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苏日安担忧的忘了一眼绝自羽,随即低下头去规行矩步的陪伴在绝自羽身边。他虽然知道童心并不是绝自羽心中所喜欢的人,但毕竟是刚刚纳入后宫没多久的正宫娘娘,况且又是别国遣送来和亲的,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意义。看着绝自羽沉默不语,苏日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多了,怕错多了,跟着绝自羽的之子,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
“日安,你先回去吧。”
冷不防的,绝自羽开口说出这样一句,就让苏日安退下。苏日安仍旧有些不放心,但是圣命难违,他也就跟绝自羽行了一礼然后告辞退下。
“将他们两个,带去地牢。择日处死。”
绝自羽大手望着明旭和小涛的方向一指,身边一左一右两名侍卫抱拳上前,领命道:
“是!”
耳后,身后的侍卫将童心的遗体抬起,底下趁着一副担架,将童心的遗体缓缓抬向坤泰宫。由于事出突然,根本没有与童心身体尺寸相符合的管过,侍卫从宫外快速送进一副上好的加斯楠木棺椁来,尺寸竟是比童心的身长长了许多。不过倒是也能用,绝自羽一言不发,坤泰宫中的小宫女和内监们缓缓醒来,迷药的时间过了,抬眼便发现宫中空无一人,片刻,侍卫便抬着童心的棺椁走了进来,被唤作素棉的小宫女不知究竟是除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侍卫手中抬着的东西,便心知情况不妙,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道:
“可是除了什么事?”
侍卫对着素棉低声道:“皇后娘娘殡天了,还不赶快将坤泰宫中的大红丝绸撤下去!”
素棉心中“咯噔”一向,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皇后娘娘前几日方举行了纳后大典,包括坤泰宫中的大红锦缎还没来得及扯下,因为还没有出喜月,就这样殡天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侍卫的脸色,并不像开玩笑,而侍卫身后进来的绝自羽也是一脸严肃,素棉便立刻噤了声,知晓他们说的并不是假话,赶忙招呼着大家去将大红色的东西一并扯下,环上素白的花与锦缎,大殿正中央,分分钟便力气了已答复黑白色相见的大大的“奠”字,沉重的棺椁摆放在大殿正中杨,前方树立起的香案和供果也都摆放得当,长明灯点燃,绝自羽默默无语,只呆呆的看了便可,便负手而去。
东方湛与管修文成功的逃离出来,两人在恺渊国皇宫的房顶飞檐走壁,直到冲出宫外,童心的死势必为他们争取了一定的时间,东方湛只觉得心中悲痛不已,可是他们却丝毫不能够放弃警惕,唯恐稍稍松懈,便被尾随深厚的恺渊国士兵追上,两人用尽了身上的功力,飞奔到恺渊国郊外的一片绿树掩映的湖边,这才稍稍的放松下来,两人手脚张开,成“大”字型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东方湛呆呆的望着天空,刚刚那一幕是那么的不真实,他不敢相信,童心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逝去。看着她如花一般的容颜扭曲得不成样子,鲜血从她的口鼻喷涌而出……
东方湛猛地闭上眼睛,不忍再去回想她如此不优美的一刻。转头看着在一旁喘着粗气的管修文,道:“管兄弟?还要报仇吗?来吧。”
管修文扭头看着身边的东方湛,他的眼中充满悲伤,无处宣泄,也许此刻,他们俩干一架才是最好的宣泄方式。管修文突然觉得,东方湛并不是那样可恨,也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也许当初将宫莫白置于死地,并不单单是东方湛的错误吧。
“要干架吗?随时奉陪!”
说着,管修文从地上站立起身,摆好架势准备与东方湛展开决斗。东方湛大吼一声,从地上飞身而起,一拳就朝管修文的面门飞速而去。丝毫不留情面。管修文并没有因为他此刻处在悲伤之中就手下留情,而是脚下轻踏,身体飞速朝后方退去,低下轰起烟尘。将东方湛的视线遮挡住。他换做往常,定然会用手将口鼻捂住,遮挡住烟尘进入,可是近日,东方湛依然悲痛欲绝,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而是只身冲入这一片烟尘里,胡乱的朝着四周挥着,打着。
“啊!啊!!!!”
疯狂的嚎叫,管修文站在一边,任由东方湛自顾自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将一腔哀怨尽数宣泄出来,看着他的样子,管修文转身默默离开。
是的,他是端清王爷,一个身份贵重的王爷,与他根本就不是统一党籍,同一路人。那么,从此,二人的生命轨迹也不应该再有交集,各自去拼搏各自的好了,本来的唯一集结点,童心,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也许,这预示着他们不能再沉浸于过去的生活中,是时候要想着新生活一步步靠近了。
疯狂了好久,不知道多长时间,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东方湛一身的力气尽失,自己渐渐的沦陷在一片烟尘之中,昏倒在这个不知名的湖畔之滨。
“皇上。”绝自羽来到了雅琴的宫殿中,雅琴心中有些喜出望外,只是童心殡天的消息很快就已经在恺渊国的后宫之中传遍,她知道,绝自羽已经没有什么外力的干扰,该回到从前了,只有她安雅琴,才能够好好的照顾他,才是他最适合的那个人。
雅琴极尽温柔体贴,上前为绝自羽脱下搭在他身上的衣物,往日,他都是一个一尘不染的帝王,一个身上从来不会留下任何浮尘的帝王,可是近日,他的身上充满了尘土,仔细看,还有一滴滴喷见状的血液,看样子,绝自羽被童心的死干扰到了一些,雅琴懂事地噤声,帮绝自羽除去外衣,服侍着他就寝,自始至终,绝自羽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脑中在想着什么,一时又说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那样的神秘,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