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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皇宫内下毒,看来对方是完全没把皇宫禁地看在眼里了,如此张狂地挑衅究竟是为了什么?下毒者肯定也已经料到了点心或许进不了穆星辰之口就被识破,那么又为何要送呢?是为了警告?还是在宣战?

“皇上……皇上……您慢着点……”身后追随的李总管已累得气喘如牛。皇上不是已经从锦衣卫那得知了穆星辰他并没有吃那盘被人下了毒的点心,他不明白穆星辰既然都安然无恙皇上又何必要那么着急?

慢着点?!再慢他的重臣就没了,如此又要上哪儿去找回一个才华横溢,谦逊有礼且为民着想的太傅大人。

不成!他不能慢,得再快些。

“皇上?!皇上……您这不是折煞老奴了吗……”李总管不由欲哭无泪。

太傅阁院门外此刻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轿子,把文轩今早才清扫完积雪的那条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为了能给穆星辰留下好印象,公主们个个都卯足了劲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随从们则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珍贵礼品恭谨地立在主子身后,见了这情景的冉少扬不禁开始犯晕,这架势会不会太过了?感觉就像是附属国在朝贡一样,呃?

“冉大夫,让我们进去吧。”

“是啊,我们会很安静的,不会打搅穆太傅休息的。”

“是,是,是,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让我们见见穆太傅吧,就一眼怎么样?”

微微欠身,冉少扬一副相当谦卑的神情说道:“抱歉,各位公主,并不是冉某不通情理,而是当前乃非常时期,冉某不得不做如此打算,想必各位公主都已经听说了吧,有人想刺杀穆太傅……前日,穆太傅的食物还被人下了毒,这足以证明在下所言非虚,为了确保太傅大人生命无忧,公主们还是请回吧。”

“冉大夫的意思是说我们会危及穆太傅的身家性命?”听到此话,她冷哼一声,脸瞬间阴沉下来。

“大胆!”众位公主登时火冒三丈。

“不敢!冉某并无此意,各位公主误会在下了。”面对她们的指责,冉少扬不急不缓地说道。

“误会?怎么个误会法?我倒是想听听是谁借你的天大胆子让你敢有恃无恐地污蔑我们,你倒是说说看。”

“冉大夫,你该知道污蔑皇族是何种下场吧?”

望着眼前这些骄纵的嘴脸,冉少扬在心底暗暗冷笑,清清喉咙他故意扬声道,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分明:“前日,那名送点心给穆太傅的宫女声称自己是妩悦公主宫里的奴婢……”

当下,妩悦惨白了脸,在其余公主们的怨毒目光指责下红了眼眶:“不……不是……我没有……”

“哈!说什么笑话啊!罪人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我看你分明是做贼心虚。”对于她那薄弱地辩解,众公主嗤之以鼻。

“我……”妩悦急于想为自己辩解,但别个公主怎么可能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平日见你倒还挺文静的,想不到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哼!穆太傅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唯你是问。”

“我要将此事秉明父皇。”

“不!冉大夫,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我真的……”见姐妹们越说越过火,妩悦求救的目光忙投向一旁清闲观战的冉少扬。

“妩悦,你休想装无辜扮可怜来扰乱冉大夫的视听!冉大夫是何等英明,岂会被你这点小伎俩所欺骗?”

英明?先前不是还一脸凛然地大骂他污蔑皇族吗?这群女人善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冉少扬冷眼看着她们张牙舞爪,呵!看来皇族也是人。

“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我最讨厌了!”

