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总管轻轻地唤了句。皇上怎么又发呆了?这都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十八次了,自从欣瑞公主出事之后,皇上他看上去明显憔悴消沉了很多。在众多公主之中,皇上最宠的便是打小就聪慧过人的欣瑞公主,只是现在……他知道皇上心里难受,但是却无从为他分担什么。
“呃?”回过神,皇帝不禁挑眉,“什么事?”
“皇上,您又发呆了。”他低垂着头颅说道。
“咦?嗯?”闻言,皇帝愣了下,回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棋盘上,口气淡然,“富泽,朕多久未曾下棋了?”
“回皇上,已经四天有余了。”自那天从太傅阁回来之后就没再摸过棋子了。
“这么久了吗?”扔下手中的奏章后,皇帝长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欣瑞那丫头也已经走了三天了,锦衣卫那边可有什么收获?”
李总管据实禀报:“没有。皇上,恕奴才多嘴,事已至此,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是吗?”以龙体为重吗?因为是忠言所以听来才觉得尤为刺耳吗?做皇帝还真是辛苦,就连思念女儿的权利也要被剥夺,只因他是天下万民的皇上,而非一个人的父亲……也罢,也罢。
“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一趟太傅阁吧,找穆星辰下上几盘过把瘾也好,顺便也瞅瞅他身子可好些了没?”就当是转换下心情。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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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的衣袖,冉少扬一脸不善地道:“穆星辰,你躲我做啥?”妈的!居然敢远远一瞄到她便转身就逃?混账!在他眼里她当真就是个想丢却又没胆丢的烫手山芋?
“没、没有……”他不是有意想躲她,只是……一瞧见她,他又会忍不住想起近日来自己反常的种种画面,令他止不住地俊脸泛红,尴尬不已,直想挖个洞躲起来……
“没有?”她不屑地哼哼,旋身来到他面前,一脸凶煞模样地揪过他的衣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
“可怜!”夜魅万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无视于冉少扬欲杀人的可怖眼神,“惹上她这见钱眼开,冷血卑鄙,惨无人道的奸佞小人算你倒霉。”
尔后,在冉少扬快发飙之时,他识趣地闪人,跑到文轩那厢喝茶话家常去了,至于……他们二人就在此慢慢比划吧。
“我……”
他才开口,便在冉少扬的怒眼瞪视下成功打住了:“我什么我?躲我很好玩?还是我没你的那票公主亲卫队来得聪慧?来得美艳动人?或许,你根本就是在视我于无物?嗯?”
“不……我……我没……”垂下眼,穆星辰有些畏惧地偷瞄了眼她盛怒的表情,她?不会又似那日那样吧?将他揍得痛上好几天?
“哦。”她阴阴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非常之满意他瞬间涨红了俊脸,“那我就当你避开我是在考虑何时迎娶我过门之事喽。”
“啊?!”迎娶?!他不由惊愕地瞪大了双目。
“怎么?你没想过吗?”她贼贼地抿嘴一笑,佯装一副哀怜的模样道,“那我的名声你打算怎么办?搞清楚哦!我可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耶,现在不仅被你摸过了,也被你亲过了,不是吗?你打算不对我负责吗?”
