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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被布置得富丽堂皇的高台吸引了过去,不约而同地慢慢汇集于艺苑的大门前,高台上一个类似于主办人的老者顺了顺胡子,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笑着大声宣布:“各位父老乡亲们,一年一度的戏艺大赛四天后将在这里举行,报名参赛的日期截止到今天,倘若有兴趣的,或是有天分的,那可要抓紧时间了。”

“呵呵,当然,比赛的奖品也是很丰厚的,这也是为位了答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艺苑的肯定和支持。”微微错开身,老者指着红色长桌上的托盘又说道,“最好的奖品是属于戏艺最高的人或团体,不过大家也别担心,凡是参赛获得前三甲的都有奖品,入围前十的可以获得团体奖,所以,大家都踊跃的参加吧,不要辜负了‘文化之都’这个盛名啊!”

听到老者的话,又看了看长桌上金灿灿和银灿灿的东西,以及那些一看便知道是名贵稀有的名画字帖,下面的人群爆出激烈的欢呼声,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人群中一个长相斯文秀气的书生,指着摆在最高的托盘上的东西,向老者询问道:“苑主,那方砚台有什么来历吗?那应该是最高的奖励吧。”

老者朝书生的方向看去,眼里透出了然和鼓励:“哦,是阿生啊,这次也来参加比赛吗,那可要努力了。”看他露出的自信的表情,老者颇有深意地笑笑,然后才对着有些着急的人群解释道:“不要小看这方小小的砚台啊,这可是罕见的黑耀石墨砚。据说是有灵性的呢,只要在这方砚台里滴上少量的水,轻轻研磨就能产生墨汁呢,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有心的人用它研磨出的墨汁写字,字里行间也会透出一股灵秀之气,但要是抱着亵玩之心的人使用这方砚,那可是一点墨汁都研磨不出呢。”

“哇!这么神奇啊!苑主爷爷,那您是从哪里得来这方砚台的呢?”一个骑在自己父亲脖子上的五六岁光景的小孩,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老者笑咪咪地看着他,逗笑地说道:“小珏会参加比赛吗?参加的话,秦爷爷才告诉你哟~”

周围的人轻笑出声,更甚者也有起哄的,似乎都是对街坊邻居十分熟识的样子,对老者和小孩的对话也是见怪不怪。

“苑主爷爷,今年阿珏有和爹爹、哥哥还有姐姐一起参加的。”小孩奉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我们一定会得奖的!爹爹,我说的对吗?”小孩低着头希望得到爹爹的答复。

中年男子抬头宠爱地笑笑,轻答一声,然后看向老者,尊敬地说道:“大师,小孩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阿龙,小珏可是比你还有信心呢,你该向他学学。”老者依旧一脸的笑意。

“是,学生受教了。”

“哎,苑主爷爷,您还没有告诉我们那砚台从哪里来的呢?”小孩不甘心地嘟起了嘴。

“呵呵,是从一个神秘的商人身上得来的,为此,秦爷爷可是用了很多的字画和瓷器换来的呢。”

“啊,这么珍贵么~”小孩咬了咬手指,为难地说道,“我也好像要,哥哥一定很喜欢的~可是……”小孩指着醉他们所在的方向说道,“那位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好像也很喜欢呢……该怎么办呢……”

众人顺着小孩指去的方向看,纷纷露出惊叹的低呼,因为刚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老者身上,而没有发现醉他们,不然,以那样的样貌和气质,放在哪里都该是关注的焦点。

老者也看见站在有些后面的醉眼里的坚定,笑呵呵地掳这长须说道:“是生面孔啊,老生谨代表艺城百姓欢迎几位的到来。”赞赏的目光是纯粹的打量,“小姐也对这方砚台感兴趣么,呵呵,那几位也参加戏艺大赛吧,年轻人应该多挑战挑战。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

醉收回一直落在砚台上的目光,淡淡回视:“啊,我们势在必得。”

好一个女娃,好一份不骄不躁的淡然。老者心中赞叹,笑脸如菊:“老生很期待几位的表演。呵呵,麻烦小姐来填一下报名的信息。”

醉瞥了一眼那笑得高深莫测的老者,然后再探究和好奇的视线下走上高台,看到毛笔时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钢笔,无视老者瞬间露出的兴味,在册子上写上了一长串流利的字符。

写完自己和沧海的名字,再次下笔时,醉再一次愣住,黑眸带上一丝难解的深意看了看台下注视着她的冥和千岁千秋他们。目光闪了闪,划去之前那一长串如图腾般的古老文字,然后写下一排端正的汉字。

