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绚烂的礼堂里欢呼声雀跃,一对新人在司仪的见证下即将互换戒指。
台下的礼花不断飘洒,跌落在新人的肩上,身上。
司仪拿着话筒,对着台下的观众,表情相当夸张,他现在的职责就是活跃现场气氛,让新人不那么紧张,“新郎笑得喜洋洋,结婚后咱变成灰太狼,你看新郎那一排西班牙,笑容神秘地赛过蒙娜丽莎,所以呢,我们就不卖关子了,让新人互换戒指好不好,新郎都等不及了!”
司仪拿着麦克对着台下的观众,拼命鼓动着。“下面有请伴娘、伴郎拿上结婚戒指,交给新人,从此永结同心!”
台下听后瞬间雷鸣,尖叫声此起彼伏。
只是过了很久,却只是看到一位西装革领的伴郎笑容满面地手拿着一个红色精致的盒子上去,伴娘却毫无踪影。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台下没多久就是一片骚动,台上的司仪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忽然傻了眼。
“大家静静,静静啊,由于伴娘也是个绝世美女,现在可能还在和男朋友幽会呢,可是刚才本人接到了她的一通电话,她说她现在正坐着神舟七号赶来呢!”还好司仪反应敏捷,台下的气氛不多久又浓烈了起来,大家都是一阵哈哈大笑,看着台上一对新人脸色由阴转晴,司仪急忙擦了擦冷汗,舒了口气。
长安街上
一个二十左右,身穿白色小晚礼服的小姐正坐在一辆粗租车上,满脸焦急,“麻烦司机先生,婚礼快开始了,您能再快点吗?”
司机望了眼后视镜,被他催促得满头大汗,“好的,我尽量。”他转动着变速器,将速度调制到100。
“恩,谢谢。”这位小姐将一个盒子紧紧揣在身上,焦急地看着窗外一排排逝去的建筑。
她叫年素言,北京师大的在校研究生,主修历史,尤其对清史感兴趣。在她看待九龙夺嫡的历史的时候,她曾暗想,。假如能有一次机会穿到古代,她一定会帮助那个满腹柔情,温文尔雅的八阿哥胤禩的。
只是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最好的朋友今日结婚,去了礼堂才发现戒指忘拿了,又只好回去取。
车子行驶到了长安街,却是再也快不起来,此时正值上班高峰,堵车相当厉害。
素言看了眼手上的紫色石英表,时间已经不多,思索了片刻,还是从腰包里拿出一张50,递给了司机。
“谢谢你,不用找了,我就从这里下。”素言没等司机反映过来,已是蹭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素言此时才后悔了,脚上蹬着的是自己最讨厌的高跟鞋,现在却还要一路疯狂地跑着,身旁来来回回,人潮汹涌,一不小心,素言就被人撞到。
本来心下就烦闷,抬起头,肇事者却早已消失不见人影。
“真倒霉!”素言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跌坐在地上,看着掉落的盒子怒骂。
她正想站起,却又嘭得跌倒,“什么,你也和我作对!”素言扯下高跟鞋的低跟,愤怒地将它扔向一旁。
然而,此时印入眼帘的竟是国家商务部那醒目的门牌。
“怎么会走到这里了?”素言记得,在一些书里好像看过这里曾经是八阿哥胤禩的府邸。
内心似乎是有种莫名的召唤,之前的所有都忽然忘得一干二净。
素言一瘸一拐地朝那里面走去。
抬眼是一座白色的大约十层的楼房,却并不是那么威严地坐落在那里。
楼下停着几排车,渐渐往大门走去才发现其实这里竟然只有自己。
“今天休假么?”素言自言自语道,正准备离开,开始婚礼重要。
可是四周的异样却让人有点心慌。这么出奇的宁静,仿佛眼前就是一座死楼。
素言揉了揉眼睛,又环顾了四周,却在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眼前的楼房忽然像是倒塌般,取而代之的是穿梭的人群,只是那些人都穿着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衣服,感觉自己身子也在不停的向前进,身后似乎有一阵飓风将自己腾空吹气。
失重、飘忽、抽离。
“啊! ̄ ̄ ̄ ̄ ̄ ̄ ̄ ̄ ̄ ̄ ̄ ̄ ̄ ̄”随着一声尖叫,身体终于失去托力,开始重重的下落,而且速度也在越来越快。
“砰! ̄ ̄ ̄ ̄ ̄ ̄ ̄ ̄ ̄ ̄ ̄ ̄ ̄ ̄”一声如雷的巨响,素言的身体完完全全栽进地上,脑袋是一阵疼痛,再后来就是瞬间的昏迷。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就是感觉颈椎疼痛得不行。
“怎么睡着了?”素言睁开惺忪的双眼,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身上盖的是大红色绣鸳鸯锦被,触手柔软,抬眼便是大红色的芙蓉帐。
从帐子的视角看过去,这里显然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女子闺房,对墙的山水字画,垂形拱门一排排悬落的珠帘,以及那珠帘内若隐若现地古筝。
青玉案?古筝?这是哪里?
