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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败柳背着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飞心,小心翼翼的蹲着身子,摸索着往外爬,“撑着点,心儿,你撑着点,马上就出去了。”隐约能看到一丝亮光了,应该是出口。

仿佛看到希望一般,花败柳加快速度,身上多处被磨破,伤口刺疼,却浑然不知,满脑子想着要快点出去。

飞心勉强睁开眼,这毒似乎要不了她的命,却让她浑身无力,意识渐逝,看来她是学艺不精,才会着了张妈的道了,刚才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唯一有机会朝她下毒的就是张妈了。

“心儿,出口,到出口了,你忍着点。”花败柳把飞心放下,看着微弱的亮光,出口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着,运功试着移动头顶上的石板,前面无路可走,这便是唯一的出口了。

“公子,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就在那暂时歇脚吧。”天色已黑,没必要再赶了。

东方逸抬头,看向眼前的破庙,这荒郊,有个落脚的地方也不错,“恩,进去看看吧。”该是荒废已久了,快被蜘蛛丝爬满了,几尊菩萨也是东倒西歪的。

西风子随意收拾了一下,烧了个火堆,夜露深寒,没有火不行。

“公子,牵魂丝已久找到了,我们何时启程回谷?”

“既然没事,明日到城中添些东西,便动身回去吧。”

“恩!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西风子突然竖起耳朵。

“在你身侧。”东方逸轻轻一笑,妖艳无比,被火光衬托的有些诡异。

西风子离开警戒的跳开,站到一旁,原来公子早就听到了,可这破庙就这么大,也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四下一扫,沉声而道:“出来。”

东方逸见他一脸戒备,摇了摇头,慵懒的抚着玉笛,一双黑眸轻撇了西风子刚坐的地方,突然拂袖一挥,“不帮忙,你让人家怎么出来?”

“碰”的一声,地面上的石板突然飞了起来,落的很远。

西风子错愕的看着自己刚坐的地方,“下面有人!”这破庙下面怎么有人?该不是什么邪物吧。

花败柳知道刚才有人帮了他一把,否则石板不可能这么轻易移开,抱着已经接近昏迷的飞心,运功从洞口一跃而出。

“心儿,出来了,你快醒醒。”小心翼翼的把飞心放到在地,自己也跟着坐下,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

飞心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喃喃道:“师兄,出来了?快看看这是哪里?”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毒,让人没了一点力气不说,还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几千斤重似的,耳边还不时的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花败柳心疼的抚着心儿的脸颊,心里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害怕,心儿的身子怎么这么凉,“心儿,我们出来了,你等等,我这有你给你的解药,我现在就喂你吃。”

“没用的,师兄,那些药对这毒不管用,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有事,只是没有力气,师兄,你快到洛家去,是张妈下的毒。”她的想办法赶紧弄清楚自己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找她拿解药,心儿乖,师兄不会让你有事的。”花败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哆嗦。

东方逸眯眼,这男人好像很紧张他怀里的女娃,他是不是该好心的提醒一句呢?

西风子看着主子眼中的那抹笑意,不由得替莫名其妙从地下蹦出的一大一小感到担忧。

“解药?这种蛊毒是没有解药的,当然她也不会死,只是会半死不活罢了。”东方逸盯着手中玉笛,轻轻把玩着,声音清冷充满戏虐,不带半点感情。

花败柳起身,剑已出鞘,落在东方逸的肩头,“你说什么?”

“放下你的剑。”西风子的剑随之搁在了花败柳的项上。

而东方逸依旧表情不变,拾起掉落在地面几个头发,仔细看罢,幽道:“剑气再重点,我这条命就没了。”

“师兄,放下剑。”飞心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清二楚,怪不得她没见过这毒,经刚才那人一提醒,她现在想起来了。

花败柳看着眼前的男子,再回头看了看飞心,转头之极,脖子轻划过西风子的剑锋,却仿若没事,仿佛没有丁点在意,这小小的动作也落入了东方逸的眼中。

“心儿,别听他胡说,我这就带你去找解药。”花败柳旋身,收了手中之剑,一把抱起飞心,就要往外走,却被飞心拦了下来。

飞心勉强运功调息一番后,气色看上去是好了一些,但她知道只是暂时的,“师兄,我的确是中了某种蛊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对我施蛊之人,师兄,背我回去。”洛家一定是有事,张妈一直是娘身边颇为信任的人,听说跟在娘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如果这事真是她做的,那娘一定有危险,洛云,水炎,随爷爷入宫没有回来,而云风哥哥也在前一天出去办事,爹爹一早出门,这一切好像太过凑巧,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

花败柳二话不说,背着飞心就飞身出了破庙,不管是谁,他都要亲手杀了她。

“这一大一小好奇怪。”

