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她衣服脱了。”属于女子的清润音色,带着狡黠的揶揄。
“要脱你脱,我不管。”男子刻意压低的反抗声音,能听到咯吱的磨牙声。
“不要像个小媳妇似的,况且,这不就是你本行!”花瑶不无鄙视的瞥着一个劲飞射眼刀的柳寒枫。
“盗亦有道,你不要侮辱我的人品!”柳寒枫龇牙咧嘴。
“你有人品?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一句话抛出,柳寒枫悲愤抱头乱蹿,就差拿头撞柱子。
最后在花瑶的强势打压加威胁警告下,柳寒枫视死如归,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南宫花盈给扒了个干净。
“世界那么乱,你丫的,装纯给谁看!”花瑶凶神恶煞的踹了闭着眼睛装纯洁娃的某人一脚。
“在这守着,我去进行下一个计划,等纳兰旭来了,不用客气直接撂倒,封了他的内力,直接丢到床上。”花瑶交待完,淡淡瞥了面颊绯红呻吟不断的南宫花盈一眼。
这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心愿,数年来打压欺辱南宫花瑶,不就为了这样一个机会,好,今日便遂了你们的愿,我的好姐姐,尽情享受!
嗖地一道劲风掠过,柳寒枫被吹得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眼,那黑心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他是造了什么孽,好吧,他不会告诉花瑶他是为了尽快摆脱她的魔掌才来皇宫涉险,寻找被魔窟中人抢走的天芒图鉴。
不再多想,柳寒敛了气息,一个飞身四肢撑在悬梁之上。
茅房边,绿树旁。
花瑶坐在树干上不住晃荡着脚,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茅房,鼻子微皱——太臭了,那人莫不是掉到茅坑里了。
花瑶一个飞身下树,正待去茅房内寻人,却恰巧看到那人一边提裤子一边从茅房里钻了出来。
那人一路走一路哼着小曲,压根就没有感觉到身后鬼魅般尾随的身影。
“嘿,兄弟,你钱掉了!”
一声喊叫,霎时钻入了还在行走的人耳中,他立马回头,除了浓重的夜幕,哪里有人,直觉幻听,倒也不甚在意的扭过头去,却又电光火石般被地上的一抹金黄耀花了眼。
他搓了搓手,随即环顾四周,确定没人,飞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枚金子,一双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亮。
他正笑得得意,突然,黄金在他掌中炸裂开来,金色的粉末喷了他满身满脸,随之,意识模糊,直直坠落地面。
倒地前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清润寒凉的声音悦耳嘲讽:“看来德王平时待你并不好啊——”
花瑶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穿戴整齐,又取了他的随身佩剑,想着要不要结果了他,顿了顿手中的寒刀,花瑶一个飞踢将那人踢到了树丛后。
将头发打散,束了一个高髻,与那侍卫如出一辙,幸好耳边垂落的头发够多,足以遮盖她的面容而不被发现。
目光接触到手上的寒梅玉簪时,花瑶的目光闪了闪,但也只是一下,随即收入衣袖中。
接下来就是纳兰德和云萝了。
花瑶穿越道道长廊搜寻着纳兰德的身影,走了一段路,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扯住,正欲拔刀,却看见纳兰德满身酒气的对着她傻笑。
“孔尚,你说本王是不是太窝囊了,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纳兰德打着酒嗝,考拉般攀上花瑶的脖子。
臭气熏天加上泰山压顶,花瑶皱着一张脸,一手捂鼻子,一手将纳兰德从她身上给扒下来。
“王爷乃盖世英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以下省略千字夸赞,花瑶仰天忏悔,她不是有意要说违心话的,实乃万不得已,老天爷千万别放雷劈她啊。
纳兰德顿了顿,猛地抓住花瑶的双肩,一双眼眸目光炯炯盯着花瑶。
没那么倒霉吧,被认出来了?“啪嗒”一滴冷汗自花瑶脑后滑落背脊,凉飕飕的,无法,就只能来硬的啦。
“你小子说得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只恨……当初怎么没有一箭射死她!”纳兰德大力拍了一下花瑶的肩膀,花瑶冷不防重力落肩,身体晃荡了数下,只能咧着一张嘴苦笑。
“孔尚,走,我……我们去喝酒!”纳兰德大着舌头,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
“嘭!”一声闷响,纳兰德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多时,鼾声如雷滚滚。
啊?就这么倒了?这离他的宫殿还很有段距离呢,花瑶呜呼哀哉,用沾了蒙汗药的手帕在他口鼻上过渡一周。
确认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再醒来时,才认命般上前扛起了他强壮的身躯,与其说扛倒不如说拖,为德王爷祈祷,希望到宫殿之前不会被这厮给拖死颠死。
