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雅抓住缰绳,向后看了一眼,黑衣人紧跟着马车后面,穷追不舍。
天色已黑,这样下去,不是被已疯狂的马摔死,要么就是成为黑衣人的刀下冤魂。
现在怎么办?
该死的!为什么不把将军府建在热闹繁华的地段,也不至于现在无人求救。
“啊!”快速行驶的马车一个急转,努力想靠近车厢门口的入画差点被摔出去。
这一声惊叫提醒了芯雅,马车上还有两个拖油瓶,“你们俩抓紧了,别放手。”马儿跑得飞快,马车也越来越颠簸。
马儿毫无停下的趋势,似乎越来越兴奋,可她只是刺了一下而已,除非马儿也被动了手脚。看来想她死的人真是用心良苦!
紧追着马车的黑衣人似乎并不急着冲上来,由始至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许是等待她们主仆三人被摔下马车的一刻,再上来悄悄补上一刀。或许是等待天色完全黑下来再动手,毕竟身在逆影王朝的皇城,天子脚下,而现在位置不再是之前幽暗窄小的胡同了,这里随时会有人出现,可见黑衣人的主子定是经常操作这种无耻的暗杀。
一顶四人抬的红色软轿从应天城城东向皇宫方向缓缓驶进,徐徐经过汐芯湖湖畔时,轿子靠近湖边一侧的窗帘微微一动,一道温柔似水的视线从轿子射出来投注在湖面上。
从轿子里看过去,月光轻轻吻在水面,如同情人的手温柔抚摸;柔软的微风轻轻吹过水面,如同情人在耳边呢喃。
“主子,前面一辆受惊的马车向我们驶来。”一个黑衣侍卫凭空出现,对着轿子里的人轻轻的说道,似乎怕惊扰里面的人一般。
轿子依旧缓缓前进着,没有听到主子的任何吩咐,黑衣侍卫顿了一下,“看车上的标记,是宫里的车驾。”
急速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车上是什么人?”轿子里传出一道清朗若风吟的声音。
“三位年轻的女子,驾车的似乎是位小姐,马车曾被袭击过,距离马车后面不远处紧跟着几个杀手。”冷漠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急切,似乎等待主子一声令下,他就马上去帮忙。
“越泽,你在担忧她!”肯定的话从越泽主子口中说出。
“请主子责罚!”越泽知道自己越轨了,只是想到那位小姐在生死紧要关头,还护着自己的丫鬟,他的心就不由一阵窒息。
芯雅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环境,蹙眉思考着她们到底位于哪里,似乎她来过。
“司棋入画,一会当我说跳的时候,你们就往下跳,记住要双手抱着头,一旦离开马车,你们立即寻地方躲起来,待黑衣人走后,你们再回府。”芯雅眼睛盯着前方,吩咐着后面的两人该怎么做。
“小姐,要死一起死,奴婢不怕。”入画立即大声的回答,好像怕小姐要丢下她似的。
“小姐,奴婢也是,誓死跟随小姐。”司棋紧接着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们想死?放心,你家小姐这次醒来注定祸害千年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何况带着你们,我也很难逃命。这是命令,你们曾答应永远唯我命是从的!”
“小姐……”两个丫鬟同时哭了出来,她们太没用了,说要保护小姐,现在反而是小姐照顾她们。
“不要哭,小姐还等着将来给你们找个如意郎君呢。”千钧一发之际芯雅难道得幽默一下,她也没有把握,是否能活着回府去。不过没必要拉两个丫鬟陪着上黄泉路,何况她曾答应原主要好好照顾她们的。
芯雅她们的对话随风吹到了轿子一行人的耳中。
“主子,紧追着马车的杀手似乎是府里培养的死士……”声音犹豫了一下,“是丞相送给皇后娘娘的死士。”
“你前去看看,”轻柔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
迎面而来的芯雅也看到了前方的轿子,是她上次出府时看到的轿子,轿子里的人好像是丞相府大公子——程子墨。
如果她估计的不错的话,刺杀她的黑衣人是皇后派来的。
坑爹!用得着这么整她吗,眼前似乎有了希望,但竟然是对方的同伙。
突然黑衣越泽出现在受惊的马上,似乎知道他的出现会带给三人什么样的冲击,在第一时间开口说道:“我是来救你们,和后面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芯雅知道定是程子墨吩咐他来的,可是如果和黑衣杀手碰面后,了解了情况,那她算不算把自己送入虎口。
“大侠如果想帮忙,请把我的两个丫鬟带下马车,小女不甚感激。”芯雅的语气轻而淡,却有浑然天成的霸气,让越泽不由自主的臣服,去执行。
只觉眼前一阵急风吹过,前面马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小姐……放开我……我要去救小姐……”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不清晰,似乎是入画的,这个小妮子就是这么冲动。
马车很快与前面的轿子碰面了,马儿在避过轿子的时候稍微的减慢速度,就在这时,芯雅猛地拉紧右边的缰绳,马儿一阵吃痛,渐渐偏向右边冲去。马儿冲向了湖边的回廊。
“噗通”,轿子一行人听见了重物落水的声音,还伴随着水花四溅。
在马儿冲向湖里的一瞬,芯雅从车上跳下去。
当湖水刚一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就想好了自救的办法,有点出入的是两个丫鬟中途被别人救了。
上一世,为了钓金龟婿,尤其是为了钓一个亚洲游艇俱乐部会员的男人,她可是苦学游泳和潜水的,如今想来,似乎上世努力学习的,都是为了这一世而准备的。
芯雅跳进湖里后,就向湖心游去,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就是不知道那几个杀手的水下本领如何?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岸边司棋入画的声音渐渐远去。
芯雅自在的在湖水里肆意的游着,尽情享受着湖水抚摸身体的感觉。渐渐的,她忘记了水面上的一切,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全身心放松,似乎回到了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
湖边岸上,司棋入画急的泪流满面,顺着回廊向湖心走去,边呼喊着芯雅,边搜寻芯雅的影子。
“真是名聪慧的女子,竟然连我也算计在内,恐怕这次姑姑要栽跟头了。”轿子里的人轻笑着呢喃,温柔如水的双眸微闪。
“将军府大小姐?有趣,她是认出了我,才不要越泽的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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