“恩。”东方逸若有似无得哼了一声,继续把玩玉笛,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洛家谋反,并在其家中找到证据,消息一出,震惊朝野,只是转瞬之间,竟有着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街头巷尾顿时沸腾,这惊天的消息才刚传出,老百姓还没来得及消化之时,洛家已经被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琉璃城成了一锅热粥,热闹的不能再热闹了。

传言四起,火因更是普所迷离,由于火势过大,根本无法接近,奇怪的是,火起之后,洛家大门紧闭,竟无一人跑出,所有在府之人皆葬身火海,而出门在外办事的落钦阙据说因拒捕,被乱箭就地正法,尸体不知去向,洛英将军被收回兵权,和洛老太爷一并收押在大牢之中,几日之后也被问斩,辛贵妃被打入冷宫,总之,与洛家有关的一干人等都无一幸免,多少都受到牵连,现在,所有人谈到洛家都急为撇清关系,就怕惹祸上身。

世代忠良,誉满天下,却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但是,不管如何,洛家的案子还是成了一桩悬案,悬在事发突然,毫无征兆,那一场无名大火,更是让这个案子变得神秘不已,各种猜测不断。

清风道观之中,无息道长脸色疑惑,看着从道观门口被救回来的男子,眉宇藏锋,仙骨天成,道风清朗,有此天生仙缘的人,只要引道正修,他日必能大成,白日飞升也不无可能。

“师祖,我们问过了,他什么也记不起来,好像也不喜言谈,而且身体好像有什么疾病,随时能昏睡过去,就像现在。”

“恩,既然他出现在我们道观门口,又失去记忆,就暂且收下他吧。”

“可是,此人内力深厚,来历又不清楚…”

“无妨,他与道有缘,为师不会看错,醒来之后再带他到后山见我。”

“是…”

八年之后…

绝世谷中,烟波渺渺,花相四溢,一个红色的身影正一蹦一跳的在花海中追逐,后面一老一少表情各异。

“小白,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叫洛飞心。”飞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花丛中一只雪白的银狼,脸上笑的明明可爱至极,看着却让人浑身发麻。

刚刚还闪躲不急的银狼,这会气喘吁吁的停下,扭头故做高傲的抬着头,狼眼直视飞心,水汪水汪的。

飞心奸笑的走过去,一把揪住狼耳,“敢偷吃我的药,我今天非把你全身狼毛全拔了,正好可以做几根好画笔。”

西风子看着可怜巴拉的银狼,想它以前那狼王般的风采,不由心中感叹,当初他求公子救这昏迷在火场不远处的丫头,而今看来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

混上上下跟个毒人似的,看着却那么无害。

“你的画笔够多了。”东方逸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自她来之后,这谷中便‘生灵涂炭’。

飞心扭过头,笑颜比身旁的花还灿烂许多。“逸。”甜甜的一句,任谁听了都会甜到心坎里去。

见飞心总盯着自己的脸,东方逸优雅一笑,“怎么,看了八年还没看够啊?”这妮子,从醒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这一看就是八年,时间过的确实很快,她也要出谷了。

“当然看不够,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幸好这谷中与世隔绝,否则被别的女子看了,岂不便宜她们了。”从看到他第一眼起,飞心便决定收藏了,她看中的东西,就要占为己有,包括人也一样。

东方逸失声而笑,她总是那么有趣的紧,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这八年有她相伴,添趣不少,突然,玩心一起,上前一把抱起飞心,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的双眸,笑道:“小妮子,为什么不想让别的女人看我?”

飞心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避讳,还颇为享受,双手搂着东方逸的脖子,含笑道:“因为你是我的收藏品,”说着空出一只手妩媚的抚摸着东方逸的下巴,“太完美了,生的这么好看,让身为女人的我都恨嫉妒,未免其他女人看了自卑,所以本姑娘大发慈悲,把你收了,也免得你出去祸害众生。”

“哦?没想到,小妮子这么有佛根,你慈悲为怀,可也得问问我愿不愿被你度化啊。”东方逸戏笑轻道,抱着飞心朝石崖边的秋千走去,这妮子,口气不小。

飞心慵懒的趴在东方逸怀里,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闭目笑而不语,长长青丝在空中缠绕,不梳发髻,不做装饰。

“为什么叫我小妮子?”她依旧算是老姑娘了,不过喜欢他这么叫她,更喜欢他眼中总带着的那抹笑意,超然世外,又带着几丝戏耍,他行事说话总带着两面,可以是凡尘之外的一抹仙踪,亦可是婆罗门中一邪修罗,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是看不透的,也不想看透。

对她扯开话题,东方逸并没介意,依旧含笑,把她放在花藤秋千上,轻道:“随口就叫了,叫习惯了。”说完,轻轻晃动了下秋千,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在空旷中,感受风的轻抚。

西风子带着银狼,远远坐在一边看着,如果此时有人误闯,会以为看到一对仙人下凡,戏耍人间。

“唉!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让人这么琢磨不透呢?”