人影渐远,风过无声,吹得眼前人衣袂飘飘,恍若仙嫡。
“怎么就从没见你对我说过一句好话——”银质的面具沁凉的眼眸波光荡漾,当脑海中掠过纳兰德双手落在花瑶肩上的那一幕时,墨隐的嘴角渐渐渗出了一丝冷凝的笑容。
好不容易将纳兰德拖到了他自己的宫殿,料理完了一干宫女太监,花瑶累得气喘嘘嘘,还差点没被门口处的凳子给绊得一个趔趄。
叽叽咕咕了一阵,花瑶擦了擦额间的汗,再用蒙汗药熏了纳兰德一道,才放心的起身去寻另一个目标人物。
大约半个时辰后。
花瑶肩扛一个娇小的身躯出现在了纳兰德房内。
麻袋般将云萝摔在了纳兰德的旁边,飞快处理掉了他们身上的衣物,花瑶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脱着下巴笑了笑。
从腰间取下了一颗药丸送入了云萝的口中。
春药?NO,她可没有南宫花容那些人那么龌龊,只是……嘿嘿嘿……这只会让你做出反向行为,比如,纳兰德要欺辱云萝,云萝心里说不,但肢体上却会主动迎合。
花瑶无声奸笑数声,一双眼眸暗光阴沉,这都是你们欠南宫花瑶的,人在江湖飘嘛,欠的,总是要还的。
再度欣赏了云萝那“完美”的侧脸,花瑶心念一转,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云萝脸上圈圈叉叉画了一通。
她本来想用刀的,但觉得那样太没意思了,结痂了疤会淡化,而手中的这支笔还是从柳寒枫那里敲诈来的好东西,据说此墨水只要一沾皮肤便永远都除不掉了,除非……你将脸皮带着一起扯下。
“你不是爱美吗?我让你美上加美?”花瑶温柔无限的拍了拍云萝的脸颊,又极为细心的替他们掖好了被角。
此地不宜久留,不多时这两人就会醒过来,她总不能妨碍了人家的好事,这样多不道德呀。
“春宵值千金,两位,尽情享受!”花瑶笑着退出,掩上了房门。
一双璀璨的眼眸中笑意清浅,这边没有问题了,她该去看看她的“老相好”了。
“喂,怎么样怎么样?”刚到偏殿门口,花瑶便一脸兴致勃勃地问站在门口的柳寒枫。
“我办事,你放心!”柳寒枫幽幽看了花瑶一眼,弄得她背后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正欲抬脚进门查看战果,却被柳寒枫一把抓住:“喂,你干嘛,没听过非礼勿视啊!”
花瑶撇撇嘴,想她当年在国情局,什么龙潭虎穴没去过,什么香艳场面没见过,切,少瞧不起她了。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花瑶淡定的拂下了柳寒枫的爪。
谁知,花瑶刚进门了一秒不到,立马见鬼般破门而出,一双眼鄙视的瞪着柳寒枫,一根玉指指着他不住颤抖:“为……为什么他还好好地?”
他——自然是指纳兰旭。
“不可能!”柳寒枫很是无辜的摊了摊手,怎么就不相信他的专业,点穴这招他可是师从天下名师“一指笑”。
“自己进去看!”花瑶磨牙,双手叉腰,一脚将柳寒枫给踹了进去。
床上,纳兰旭勉强撑着身子,上裸着半身,一双冰寒的眼眸死死盯住再次进门的花瑶。
“哦,可能真是一激动点偏了。”柳寒枫挠了挠头。
花瑶一个眼刀扫射,随即嘿嘿傻笑看着一直瞪着她的纳兰旭,举着一只手掌对着他摆了摆:“哈罗,旭王爷,晚上好!”
纳兰旭眸中的寒气越来越重,整个房中都流窜着一股极地之寒,薄唇轻启:“南宫花瑶,当真好心机,你真以为如此就能打败本王?”
花瑶此刻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周身肃杀冷寒,一步步朝他走去:“哦?我有心机?多谢王爷夸奖,多亏了我的心机,不然今日躺在这床上的便是我了。”
你以为你与南宫花容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尽管真的不知,单从你们的表情,只要不是傻瓜,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我非你不嫁,做梦!
“你当真不愿嫁给本王?”纳兰旭压制住怒意,声音中却是染了一丝颤抖,眼眸紧锁,寸光不闪。
“不嫁!”冰冷的没有一丝迟疑,就像说着最平常的吃饭般不带任何感情。
纳兰旭的眼眸渐渐暗沉下去,却在花瑶沉默毫无防备之时猛地抬头,一把扯过她压在身下。
“你是本王的人,即便死,也是本王的鬼!”他的眼眸不再若千年寒冰冷凝,散发着如海的火焰,火光漫天。
“找死!”花瑶胸口处腾然升起一股怒气,一掌狠狠劈在纳兰旭腹上。
纳兰旭本就被柳寒枫钳制,此刻受了花瑶一掌,闷哼一声,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软软倒向床榻。
花瑶飞速起身,眼神冰冷的看着纳兰旭,杀气云蒸霞蔚。
“柳寒枫,将药喂给他,还有,用你手上的笔记录下今晚所看到的一切!”对于卑鄙小人,她从来不忌讳用更卑鄙的手段。
柳寒枫被花瑶身上凌冽的杀气所骇,听话的上前喂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人伤我一分,我必十倍还之!
“南宫花瑶,本王不会屈服!”纳兰旭强忍着腹中剧痛和身体的燥热,寸字寸冰。
“旭王爷,大话谁都可以说,有本事,我们明日见!”花瑶一掀衣袍,头也不回,离开了这座让人压抑的房子。
望着花瑶消失的身影,纳兰旭的眸子凝在花瑶刚才离开的方向,拳头狠狠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