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借助少年腾空之力去势极猛,朝霞掩映之下携着瑰丽耀眼的光芒破空而去,直刺向朱六。锦袍少年大惊,“朝暮”虽未开刃,可这一剑下去骨折是免不了的。
朱六心下骇然,慌忙向旁躲闪,可他终究未学过多少武艺,粗浅的拳脚功夫在轻鸣的红铜宝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围观的一众少年此时也替朱六捏了一把汗,若是剑脱手是冲着自己的方向……后果简直不可想象。几人着急的大呼,却手足无措。
正在此时,只见凌空飞出一个大大的、灰色的、软绵绵的东西,以一种诡异的形状,不可思议的速度,轻轻向朱六烀去。
那软绵绵的东西在空中还缓慢的变幻着各种形状,乍见是窄长的,而后聚拢了起来,在即将砸到朱六身上的时候却又缓缓散开,却分毫不差的包在了“朝霞”的剑尖上。
耳听得“嗤——”的一声,借着余力长剑划过了什么东西,剑尖处有液体四溅,飞射得老远。
围观的少年们心下一沉,暗道不好,这个布衣黄瘦少年终究还是被刺伤了。
与此同时,朱六只觉右耳处风声突起,脸庞甚至有些被风刮过的痛感,眼前锈色一闪,“铮——”的一声一柄长刀挺刺过来。
使刀之人好像用刀并不顺手,发力缓慢,并非劈、扫、拨、削,而是像极了冷璧枪法第四式——长虹贯日,刀尖向着剑身从侧刺了过去。
琦琳只觉得内心激动万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竟觉得那锈迹斑斑的铁刀像是记忆中的父亲手中的冷璧枪,招式比自己凭借记忆比划给师父让他帮忙复原的招式精妙许多!
心跳急剧加速已然要跃出胸腔,脑中反复回荡着几个词“……冷璧枪法……神剑盟……长虹贯日……”,是谁?
使刀少年约莫十三四岁,面容冷峻,五官轮廓分明,坚毅却并不十分俊美,甚至额头眉边还有一道有些吓人的疤痕。除去那一身冰冷的气息,放在人群中几乎不会让人回看第二眼。
一张冷冽的脸,一双冰冷的眼,一副看起来即使天崩地裂他都能置身事外的性子,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十分违和的出手救了朱六,一个第一次见面未相识的“同窗”。
凝视着少年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的脸庞洞穿一般,琦琳努力将他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微笑着帮她上树摘果子的男孩的脸重叠在一起,却无论怎样都对不上。眼前的少年冷得让她心底生寒,脊柱发凉,一个人从温柔和煦变成冷冽如刀,这样翻天覆地的性格转变是要有怎样的经历?
那是小心翼翼走过生与死的崖涧,那是步履维艰的苟且偷生,那是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彻骨冷寒,那些……外人是无法读懂的。
可琦琳懂。
脸上、眉梢、眸底顿时绽出点点笑意。
然而她也并不确定他的身份,因为那样的转变实在是天差地别,正如她自己——由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童变成如今站在护府演武场中的翩翩少年一般!
只听到“嗡”的一声“朝暮”没入朱六身侧的兵器木架之中,少年们在终于回过神来。这神来一刀太过惊艳让在场的众人已然记不得刚刚凌空飞来的柔软物体,全都一眨不眨的望向持刀少年。
除了朱六、持刀少年和“朝暮”的主人。
那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长剑脱手本有些尴尬,见“朝暮”被挡了下来并未伤人心中在稍安之余又有些少年人风头被盖过的不服气,加上本身练武眼力较这些少年人更好些,对于出手的两人格外留神。这个使刀的冷面少年虽然长相穿着并不起眼,但是看起来比自己大上两岁,想必学武也早些,不足为奇。反倒是这个使——锦衣少年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柔软灰突突的东西,居然是一个溅着污水的抹布!
这个使……抹布的……锦衣少年瞳孔一缩,他看到分明在刀尖点到剑身之前,长剑已被这抹布柔柔的拂开扭转了方向。教习他武术概理的师父曾说过,“断钢易,而断水难。驾驭硬兵器只须力足以举其器,而软器为兵则须贯其力。”顺着抹布飞出的方向看了过去,锦衣少年却怔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那个身量小小的少年。他能比自己矮上一个头,可形容气度却丝毫不逊于自己!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只有这个微笑着的翩翩小少年,衣衫精致,人更精致!
原来是他,他果然来了。没想到他还会功夫,比自己还要强。锦衣少年刚想跑上前去,却有另一人已然走到那个小少年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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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妈妈来,我可能不能更新了=。=
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