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顿,瞬间恢复。
“那就去呗,谁在乎,还危机呢。”不满地撇了撇嘴,宝怡仰首看着前方高大的公寓楼,落在眼睛里的阳光被尽数吞噬。
真是个想不到的人物啊,看来她的母凭子贵计划多数是不行的了,唯有退而求其次吧,有钱就足够了。
聪明人,要懂轻重。
“哼,你说的,到时候别吃醋!”生气地收紧手中的小手,陆景藤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下,突然就坏笑地看着宝怡,正宗的狼笑让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嘿嘿,她小时候可漂亮了,像个公主一样,又有礼貌又温柔,长大后更是不得了了。在学校的时候,那场面,爷都快镇不住了,说起来,我也有几年没见她了吧,估计一定是个温柔的知性大美女。”
“陆爷要不要娶她回家?”垂眸一思,宝怡平静地将手中的冰棍凑到陆景藤面前。
“嗯嗯!”一口含住冰棍,陆景藤眯着眼睛,欢快地点着脑袋,手中的小手却在此时抽离,疑惑间,宝怡脸上的温柔惊骇心神,“呜呜!”
双手温柔地搭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充满柔情的目光安抚住他的惊恐,屈膝抬脚,狠地一撞,敏捷地接住冰棍,转身。
“唔,呜呜,好痛!”单手捂住小腹,陆景藤一脸痛苦地跑到宝怡身旁,睁着一双莹光闪闪的眼睛,抽着鼻子道,“明明是你说不在乎的,为什么又打人家,呜呜,下手这么重,撞坏了哪里找你赔!”
“好啊。”舔了舔冰棍,宝怡随意地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回去,现在?”
“嗯。”闷闷地应了声,陆景藤揉着小腹,扁着嘴巴盯着宝怡手中的冰棍,“估计要吃完饭才能走,你自己煮,算了,还是我煮好了再走吧。”
言罢,陆景藤一手握住宝怡的手,一手拿着大堆东西往公寓走去,上空的阳光穿过头顶的树冠落到他脸上,明艳的颜色勾画出让人心动的感觉。
一口咬掉最后的雪糕,宝怡平静地将目光移回公寓上,自然地跟上陆景藤的步伐,心里倒不太在乎那什么青梅竹马。
情况很明显,陆景藤心里比较在乎她,至于那小青梅还是得防一防的,还有昨晚电话里的那把女声,说不定那人才是最大的障碍,当然,她不会白痴到直接审问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何况陆景藤不是普通人,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吧。
女人眯了眯眼,同时收紧男人的手。
——
趴在护栏上看着逐渐驶出视野的黑影,宝怡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翻过身看着大厅饭桌上的菜肴,目光渐渐深邃,但还是抬步往那边走去了。
然而,才刚走到饭桌那边,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却亮了起来,同样悠扬的铃声像风一样掠进耳中。
居然会有人打电话给她,是陆景藤吗?
虽然在D市生活了差不多十年,但宝怡可谓是没有一个朋友,有的也只是陆景藤和他的朋友,这手机平时都只是饰品。
才刚走就打电话回来了?
皱了皱眉,宝怡随手将筷子放下,缓步朝茶桌那边走,但当看清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步伐当即加快,“喂,兰姨吗?”
一手拿起手机,宝怡很是焦急地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发话便开声了,语气中惯有的淡然经已不复存在。
“什么?嗯,好,那我现在过去,好,嗯,拜拜。”
电话尚未听完,宝怡便急急地跑到玄关那里换鞋子,一手抓起鞋柜上的钥匙便出门了
嘭!
随着一声较重的关门声落下,房子里再度恢复平静,只余饭桌上的腾腾热气在活跃。
——
外墙为棕红色的公寓内,一个长发女人大步跑向马路,直接拦住一辆计程车便钻进里面对司机张口道,“南区XJ路,快点!”
“好嘞。”感到客人的焦急,司机动作麻利地启动车子朝前方冲去,窗外的景物随即倒退。
“宝怡,我刚看完你妈妈回来,她给了件东西我,你有空就过来拿吧,兰姨在店里等你。”
“司机再快点,我有急事!”尽管感觉到车速已经很快,但宝怡握着手机的手却无法放松,眼中的焦急直接表现在脸上,往日的冷静随着时间而逝去。
“小姐,这里不能加速,过了那个路口就好了。”司机抬眸看着倒后镜,老脸上的笑容憨厚老实,让人稍稍放松下来。
“那好吧,麻烦了。”言罢,宝怡又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眉梢在一番深思中越皱越紧。
妈妈为什么要给她东西,怎么无缘无故给她东西,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
“司机,谢谢了。”尽管司机的速度的确很快,但在路上依旧花了一个多小时。扬声朝司机道谢一声,宝怡连忙朝前方的一间小甜品店跑去,飞扬的发丝带着满满的担忧与害怕。
由于尚未到放学的时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安静,马路两旁的小店还在午休中,稍微响亮一点的声音都能破坏周围的宁静。
“兰姨呢?”快步跑进小店内,宝怡没有理会那些食客的眼神,直接扑到收银台上焦急地问了一声后,却抬首往四处找寻,一刻都无法安宁。
“宝怡,来啦?”收银小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闻声从二楼下来的女人便惊喜地朝宝怡招手道,“这边,我们上二楼再聊。”
“好。”快步朝杨琴兰走去,宝怡还是忍不住问道,“兰姨,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哎呀,都怪我说得不清不楚,没事,你别乱想,就是你妈叫我交点东西给你,在上面呢。”慈爱地握住宝怡的手,杨琴兰快步走上楼梯,转了个弯才继续说道,“今天上午我刚去看了你妈妈,她精神好多了,还有心思给你织了条围巾呢,对了,景腾也有。”
拉着宝怡走到二楼窗户旁的餐桌那,杨琴兰转身走到柜台后取来一个袋子,唇边的笑容很是安心,“我前些日子也去看过她,不小心就和她提起了景腾,没想到呀,她居然记住了,你看,织得还真不错,我还说她是从外面买的呢,结果被她骂死了。”
“我妈她,知道了?”伸手接过杨琴兰手中的袋子,宝怡却犹豫地问道,“她有没说什么?”
“开始的时候她的脸黑了一下,然后就问我景腾的事了。”伸手搭着宝怡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杨琴兰想了想,坐到对面道,“我就想了想和她说了,就说景腾是在大公司上班的,很能干,又会赚钱,对你也好,她听了之后就点了点头,之后也没问我什么了。宝怡,你别乱想,你看,你妈都给景腾织了条围巾了,心里或许已经能接受了,都这么多年了,你妈,硬着呢,别乱想了,啊?”
仰首朝宝怡示意了一下,杨琴兰突然就叹了一声,目光有些黯淡地看着手腕上的玉镯道,“宝怡,其实兰姨这次让你来还有另一件事。”
正欲探进袋子里的手猛地僵住,因为低头的关系,宝怡的脸显得有些昏暗,语气平静得死寂,“我记得,下个月,哥哥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