“呃?!我……”当下,穆星辰的脸不觉又红了几分,摸、摸她?他、他、他那天只是不小心才……亲她?那是她强亲他才对吧。
“怎样?你打算不认帐?”她斜眼瞟了眼辞穷的他,就是吃定了他那君子性格。
在她强悍的威胁眼神之下,穆星辰只得不甘不愿,勉为其难地摇了摇头,没办法!谁叫他是文明人,而她又是个道地的野蛮人呢,之所谓秀才遇上兵,理字只得被抹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受到威胁居然没有感到半丝不悦及委屈?反而还有带着些许欣喜和期待,真是怪哉。
“那好。”冉少扬听了不禁笑得满面春风,伸手扯下他挂于腰间的玉佩,“这个就当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省得你事后赖帐。怎样?有意见没?”见他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她不禁笑颜逐开,解下颈项上挂着的血红玉佩,又道:“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要好生收着,千万不能弄丢,否则……哼哼!”末了,几声阴阴的冷哼,吓得穆星辰猛点头。
“这血红玉可是我血雨门的镇门之宝哦,它不仅可以避邪去晦气,而且还有调养身子之功效哦,夏日之时可祛除暑气,冬日之时可抵御寒气,是块不可多得的罕世宝玉……你戴着或许能改变下你虚弱的身子骨,别动不动就是感冒染上风寒……”她拉下他的头,边细心地为他挂上玉佩边解说着。
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樱嫩粉唇,闻着她吐气如兰的幽香,穆星辰不由得心悸不已,心脏不成规律地跳动着。
望着,望着……他的眼神不禁迷蒙了起来,微微凑过脸去,情不自禁地用唇轻触着她温润的樱唇,倏地——他只觉全身一震,仿若遭了电击一般,麻麻的……
对上她疑惑的眸子,穆星辰登时傻了,意识到自个儿做了什么后,他慌里慌张地倒退了一大步,俊脸胀成了猪肝色,心止不住地狂跳个没完,就似要蹦出胸口一样。
挑起半边眉,冉少扬笑了,笑得三八兮兮的:“穆星辰,你,可是对我动心了?”
闻言,他骇住了,恨不得此刻来个人间蒸发。尴尬万分地随着她的逼近而倒退着。
“我比你的那票公主亲卫队来得可爱娇俏对不对?”她继续前行。
穆星辰退了一步后结巴着:“我……我……”
“亲我的感觉好不好?”冉少扬越笑越贼,越笑越邪,“嘿嘿,这回可是你主动的哦。”
轰——穆星辰只觉脑袋炸开,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久久不散。
啐!远处的夜魅不禁撇嘴,依他看来,对面那两个人的性别一定是上天开了个大玩笑,绝对弄错了!穆星辰该为女人,而死要钱那精明的家伙绝对该为男人!
“二皇子驾到——”忽而,庭院外传来一声呼喊。
“文轩给二皇子请安,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文轩慌忙下跪磕头行礼。
“都免礼吧。”二皇子尔雅地拂袖。
“谢二皇子。”
“微臣叩见二皇子。”穆星辰微微躬身道,在宫内,他享有不必三叩九谢的特权。至于冉少扬和夜魅他俩为何没来行礼?其实相当简单,他们早在听到那句“二皇子驾到”的高呼时便隐身于屋梁之上了。
“太傅快快免礼。”他忙出手拦住,“你身子尚未康复,别太劳累了,先坐下吧。”
“二皇子何时回宫的?”穆星辰寒暄道,“似乎比预期的要早些时日。”
“哦,大理之行后,本打算沿途明察暗访一下民情,却突然得知太傅的食物遭人下了毒,还有欣瑞的事……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我们是昨夜抵达京城的,本想过来探望,但因当时已是深夜,太傅可能早已睡下了,是以才推至早朝之后过来。”二皇子慢条斯理地解说着。
“有劳二皇子挂心了。”穆星辰客套地回道,“耽误了二皇子公务,臣等真是惭愧。”
“太傅言重了。”二皇子摆手说道,“此次大理之行之所以如此顺利这全都是太傅的功劳,而且暗访民情只是临时兴起的念头,顺道而已,取消了也没什么大碍,反正每年都有官员查访,不是吗?”
点点头,算是同意。
“对了,听说……”
“皇上驾到——”门外又是一句高呼。
呵!不愧为父子,还真是闲情得很。屋梁之上的冉少扬不由撇撇嘴。
“儿臣给父皇请安/微臣叩见皇上。”当下,两人迎了出去,恭声道。
“咦?景琰也来了呀?”皇帝微感诧异地道,“行了,都别拘礼了,坐坐坐,穆爱卿,朕今日来是找你杀几盘过瘾的,呵呵!你不会反对吧?”
“岂敢。”自欣瑞公主一事后,他就没见过皇上了,本想过去看望下的,但却被冉少扬以让皇上一个人静一静为由给挡了下来,今日一见龙颜……看来欣瑞公主的死对皇上打击不小。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呃?怎么不见冉大夫他们呢?”
