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素言趴在门上，绝望地哭喊。一旁的露露看着也是一阵心疼。
她走过去，扶起素言，安慰道，“小姐，你这样作践自己也无济于事啊，你算幸福的，一来就做头牌，好多姑娘即使等到油尽灯枯，也只是盼来容颜衰老，况且翠烟阁招待的都是达官贵人，以小姐的姿色说不定就碰到了一个肯为小姐赎身的人呢。只是到时候小姐别忘记了露露才好。”
素言站起身，望着眼前乖巧地女孩，豁然开朗，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就是接客么？自己一个现代女大学生，还会怕这些。
收拾好心情，素言赶紧走到桌子边，招呼露露过来。
“一起吃吧，都要凉了，气死是小、饿死事大。”素言看露露依旧没反应，赶紧把她拉了过来，两人于是有说有笑，完全不介意明日之事了。
翌日
“好了没啊。”老鸨一连催促了几趟，看着几个丫头帮素言打扮，不多久，铜镜里边出现了一个妩媚的豆蔻少女。
未等素言自我欣赏，便被那些丫头簇拥而上了。
“等等，你叫什么？会什么？”老鸨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拦住了将要离开的一行人。
素言看着老鸨，还有点后怕，急忙摇头。
“你叫不知道？”老鸨几乎是咬着银牙吐出这几字，真想一巴掌甩过去。
“我叫年素言。”素言看着老鸨即将落下的巴掌，赶紧插到，“可是我只会唱歌，跳拉丁。”
素言微微洞察着眼前的老鸨，看着她竟然忽然笑逐颜开。
“好好，老娘果然是没看错，你就是本行的料！”她的话似乎是带着褒奖，可是转入素言的耳朵里，便成为了嘲讽。
这不是在变相地骂我吗？
老鸨依旧笑着，对着素言道，“待会你先下去，坐在纱帐内，把表演的节目直接告诉露露，让她和乐师说，妈妈昨日，都忘记了这事，今儿个可不许有差错，否则~~~~”
她威胁地对着素言，又朝着丫头们摆摆手。
翠烟阁大堂
素言带着红丝巾，被几个丫头搀扶进了一个纱帐。
轻轻坐下，才发现对面竟然做了满排男子，只是隔着纱看不真切。
耳边是喧哗声，满眼的华服锦绣，翠烟阁被装点得一片喜气，从二楼垂下的珍珠绣花同心结，配着几根青藤左旋右转。
素言安静地看着舞台上几个女子身姿曼妙地炫舞着，心下一阵恐慌。这样风情万种的演出自己还真是没经历过，那么呆会自己要表演些什么？
歌舞笙箫想必那些公子哥早已看腻，那就要想写出其不意的东西。
素言思索着，台上已是雷鸣一片，露露焦急地走来过来，询问素言道，“小姐可想好了，该上场了。”
最后的关头，在露露的最后催促下，素言终于被逼出一个主意，她对着露露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看着露露一脸微笑地跑到乐师那边，轻摇身姿，漫步朝舞台上走去。
老鸨嬉笑着站在舞台中央，挥摆着手中的丝巾，扭了扭身子，她看着素言姗姗而来，满脸堆笑地对着对面的看客道，“各位大爷们注意了，接下来可是我们翠烟阁的头牌登场了，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是不假的。”
老鸨说完嬉笑得走开，还不忘对着台上的看客抛媚眼。
对面的男人个个伸长了脖子，表情有萎缩的，有故作正经的，但归结一点，他们内心都是极其期待没人上场的。
不只是谁首先惊叫了起来，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素言撩开红色沙曼，依旧带着面纱走上舞台。此时音乐声想起，竟是那首《一剪梅》。
台上的人忽然一片寂静，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挥舞起水袖，以那不盈一尺的纤腰扭起满堂旖旎，天空中顺时红花飘飞，洒落出一片落叶繁华。
这个舞蹈是她曾经和一个退休老师学的，关键处在于腰部的媚态。
素言看着后台，对露露使了个眼色，顿时几缕红色飘带肆意空中，她踮起拉丁的步态，接过丝带，环于腰间，开始飞舞起来。
满空的飞花依旧零星地点缀着整个舞台，它们时而落在素言的肩上，时而与丝巾缱绻，此情此景，恍若灵山妖狐，踏着彩云接天而来。
满座皆是屏气凝神，大家无不全神贯注，只怕这美人儿踏浪而去。
一曲终了，荼迷依旧，笙箫默默，无声无息。
“好！”不知道是从何时传来一声喝彩，满座便立即沸腾。
老鸨笑脸盈盈走上舞台，拉着素言却是不肯放她走，她拉着素言，对着对面的看客大声道，“各位爷，素言姑娘可是从天山来的美人坯子，不知各位大爷是否满意啊。”
老鸨一脸恬不知耻，看的人只是觉得恶心。
素言蒙着满，依旧是不语，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
一个男子首先打破了大家所有的沉醉。
“我出100两！”大家这才恍然惊醒，在座都立刻跃跃欲试起来。
“我150两！”
“200两”
喊价此起彼伏，老鸨的嘴巴已是笑得合不拢，“哎，哎，谢谢各位爷，我刘娘在这里替素言谢谢大家了。”
台上依旧混乱。
几个男子已是站起身，对着素言吹口哨。
“我出1000两！”不知是那个阔气的大爷，他的一声惊醒了在座所有人，“1000两黄金！”
全场又是一阵哑口。
刘娘却已是笑开了花。捏着帕子，捂着嘴巴笑，“还有没有更高的，一次？两次？三次？好！素言姑娘的初夜就是公子您的了，敢问公子贵姓？”
刘娘对着几个丫头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们扶素言上楼，而自己则是很狗腿地走下台子向那位公子走去。
“我姓艾！”素言看不清那男子的容貌，却是在听到他的这句怔住，她微微侧身，被丫头们搀扶，却还是转过去，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