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查,不论是南越还是北晋。敢动这个手,就应该想到后果。”晏卓幽深的眸子里露出恨厉,满满是肃杀之气。紧握的手,露出泛白的关节。
凌风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是。”
晏卓突地捏住太医的下颚,泛白的指关节,只要在稍一用力便能令下巴脱臼。太医额头上布满冷汗,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晏…世子有何吩咐。”
晏卓嘴角擒住阴冷的笑,令人周身俱寒,“太医今日为我问诊,我可是失忆了?”
太医干咽了一口,想要点头,却又动不了,“世子…世子是失忆了。”
“很好。”晏卓手一挥,太医便趴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滚。”
“谢世子。”太医接收到晏卓的指令,连滚带爬的出了景元殿。
而后的每一日,晏卓都守在蓝瑾瑜身边,伺候汤药。每日都是这个傻丫头伺候自己,才知道原来伺候人还是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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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皇帝在书房内听着暗线禀报,“可是确准?”
“是,太医言之灼灼,其他太医也诊断不出晏世子的毛病。”
“在景元殿秘密观察,不可离得太近,晏卓一向谨慎,这一次,若是真的,那便要从长计议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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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一场大火便失忆了?”容懿靠在栏杆旁惬意的喂鱼,随意的与身后的人说道。
“景元殿上下三缄其口,只是众口一词的说晏世子失忆。加之景元殿伺候的人极少,都是晏世子的心腹,很难安插人进去。”
“你们在远处观察景元殿的变化,有一丝的不对劲也要来报。”容懿眯起俊秀的双眼,慵懒的说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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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然没烧死他?难道让他回来当世子不成…”南越皇后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失了颜色,玉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皇后息怒,只是如今三皇子失忆,就算回来也当不了世子。”殿下之人低声说道。
“哼…那倒未必,给我查,看他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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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不到三日,皇宫中便传遍了晏卓失忆的事,本就不受宠的世子,一夕之间失忆痴傻,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容缳面容越皱越紧,走上前大声呵斥几个议论的宫女,心中愤愤,“走,我们去景元殿。我才不相信卓哥哥失忆了,他不会不记得我的。”公主的阵势极大,所有的动作都落在一干暗线眼里,静待着好戏上演。
蓝瑾瑜因为肺部呛了浓烟,几日都未见好转,竟发起烧来。此刻晏卓坐在床边,不停地为蓝瑾瑜换帕子。
“主子,缳公主正朝景元殿赶来,可要准备一下?”
“不用,让那帮爪牙看清楚了也好。”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蓝瑾瑜。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原来她连睡觉也这么不踏实,紧蹙着眉头,满是恐惧与担忧。晏卓的神情随着蓝瑾瑜变化。
“卓哥哥…卓哥哥…”容缳进了景元殿便大呼小叫起来,面上满是不信,与愤怒。自己才不相信那些乱嚼舌头的人。
一把推开偏殿的厢房,看到的便是晏卓悉心照料一个女子的画面。容缳神情由不信转为生气,走上前,到晏卓面前,指着床上的女子,生气道,“卓哥哥…她是谁?”好看的小脸皱在一起,所有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晏卓冷冷的回头,看着面前暴躁的容缳,“姑娘找晏卓有何事?”
容缳一脸的不敢置信,睁大眼睛,“卓哥哥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缳儿啊。”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曾经宠溺自己,自己崇拜心心念念想看到的人,如今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容缳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期许,专注的看着晏卓,希望他能想起自己来。
晏卓不屑的转过头,继续为蓝瑾瑜换帕子,“不认识。”
容缳眼中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转变为失望,红着眼眶,嫉妒的看着晏卓照顾其他的女子,“她是谁?你不是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偏偏对她这么好?”
晏卓似乎忽略了身边这个暴躁如雷的人,只是平心静气的做着手上的事。
容缳愈加的愤怒,“本公主在问你话。”
“公主无需知道,若是没什么,希望公主离开这里。”晏卓紧接着容缳的话说着,直接将容缳下面的话噎了回去。
容缳自小娇生惯养,身份尊贵,到哪里受到的都是被捧在手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气不过,哭着跑出了景元殿。
小公主梨花带雨的出了景元殿,几方的暗卫皆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晏卓待容缳公主的好,是世人皆知的。这个娇宠的公主竟是被晏卓气哭了。他当真是失忆傻了,连容缳公主也不认得了?
凌云见容缳出去,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主子有多不喜这个小公主怕是只有自己知道,可却还是要装作百般喜爱,讨好,骗过所有的人眼睛。这样这么多年,主子压抑的有多累。如今却可以借着失忆的由头,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倒是主子最近十分反常,对蓝瑾瑜事事上心,且亲力亲为。对这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没有反感。主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搭得很,像是一对璧人。凌云胡乱的东想西想的。
入夜,蓝瑾瑜的烧也未曾退下,现在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昭太医进来,晏卓一天未曾进食。“主子,去用些膳吧,蓝姑娘会没事的。”
晏卓摆摆手,“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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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粹山上
“臭小子,你又在我这蹭吃蹭喝了三个月,我回来你就把酒都喝光了,明明是找那丫头的,她来的时候,你不来,她走了,你又过来。什么意思?”孟曜慵懒的靠在长榻上,合上书。看着对面气的胡子都立起来的人。
“瑜丫头七年这看的书,你都看过,现在又回来看什么?”
孟曜随意的摆了摆手,“下次把酒都还你,现在爷就走。”
醉隐人不悦的叉起腰,“我这珍藏的好酒你喝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门!”
孟曜无所谓的摆手,“师父快通融一次吧,我在不下去,那只小兔子怕是就要病死了。”
醉隐人生气的吹了吹胡子,喝过酒红着的脸,不再说话,他自然知道那丫头病的很重。
孟曜嘴角露出笑意,戏弄了一下老者的胡子,快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