“呃?”微微迟疑了下,穆星辰有丝茫然地回答,“臣不知。”只记得当时在梅树下,冉少扬她一直诡异地笑着追着他跑……然后在听见二皇子驾到之时便突觉眼前人影一闪,等他回过神时,她早已没了身影,不仅她如此,连夜魅也是。
“呃?是出去了吗?”
“父皇,您说的冉大夫可是冉御医的弟弟?听说还是他最早发现太傅的食物被人下了毒?”
“嗯,是这样没错。”皇帝点了点头。
闻言,二皇子垂下了眼睑,轻应了声。梁上的两人见了不由互望了一眼,眸中精光乍现,这位二皇子有些怪异,外貌看来,似乎温温吞吞斯斯文文的,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由他身上传出什么人兽无害的温暖气息,反而是带有几分邪佞的阴寒。
会是他吗?
冉少扬阴下脸。这个她自会去查清楚的,他最好不是那个欲除穆星辰为后快的幕后人,否则他定会死得很惨,管他是不是什么狗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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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藏书阁内除了穆星辰、冉少扬和文轩三人外别无他人,偶尔响过的翻书声响在空气中飘荡,更突显出室内的安静。冉少扬无聊地打着呵欠,穿梭在众多书架之中,随手拿起本书掸去上面的灰尘,《汉书·王莽传上》?这种枯燥无味的书想必只有那呆子才会感兴趣吧。
在冉少扬打完第十个呵欠后,文轩关心地问:“冉少爷,您要不要去那边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冉少扬挥挥手,抬首看了穆星辰一眼,“你家少爷还要待多久?”进这藏书阁都快一个时辰了,但穆星辰他却好像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个?嘿嘿,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这得看少爷了,以往的话……有时只是待个把个时辰就会回去,但有时一待也是一上午的,甚至更久,有过一天一夜的记录。”
一天一夜?那种身子骨?吃得消?
“冉少爷您也不相信吧,呵呵。当时夫人和我们都被吓得要死,所幸……那天没出什么事,少爷他……身体虽然很虚弱,但意志却要比常人强上千倍万倍哩。”文轩说得就像在夸自己一样,自豪不已。
冉少扬正待说话,却瞥见一少女袅袅娜娜而来,姿态奇美,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典雅之气质。清丽的容颜上泛开一朵恰到好处的淡笑,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太傅大人,您来了?今天要找什么书吗?”
咦?她与穆星辰相识?冉少扬颇为讶异,再看穆星辰此时的神情,他?在笑?
穆星辰嘴角微微上扬,不觉莞尔一笑:“不用,只是闲来无聊就过来随意翻翻了。”
“太傅大人您这样说我可就放心了,好在没因此打搅您看书的雅兴。”那少女原本就生得明眸皓齿,此时又在笑意的点缀下更显得华容婀娜了,“那么,现在可否劳烦太傅大人帮个小忙?”
“请说。”
那人究竟是谁?从气质与衣着打扮来看完全猜不出她的身份,不像是后宫里的那些白痴公主,更不像是那种会伺候人的宫女,又跟穆星辰相当的熟络……
看着那少女与穆星辰站在一起的画面,冉少扬就算是心有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看上去登对极了,郎才女貌啊,呵!她从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那种表情……柔和得就是像可以将冬雪融化一般,可恶!给我马上停止!不许对那个女人摆出那种脸!
“太傅大人今天带朋友来了吧,可否为子生引荐一番?”
“只是这事?”穆星辰纳闷了,还以为是什么搬书的苦力活。
“不行吗?”美女就是美女,连蹙眉都美得让人心生怜惜。
“这倒不是。”穆星辰笑着摇了摇头,回头喊,“少扬……”
本少爷正不爽来着,休要烦我!混蛋!当下,冉少扬装出一副很认真看书的样子,完全不理会他的呼唤。文轩见了不觉会错了意而暗自偷笑,冉少爷他是故意的吧,明明先前还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呵呵,原来冉少爷也是会为美女心动的啊。为此惹来冉少扬一记白眼。
“子生,他是冉少扬,是我的随行大夫,少扬,这位是负责打理这儿的女官子生,平时多亏了她,我才能那么轻松地找到要找的书。”权当她只是没听见自己刚才的呼唤,穆星辰领着那名少女来到她面前热忱地介绍。
随行大夫?原来她的身份只限于此啊,笨蛋!那昨天为什么要跟她交换定情信物?耍她吗?还是只是迫于她的威胁?冉少扬额上已是青筋暴跳,没好气地应了句:“哦。”
穆星辰不禁微微一愣,看了面色难看的她一眼,不无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又牵动了手上的伤口?