素言看着眼前几乎惊呆,赶紧下床,头却还是痛得厉害。
刚要走到房门口,们却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她望着素言,赶紧给她鞠躬,笑脸相道,“小姐可是醒来了,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呢。”
丫头走到饭桌旁,把果盘放下,又回到素言身边,恭敬地问道,“小姐身体可是感觉好了,那我去把妈妈叫来。”
素言看着眼前一脸青涩的小姑娘,一身藕荷色撒花对襟小褂,尖细的瓜子脸俏丽地雕琢出一双玛瑙般明亮的双眼,这种打扮可不是在古代才有?
素言捏了捏自己,手背传来清楚的痛觉,这不是梦!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得有穿越之说?
她满脸犹疑地望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缩小了?
“你是谁?”也许这是最无礼的问话,可是此时的状况不得不如此。又是一阵惊恐,这如黄莺般的声音丝丝嫩嫩,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内心的恐慌和疑问再也不能抑制住,素言赶紧往屋子里跑去,找到梳妆台便是许久的呆愣。
暗黄的铜镜里是一个清秀的少女脸孔,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挽双鬟,耳际荻花一朵,宛如洞庭湖上的凌波仙子,美若轻盈。
这是一种现代所没有的淡雅,素言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淡紫色烟罗裙,套在娇柔如水的身躯上。腰不盈一握,却是柔美纤纤。
再定睛一看,却又是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
素言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人才忽然真正于是到什么?忽然大叫了起来。
小丫头早已站到素言身后,看着她表情乖张,自己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小、、小姐、你没事吧?”丫头站在素言身后,看着铜镜里人儿奇怪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问着。
这个小姐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就被妈妈带了进来,记得三天前在看到她时,自己都惊呆了,一身的奇装异服,半个如雪的后背竟然都是暴露在外的,纤细洁白的玉腿也丝毫没有任何附体。
妈妈当时看着她昏迷,不省人事,却是又惊又喜。这种打扮自然不会是好人家的姑娘,既然已经落入老娘手里,自是不会放过的。
这是妈妈那日的话,小丫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担忧。
“这是哪里?哪朝哪代?谁是皇帝?年号多少?”素言完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也许是五味俱全吧。
小丫头瞪大了双眼,竟然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位姑娘一开口便是这些,不禁蹙眉思索。
“你说啊,急死人了。”素言回过头,用力抓着丫头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小姐,现在是大清康熙五十年啊。”丫头有点局促,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素言长大的嘴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小、小姐,你不会是 ̄ ̄ ̄ ̄”话却是不敢说出来,丫头咽了咽口水,还是交给妈妈把,反正自己也做不了主。
“你叫什么?”素言忽然平静了下来,因为这是清朝,是康熙年间,这个历史上的千古一帝,还有还有八阿哥胤禩。
几乎是悲喜交加,现在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还有朋友了,可是回到九龙夺嫡的时代不正是自己的夙愿么?既来之则安之。或许以后还可以全身而退,或者是再回去也说不一定呢。
素言这么想着,忽然心情甚好。
“小姐,我叫露露,以后都是由露露来服侍小姐。”
素言点点头,大概心里有了点底,“你刚才说带我去见妈妈是什么意思?”
她离开铜镜,绕过露露,走到饭桌前,拿起一个李子擦了擦,包进嘴里。
露露听了,又是满脸黑线,却还是不紧不慢道,“这里是翠烟阁啊,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花魁。”她低了低嗓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呸,什么?”素言惊讶地将口中的东西吐出,用手捂住嘴巴大叫。
不在踌躇,素言立刻的反应就是离开。
这种地方,妈妈不就是老鸨?自己怎么可以进来这种地方呢?
露露看着素言二话没说,居然直接跑出门去,立刻慌了神。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来人啊,来人啊。”露露只能跟着素言身后拼命地追,可是怎么也追不上,眼看着她就要走过长廊,跑到楼下大厅去了,万一被其他宾客知道了,怎么办?
“妈妈,妈妈。”露露急得直叫。
素言却不顾身后如何撕心裂肺地哀吼,心下只是想着逃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步子愈来愈快,却是在回廊拐角处忽然停住。
几个大汗手拿长棍,一字排开,站在素言面前,他们忽然开出一个道,从后面走出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她一身红装,面部厚厚地涂抹着一层洁白,上面还毫不客气地洒下几多晕红,只是她步态扭曲,形色间都带着一股风骚。
“哎呦,我的大小姐,想走?没那么容易。”老鸨打着团扇,看着素言,眼睛里放着红光。
“你还是乖乖地,否则有你好受!”老鸨忽然变得不客气,将团扇一扔,向素言渐渐逼近。
“你这是强强良家妇女。”素言咬着牙,语气有点哆嗦。
“呵呵,呵呵,良家妇女?你配么?不是老娘把你捡回来,你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了呢?跟老娘装清纯,你不撒泼尿照照,老娘都查过了,整个北京城就没有你这个人,还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骚货!”
老鸨像是听到世界上做好听的笑话般,将素言悉数了一遍。
“你你你。”素言几乎是被气到哑口无言,却是没有半点理由反驳。
“你什么你!告诉你,老娘在宫里有人,不怕!还不把她抬进去,明天就去接客!”老鸨狠绝的对着身边的几个大汗命令道。
大汗们二话不说,走过去拉起素言的肩膀将她带起。
露露站在旁边噤若寒蝉,老鸨瞥视了她一眼,凶凶道,“好好看着她,她寻死觅活了,那明天你就去接客!”
“是。”露露低着头应和,等待着老鸨离去。
老鸨冷哼了声,头也不回,扭着屁股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