“冉大夫?”百口莫辩的妩悦不由热泪纵横。

见效果已经达到,冉少扬露齿微微一笑,拍拍手后朗声道:“各位公主曲解了冉某的意思,也误会妩悦公主了,冉某决没有指责妩悦公主的意思,而是想借此告诉各位公主,敌人或许最擅长借刀杀人这招计谋。”

“今次是利用妩悦公主的名义在点心中下毒,而,下次……或许就轮到别个公主了,是以,冉某希望……为了杜绝遭了敌人的算计,还是烦请各位公主往后别再送什么礼物来了。”这两日,他与文轩收礼物都收得手软了,所以……

“公主们的心意,太傅大人很是明白,也颇为感动,但现下敌我难分,还请公主们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冉少扬说完不禁略为讽刺地扬眉,而原先喧哗的场面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冉少扬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等待她们当中某个人的认同,他确信只要有一个公主认同自己的话,所有公主都会跟着附和,因为这是孔雀惯有的特性。

良久,终于有人缓缓道来:“冉大夫言之有理,是我们任性妄为了……”

“此次我们有欠思量,还是冉大夫想得周全。”众人附和。

“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替我们向穆太傅问声安好。”

“一定的,冉某谨记于心定不会负了众位公主的所托。”

待她们一走,冉少扬不由吁了口气,有丝无力地倚在门边。唔!应付穆星辰那个老顽固就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居然还叫那些个花痴公主缠了这么久,哎!他没挂真是奇迹。

穆星辰,你就不能少一些崇拜者,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的文弱模样居然还能够那么受人欢迎,切!该说那些个公主眼光太奇怪么?怎么看也该知道他绝对要比穆星辰有魅力得多啊!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啪——啪——”一阵掌声传来。

冉少扬收回有些散漫的神思,回首,脸上未见诧异之色,仿佛早已知晓他的存在:“皇上,您来了啊。”

“精彩,精彩。你真是非同一般呀,难怪穆爱卿会被你吃得死死的。”回想刚才他的女儿们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情形,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与胆色。

“皇上见笑了。皇上您此次来可是为了食物被下毒一事?”他淡淡地问。

“正是。”点点头,他敛去笑容,一脸凝重地扬眉,“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他摇头,“对方比想象中的狡猾,没留下什么令人觉得欣喜的线索。”

“那……可有怀疑对象?”

低头,他据实禀报:“本来有两个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了。”

“哦?”他来了兴趣,“说说看。”

“一个是礼部尚书王远,另一个是吏部尚书萧清。王远之所以不可能想必皇上也知晓,虽然打从心底嫉恨着穆太傅的才华,但他还尚且算得上君子一个,如此自恃清高之人怎会做出那种有辱自己名节的事?”

“至于萧清,他为人过于胆小懦弱,我认为一个畏前畏尾的人是绝无可能有那么周密的心思让人来下毒而又不落下半点痕迹的。”

“要是他俩被人操纵了呢?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弱点的,在受人胁迫的情况下我看再怎么不可能的事也能变成可能吧?狗被逼急了往往是会咬人的。”

“呃?皇上言之有理。”他扬眉,笑得从容,“只不过,我深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有魄力!”皇帝赞许着,“不过,切莫轻敌!”

“是。”

“对了,穆太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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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顾频烦天下计,一番晤对古今……情?嗯?”欣瑞歪头欣赏着穆星辰苍劲有力的字体,忍不住赞许,“穆太傅,你这对联对得实在是妙极了,妙!”

“哪里,是公主过奖了。”被她这么一说,穆星辰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极为平常的对子。

早上穆星辰去藏书阁拿书回来的时候凑巧被在御花园游玩的公主们撞见,还被纠缠了半天。公主们使劲浑身解数硬是逼他允诺教她们书法,无奈之下,穆星辰只得点头让她们跟着自己回了太傅阁。只是进了这书斋半天,他也没看出哪个公主是在认真学习书法的。穆星辰不觉开始后悔自己早上的愚蠢行径了,早知道还是让文轩替自己跑一趟了。

“穆太傅,是你太谦虚了,我们欣瑞姐姐说你对得妙就是妙,天下谁人不知晓你穆太傅的才情呀。”希瑞公主恭维地道。

“我看不如咱们就来对对子吧,穆太傅,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们欣瑞才女厉害。”

