的新制冬衣一改往年惯例,从五件变做两件。”流珠道。

侯格格听着,话也在理,微笑下,说:“那可要好好利用啊!”

合月阁。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绵宁正在给嫡福晋背《将进酒》。文鸢侍候在侧。

周大钦从外面进来,道:“福晋,侯格格来了,似乎是什么要紧事!”

“那就让她进来吧!”嫡福晋淡淡说道,“绵宁,你回屋继续背书吧!额娘有事要处理!”

“是。”绵宁跟着文鸢离开正堂。

“妾身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

“谢福晋!”

“你过来可是有事?”

侯格格一抿红唇,微笑道:“的确有事,本来是与妾身无关的,可妾身实在看不过去了!”

“哦?”

“今年冬货的采办是由媚福晋管的,可今年新制的冬衣却比往年少,莫不是被媚福晋从中作梗,暗自留下来了那笔钱?”

嫡福晋蹙眉,道:“我怎的未曾发现?今年我这儿打入冬货并未有所变化啊?冬衣七件,手炉五个,暖袋七个,狐裘维风三条,貂皮大氅两件,并无变化啊?”

“那是合月阁,我清梓阁今年冬天的冬货悉数减半。”

嫡福晋蹙眉,道:“难道真是媚福晋贪了钱,不应该啊?”

“妾身恳请福晋允准,让媚福晋拿出账簿,由福晋亲自核对!”

嫡福晋抿抿唇,思量片刻,点点头。

弋阳阁。

媚儿饮过一杯雨前龙井,刚放下茶盏,就见乌雅匆匆忙忙地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福晋,嫡,嫡福晋过来了,马上就到门口了!”

媚儿和窦嬷嬷对视片刻,媚儿面携微笑,道:“你只管看好云锦就是,旁的你都不需要管!记的,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云锦被别人发现。”

“是。”乌雅匆匆去了西厢房。

“嫡福晋到!”

窦嬷嬷扶着媚儿起身,走到门口,向嫡福晋行礼问安:“妾身(奴婢)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安!”

嫡福晋微笑下,道:“起来吧!”

“谢嫡福晋!”

媚儿起身看了一眼嫡福晋身后的侯格格,威严道:“侯格格早于我入府,怎的连这点规矩都没有,见了侧福晋,难道不需要行礼问安吗?”

“你……”侯格格不服气,可嫡福晋回眸瞥了她一眼,侯格格随即问安:“妾身给媚福晋请安!”又很快直起身。

媚儿笑笑,引嫡福晋入了正堂。

嫡福晋坐定,媚儿笑道:“如今一日日地冷了,福晋怎的来了弋阳阁,可是有何要事?”

“近日来,你忙着处理冬衣的事情,着实是操劳了,本也该好好犒劳你的。”嫡福晋的脸颊上挂着些许和蔼的微笑。

媚儿恬然一笑,道:“谢福晋体恤,妾身不觉辛苦,原也是妾身的本分,应该为福晋分忧!”

嫡福晋点点头,道:“只是,啊,或许是些没影的事,不过为了你的清誉,我也不得不来弋阳阁,与你细说!”

媚儿佯装不解,微蹙眉头。

“侯格格今日来合月阁跟我说,她只得了往年冬货的一半,不知是否如此啊?”

“福晋,此事您交于妾身,妾身定当好好去做,今年与往年的份额并无差别,除了福晋以外,其他人都是冬衣五件,手炉三个,暖袋五个,狐裘维风两条,侧福晋外加狐裘大氅一件。”

“媚福晋不必再遮掩,妾身的清梓阁今年冬天确定只有一半的冬货。”

媚儿看向侯格格,微笑下,道:“侯格格的意思就是我中饱私囊了?既然如此,我拿出账目来给福晋过目,如何?”

嫡福晋微笑着点点头。

“窦嬷嬷,去把账簿拿来吧!”

“是。”

这会儿,兴福晋和王格格进来了,见嫡福晋在,请安道:“妾身给嫡福晋请安!”

“起来吧,你们怎么过来了?”

兴福晋微笑,道:“回福晋的话,妾身与王格格闲来无事,便想着过来邀媚福晋到假山上散散步,说说话!”

“哦,那我算是打扰你们了!”

“不打紧,妾身听奴才说您过来核对账目,那妾身就和王格格稍候便是。”

窦嬷嬷取来账目,呈与嫡福晋,道:“福晋请过目!”

嫡福晋接过,仔细翻看起来,媚儿偏头看看侯格格,冷笑。侯格格见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账没什么不对的啊!”嫡福晋道。

“怎会,妾身的的确确就只有一半的冬货啊!”侯格格辩白道。

“一半,我们的份例都和往年一样啊。”兴福晋笑道。

嫡福晋蹙眉,又问王格格:“是吗?”

“福晋,妾身被禁足多年,这个去年份例如何,属实不知!”

嫡福晋又看向兴福晋,道:“的确不少?”

“是。”

嫡福晋瞥向侯格格,道:“旁人的都不少,怎会只有你少?”

“这,这……”

媚福晋走上前一步,道:“分明就是你无中生有,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我明明遣人送去的份例分毫不差,怎的到你嘴里就少了?”

“我……”侯格格百口莫辩,不知所云。

嫡福晋这觉得叫侯格格这么一闹,自己颜面尽失,起身道:“媚福晋,至于如何惩处侯格格,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乏了,要回去歇着了。”说完嫡福晋便匆匆离开。

“恭送嫡福晋!”

媚儿回过身,吩咐到:“侯格格以下犯上,兴风作浪,杖责十五,罚俸三个月。”

奴才们上来,拖了侯格格下去。

“多谢姐姐和王格格了!”

兴福晋和王格格笑笑,兴福晋道:“只是你今天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啊?”

媚儿笑笑,道:“说来话长,日后再和姐姐细聊,不过现在,我要好好清理门户才是!”

兴福晋与王格格相觑,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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