“少爷,过来帮我一下。”见势不妙,文轩立马拉上主子闪得远远的,要知道气急的冉少扬是绝对会出手揍人的,他可没忘那天的情景。
完全没察觉状况的子生笑声依旧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冉大夫?”
“子生?好似男儿名。”为不冷场,冉少扬随口找了个话题。
“是吗?”子生明显一愣,笑容凝结在嘴边。
“啊?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你的名字不好……”事实上,自己的名字远比她的更像男儿。
“呵呵,没关系,我只是在想,冉大夫不愧是穆太傅的儿时玩伴哩。”
咦?他?什么啊?跟那呆子又有什么关系?
子生微眯起眼,像是回忆般地说道:“两年前,穆太傅也在这里,对我说了同样的话,‘好似男儿名’,你们……连口气也出奇的一致呢。”
那呆子会注意人家名字这等事?这点倒颇让她感到意外。不!不该意外,从穆星辰先前的态度来看,会在意也不是没可能……混账!那呆子要是敢拿着她的信物而想着这女人的话她非灭了他不可。
“所以我才觉得冉大夫果然是太傅大人货真价实的儿时玩伴……”
呃?咦?你会错意了吧,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很,用“玩伴”这等词眼来形容他和穆星辰儿时的关系不过是修饰罢了,从他惧怕她的情形来看就知道了。
“听你这话,难道除了我和穆星……嗯?太傅大人之外就没其他人对你说过这种话了?”
“嗯。”子生微微点了下头,神情有些淡漠,“说来冉大夫您或许会不相信,但是,对于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而言,在这深宫内苑的高耸城墙之内,关心就像是件奢侈品,可望却遥不可及,没人会介意你的过去,也没人会在意你的未来,每个人都只是守着自己的心淡漠地活着……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冉大夫和太傅大人呢,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却让我觉得很温暖,谢谢!”
这句谢谢?她该坦然接受吗?冉少扬摇头:“为什么要叫子生呢?”
“呃?是呵,为什么会是子生呢?明明有那么多好听的名字可以取,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子生呢?或许,这个只有我的父母才知道吧,他们有没有期待过我的出世呢……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待在这个皇宫了,对于父母是谁,又长什么样子,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但子生这名字却好像比自己的记忆更久远的样子,大概是从生下来就这样被人呼唤了吧。”
“我想或许你是在子夜被生下来的缘故吧。”
“咦?第一次听说……呵呵,抱歉,冉大夫,让你听了这么久的唠叨。”子生一脸歉然。
“是我道歉才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
“没有的事。”
“子生。”有人找她。
“来了。冉大夫,先失陪一下。”
冉少扬看了门外的宫女一眼,从来人的服饰来看好像是哪位公主的近侍宫女,回过头他向子生点头表示不介意:“你先忙吧。”
“找到云色了吗?”尽管子生的声音有所压低,但对于功力深厚的冉少扬而言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云色是谁?负责这里的其他女官?
“没有。”来人语气恭敬地回答。
“还没有吗?”听语气子生似乎很是着急,“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你们聊完了?”穆星辰走过来,小心地观察着冉少扬的脸色,“我们回去吧。”
抬起头颅,冉少扬怒瞪了他一眼,尔后转身离去。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而吃味。
咦?他又哪里惹到她了?穆星辰不禁犯疑,完全没察觉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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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辰,你与皇子们的交情如何?”冉少扬走了过来,想起早上在藏书阁的情景,便故意大刺刺地坐到他的腿上,此举惹得穆星辰飞速地红了脸。见状,她差点发噱,老天!他还真是可爱,居然动不动就脸红不已,依她推测,他绝对还是个思想保守心思单纯的处男。呵!有趣,男人脸皮薄成这样还真是稀奇,看惯了岑钰寒那只大野狼左拥一个右抱一个脸不红气不喘的风流样,再瞧他这等拙拙的害羞壮,真是好玩有趣得紧。
“怎么?我很重吗?”她伸手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一副假无辜的表情逗着他。
“没……”穆星辰怪不好意思的摇头。
“那是你又发烧了?”她好以整暇地问,乖乖,他这副模样真是太让人欢喜了,噢!好可爱啊!