“哎呀!银瑞,别乱说话,我等才疏学浅之人岂敢在穆太傅面前班门弄斧啊。”看了沉稳如山的穆星辰一眼,欣瑞羞红了双颊。

“公主,您折煞微臣了,臣对公主的文才早有耳闻,今日有幸,不妨请教一翻。”穆星辰谦逊说道。如若再不找些事来消遣,他恐怕会坐不住了,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好。”见状,欣瑞只得点头应战,“还望穆太傅手下留情。”

“公主客气了,您请先。”

“呃?”欣瑞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上联,“半榻梦刚回活水初煎新涧水。穆太傅,请。”

点头,他沉稳应对:“我的下联是一帘春欲幕茶烟细扬落花风。”

“好!妙!”众公主们不由鼓掌赞道。

听到这话的冉少扬不由讥讽地一笑,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遇鬼了哩,切!昨天还在他面前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今日却个个来个大变身,满脸的斯斯文文,满口的文绉绉,呵!还真当自己是才女?妙?妙在哪里?他怎么没听出来?只不过对得平整罢了,大冬天的提什么春?穆星辰他根本是在敷衍。

欣瑞自是欢喜,开口又出一联:“交柯松树傲腊梅。”

“并蒂梅花报新春。”

“水从碧玉环中去。”

“人在苍龙背上行。”

“但得夕阳无限好。”

“何须惆怅近黄昏。”

“穆太傅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大才子,欣瑞服了。”她笑着说道。

“欣瑞?!这么快就认输了?”众公主纳闷。对于两人之间所对的对子,她们压根就没去理会,只是一门心思地沉醉于穆星辰一举一动所散发的魅力当中。

“穆太傅才情甚佳,下联不仅新奇优美、规整雅观,更是灵活自如,音韵和谐。”

“哪里,公主的上联才可谓寓意深刻,构思巧妙,令微臣佩服。”

“穆太傅,不如你也出个对子让我们欣瑞姐姐对吧,先前的好象还没分出胜负哩。”

冉少扬懒散地斜靠在窗边,望着与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们畅谈不已的穆星辰,不由撇了撇嘴:“他倒是挺春风得意的嘛,切!早知道他这么乐意消受美人恩,往日我就不必那么费劲了。”

“冉大夫——”音玉大声喊道,“你也和我们一起来对对子吧。”

“多谢公主美意,我等‘粗鄙’之人哪懂得那玩意儿啊,呵呵,对那些药药草草或许我还在行些,但,对对子……对我而言,怕是‘对牛弹琴’了。”这话够谦卑吧。无聊啊!冉少扬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不禁开始犯困。

闻言,音玉没趣地扬手:“这样啊?那算了。”

“乌墨照人功载千秋书画史。”穆星辰幽幽开口,余光微瞄了眼偷偷打着哈哈的冉少扬,回想起皇上昨日个给他的暗示……

[身为女人却长得比男人还要俊美,穆爱卿你认为这到底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上天的惩罚?]

这么说来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真实?她确乎是女人!呃?!他?她?女人?

“紫毫如剑芳流百代艺林碑。”

“好。”回过神,穆星辰赞赏的点点头,“挥毫蘸墨抒豪情不尽豪情胸间涌。”

“画水描山绘春色无边春色笔端流。”欣瑞微思索了一会才答道。

“磨励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

“咦?!”欣瑞傻眼,不知该如何答起,不由尴尬地红了脸,“欣瑞输了,穆太傅果真……啊?!穆太傅?!”

听见惊叫声的冉少扬飞快地回过头,却见穆星辰一脸惨白地向后栽去,不由惊跳而起,飞冲过去,及时拉住了他,免去他摔个大包的可能。

“冉大夫?!”

端起他先前喝过的茶杯,放在鼻端一嗅,尔后浅吸了一口,不由挑起眉,没毒啊!奇怪,那他为何晕过去?

“冉大夫?怎么回事?”见他如此怪异的动作,众公主不免担忧,“茶中有毒?”

“啊!没有!穆太傅只是旧病复发,各位公主还是先行回去,如此冉某才好静心为穆太傅诊断。”冉少扬瞎掰着。

文轩一脸担忧地望着床上静躺着的少爷:“冉少爷,我家少爷怎么又昏了啊?”他就不明白了,这药不是有在吃吗?可是为什么少爷他一点好转也没有?