银狼在一旁打盹,没有理会西风子的千般感慨,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对那个人类小女子那么纵容,害的它跟着遭殃。

秋千之上,飞心突然胸口已经,脸色骤变,如一张苍白的纸,豪无生机。

东方逸感觉到她的不适,立刻抱着变的冰冷无比的飞心飞身而下,直奔屋中,西风子也赶紧跟了进去。

“小妮子,你的蛊毒又发作了。”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看来不尽快找到下蛊的人,她会越来越痛苦。

飞心感觉到万蚁钻心之痛,不过脸上却依旧露着笑容,“有什么办法,医者不能自医,不过,不会要了我的命,疼过这一会就好。”八年了,疼也会成为习惯,习惯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这蛊毒如此害人,却无法可解。”西风子在一旁看的不断摇头,好好地一个女娃子,每次都被这蛊毒折磨成这样。

飞心靠在床上,“风老伯,这算好的了,我已经用药物控制住了,否者对方一催蛊我就得疼的死去活来,现在改成十天半个月发作一次,万幸了。”

“你还笑的出来,看来是真算好了,怎么,还是想不出办法吗?”东方逸没好气的笑着,能面对现实而不避讳,小妮子的性情也是实属难得。

当年救她回来,没想到她就是洛家大小姐,醒来后小妮子也表现正常,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便安心的在这住下,调理身子,钻研武学,试用各种方法,极力控制研究自己种的蛊毒,全无半点身负血海深仇的样子,以为苦闹一番在所难免,没想完全出乎意料,但他明白,她一直记在心里,她的性格,睚眦必报,只是时候未到。

飞心深深吸了口气,还真疼,侧头看了东方逸一眼,眯眼一笑,“谁说我没想到办法?”这蛊毒早就能解了,不过,是留在身体里有用罢了。

“想到办法你还不给赶紧治。”西风子急的得直叫,太好了,这折磨人的蛊毒终于能解了。

东方逸看着飞心嘴边的笑意,脸色一变,低沉问道:“小妮子,你什么时候想出的法子?”

“五年前啊!逸,我厉害吧,无解的蛊毒我都能解。”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的答案,她就不相信,找不出突破口,药有千味,法有万般,只怕有心之人。

“五年前?”东方逸和西风子异口同声,怒视飞心。

飞心对他们的怒气全然无视,反而向看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瞪着眼睛,眼珠直转,最后摇了摇头,感叹道:“唉!老天真是不公,为什么有人连生气都这么迷人呢?”

“逸,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飞心玩性的眨着眼睛,佯装可爱,拉着东方逸的手,巴巴的望着人家。

东方逸俊脸一变,刚才的怒气全收,说是晴那是雨,变的比什么都快,依床而坐,笑抚着飞心的脸,无比温和,声音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小妮子,等下我再告诉你怎么办,现在,你先说说刚才的问题,对了,要一字不漏,如果等下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感觉到腿边传了的一股凉意,那软软的触感,让飞心立刻收起笑容,缩到东方逸的怀里,连连道:“逸,你快让小黑出去,我保证解释清楚。”天啊,地啊!她洛飞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该死的软体动物,特别是眼前这只黑色异蛇,恶心透了。

“乖,那就快说。”都说,每个人都有软肋,他一向善于发觉,并加以利用。

飞心吞了口气,“那个,五年前我找到了清楚体内蛊毒的方法,但我没有帮自己治,因为蛊毒一时,那施蛊之人也就翘了,那我三年苦不就白挨了,于是乎,突发奇想,开始在体内养这只蛊,让它反认我为主,折磨那施蛊之人,顺便等我突破鸿青之境后再带我去找那下蛊之人。”有仇不报,她就不是洛飞心了。

“恩,很好,想法不错,那你现在为何还会这个样子?”他要个解释。

“这个嘛,是我怕自己在这仙境过的太安逸,忘了外面还有人欠了我一笔很大的债没收回来,好了,现在都说清楚了,可以让小黑离开我的床了吧?”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毒死它,然后毁尸灭迹。

东方逸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好意提醒道:“最好放弃你现在脑中的念头,它百毒不侵;还有,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要折磨你,也只能是我,别人,包括你自己都没权利。”

飞心瞥了小黑一眼,什么狗屁灵蛇,她就不信毒不死它,至于东方逸的话她且听且忘,压根没当回事。

西风子看着两个无法已正常思维与之相处的人,转身离开,直抚这白胡子,连连摇头,银狼趴在一角,习已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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