“不是……”低下头,穆星辰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耶?!”她故作惊呼状,轻凑到他耳边,咬住他的耳垂,“那么,你可是在害羞?”
闻言,他不由浑身一震,心虚地更是将头往下垂。
“呵呵……”冉少扬大笑出声,伸手抱住他的腰,微微挺直身子,凝视着他来不及闪躲的眸子,并冲他灿烂一笑。
心跳从未像今天这样狂跳不已过,她……一定听到了吧,靠得那么近……肯定是听到了……
“你不亲我吗?”她笑着以手指轻点自己的红唇,令他赶忙抬起头颅,却又被她强拉了回去,抵着她的额头,被迫与她对视着。
“穆星辰,男人老是这样害羞可不行哦,会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娘娘腔的。”咋!真是没长进啊!小时侯爱哭,长大了不哭了却害羞个没完,哎!呃?不过,她倒还挺喜欢他这个样子的,呵呵!搞清楚哦!这世上的女子,只有她才有这个荣幸将他的优缺点掌握得了如指掌,嘿嘿!
看着娇笑不已的她,穆星辰首次意识到自己的真心,他这回是真的沦陷了,为了她而动了心,什么野蛮、市侩、自负、邪恶、不可一世,此刻在他眼中都已成了她的可爱之处。
微微歪过头,他贴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瓣,极尽轻柔地吮吻着,温柔又缠绵,令她不由眯起了眼眸,脑中一片空白……这个感觉很奇妙……与之前的亲吻一点儿也不同……
莆进门的文轩瞅见相拥的两人,不由得眼睛都凸了出来,手中的点心全部跌落,撒了一地。少爷和冉少爷?!这……这……不可能?!他、他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听见噪音的两人,慌忙分开,穆星辰涨红了整张俊脸,就连耳根和颈项也都染上了红晕。窝在他怀中的冉少扬倒是依旧一派轻闲模样……不过,仔细看,不难发现她脸上已浮现出两朵淡淡的红晕,别是一番风情。
“文轩!”对上他不敢置信的眸子,穆星辰的脸再次红烧了起来。(害羞,难为情已成了他的专项了)。
文轩没有作声,仅是以一脸哀怨的表情看了冉少扬一眼后,跑了出去。
“文轩?!”他怎么拉?穆星辰为此纳闷不已。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仰头问道,见他点头,不禁低叹了口气,“文轩他将你我二人当成断袖之癖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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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文轩?!你没看错吧?”穆夫人兴奋的问,哦!感谢老天爷总算让她等到这一天了,呵呵!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如愿地抱上白胖孙子了,呵呵,感谢穆家的列祖列宗!
“没、没有啦。”文轩泪眼汪汪地说道。呜!他伺候多年并崇敬不已的少爷居然有断袖之癖,呜!少爷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算冉少爷他生得再怎么俊美他也是个男人啊!呜呜……老天真是会折腾人啊!那么好的少爷……呜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别哭了,文轩,谢谢你跑回来告诉我,你还是快些回宫去伺候少爷吧。”穆夫人眉开眼笑地说,呵呵!文轩这小伙子还真是忠心啊,居然特地从大老远跑回来告诉她,而且还为了她儿子寻到了真爱而感动得直落泪。嗯!她下回一定要给他加薪水。
呃?!文轩一听不由为之一愣,随即不悦至极地大声吼道:“夫人,什么叫你知道啦?少爷……少爷……他可是断……袖之癖耶!你不救他使他脱离水深火热之中还任由他们……”
“咦?”纳闷地一扬眉,穆夫人随即才恍然大悟,“文轩,难不成?少爷他们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说什么有比少爷现在的问题严重吗?
“扬儿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娃儿啊。”
“啥?!”文轩张大嘴,足可吞下一颗鸡蛋,他?!冉少爷他是……女娃儿?!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