“不知道。”冉少扬郁闷至极。可恶!脉象明明很正常嘛,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唔!可恶!早知道这该死的娘娘腔长大后身子会这么差,他就该多向他娘学习医术,而不是老缠着他爹习武。可恶!可恶!!

“冉少爷?!”这种挫败的语气是怎样?难道少爷他的病?很严重?!

自腰间拔出匕首,在指尖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如涓般流出,冉少扬小心翼翼地将其滴入穆星辰口中……

倏地,穆星辰睁开双眸,推开他,将刚刚入口的鲜血尽数吐了出来,俊脸皱成一团:“咳,咳,咳……”

“喂?!你干什么?”冉少扬怪叫,搞清楚耶!他的血可是相当珍贵的,可以解百毒的!别人求还求不到哩。

“好腥!”他皱眉。

“腥?有吗?”他将指头放入口中舔吮着。等、等、等一下!他?“穆星辰,你装昏?”

“呃?”微微一楞后,穆星辰纳纳地点头,“那些公主好生无聊,所以我就……”

“可恶!我要杀了你!”他怒气横生地冲上去扁他,“好你个姓穆的!装昏也不事先通知下,你可知道我和文轩被你吓得有多惨吗?见我们这么担心,你觉得好玩是不是?”混账!身子弱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拿体弱多病来玩人?

文轩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拉他:“冉、冉少爷?!别、别打了……”他家少爷的身子骨哪经受得住这种折腾啊。

“文轩,你先出去。”穆星辰强忍着痛吩咐。

看了眼完全没有停手意思的冉少扬,文轩心急如焚:“可是……”

“出去!”

“是……”无奈,他只好下去了,行至门边还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离去。唔!冉少爷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暴力了?

“喂!你是笨蛋啊?我这么揍你,你不还手?”想被他揍死烦请明说。

“你哭了?”伸手为他拭去滑至腮边的泪水,先前真的吓到她了?没来由地,穆星辰感觉心一阵抽痛。抽痛?!

“吓?!”冉少扬楞住了,迎视着他专注且温暖的眸子,下一秒,热气直冲脑门,尔后惊跳而起,“啊——”

“嘭——”冉少扬一个不小心,自床上失足跌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好生狼狈:“啊!好痛!”

艰难地撑起泛疼的身子,他看向紧皱眉头的她,有些气虚地问:“你,你……没事吧……”

“你……你……”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她本是女儿身了吧?否则,那个……眼神?!冉少扬手指着他,脸上布满了错愕以及尚未褪去的晕红。

见她如此表情,穆星辰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促狭,嘴角微微上扬,上扬?!笑?!这是见到邪恶如她专爱欺凌他的人的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刚才的表情确实很滑稽,想不到向来气定神闲的她也会有惊慌失措的一天。呵呵!

“怎么啦?冉兄?”他别具深意地笑了。

“咦?!呃?!”她惊诧万分地张大了嘴,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脸,开始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发毛?!冉少扬不由撇嘴,她先前肯定是跌到头了,否则才不会有那种感想,切!娘娘腔的他能奈她何?哼!

不过,他的笑……诡异得紧?

颇似席幻雪的招牌笑容……阴险至极!呃?是自己眼花了吧?

“我累了,我要去睡了。”最后,冉少扬微恼地自地上跃起大声叫嚷着,不管身后的穆星辰做何反应,跨步便走。

良久——冉少扬兴奋地冲了回来,揪住穆星辰的衣领并使劲地摇晃:“穆星辰,你刚刚叫我什么?”不是市侩,不是阴险,也不是野蛮之类的称呼!他先前是叫自己?

“冉……冉兄?”忍住晕眩的感觉,穆星辰有些害怕地望着他越见夸张的笑脸,小声地说道。呜!身子快被摇散了!

“少爷!少爷!少……”文轩急冲冲地跑了进来,脸上尽是恐慌之色,“不,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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