嗯?呵呵……有意思……站在醉身后的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怪异,又很快恢复笑咪咪的样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不是本朝的文字吧,很复杂很深奥的文字……唔,不过后来写的却是我朝的汉字呢……

“对了,如果有不明白的或是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来艺苑吧。这次比赛的要求比较宽松,任何类型的戏剧都可以,人数、时间都不限制。”老者顺了顺胡须,递给醉一块写着“亥”字的参赛牌子,“比赛那天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出场次序。这块牌子代表的就是你们。呵呵,女娃娃,好好努力吧。”

“走了。”醉头也不回地从沧海他们身边走过,淡淡抛出一句,“我帮你们也报名了。”脚步一顿,“不准拒绝。”

难得强势的醉呢……沧海他们都愣了一下,他们,刚才,似乎……隐约看见了醉额头上一闪而现的青筋……还有,醉皱着眉头,那是……懊恼?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笑若灿菊的老者,沧海可以肯定,醉她……十分不喜欢那个称呼——“女娃娃”。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便跟着醉离开了。

……

“苑主,他们……”刚才那个斯文的书生看着醉他们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会是强劲的竞争对手吗?”

“谁知道呢……”老者走下高台,拍了拍他的肩旁,“阿生很紧张?”

斯文书生摇了摇头,白净的脸上,一双淡褐色的眸子异常清亮,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阿生,很久没见了,陪我这个老头子喝杯茶吧……呵……”

“好的。”

……

在得知醉他们也参加了一年一度的艺戏大赛后,客站的老板和那些伙计,甚至是马夫厨娘在这四天里都帮了不少忙。除了那些艺苑现成的,另外一些道具、服装、布景和化妆材料,都是在他们的帮助下赶工完成的,当然,也不排除醉偷偷使用巫术来增加赶工速度的可能性。

因为他们要演的这部戏所需要的人员很多,在醉以花茶、水果茶和西点作为谢礼后,热情的客栈成员们主动提出帮助,醉也欣然接受。于是乎,“客居”早早地谢客关门,并挂上停业四天的牌子。由于醉不愿受人太多恩惠的关系,在客栈老板的推辞下还是把四天的营业额全数付给了他。

虽然醉这群人的性子都比较冷淡,但却深受他们的喜爱。高贵非凡却待人彬彬有礼,一举一动都昭示着平等和尊重,这让这些觉得与贵族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的普通人来说,不是不感动的。

然而,醉的宁淡,冥的冰冷,沧海的孤傲,千秋的娴静,千岁的倔傲,以及他们无人能与之相比的容貌,都让这些朴实而热情的人们觉得,哪一个放在人海里都是个中翘楚……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几天来,因为醉他们的关系,可是让这些艺术细胞十分发达的人,实实在在地满足了他们的视觉享受,当然,还有那些美味的茶和糕点,也大大地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之欲……

所以,“闭门造车”的这几天,天庭似的生活是那些在外面偷偷往里观望的人不能亲身体会的。呃……当然,除了那些得到小道消息,并以帮助为理由,正大光明来蹭吃蹭喝的艺苑大师们……

这些也都是题外话,那么就来说说正题。

由于大家的热情和认真,参与度和默契度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因此,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天,但他们却准备的很是充分。

扫视角落一人捧着一本剧本的他们,看着那一张张露出有时紧张,有时期待,有时兴奋表情的脸,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人群的醉,在此时此刻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心情,那一瞬间,醉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了这群淳朴的人。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一抹极轻极浅的微笑,这让时刻注意着“编导”——醉的人都呆呆地愣住了。

而看着醉还差一点流出口水的下场,就是狠狠地惊艳一把后,被冥狠狠地冻了一把,再加上沧海的几个眼刀,以及千岁和千秋“一不留神”在他们新穿的鞋子上狠踩出的几个脚印。这让他们的心里齐齐地冒出同一个感觉——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

不过这确实也不能怪他们,醉的相貌本是圣洁的天使和妖媚的魔族都无法相比的,巫师一族是聚天地灵气所产出的精华,这些凡人当然是没办法免疫的,醉他们知道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多加追究,小小的惩罚也只是想让他们忘记紧张而已……

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因为醉“一时兴起”的“善意之举”,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以最好的状态,一举夺冠!严谨的醉当然是要求他们做到完美到无可挑剔、保质保量的大满贯。

淡然而自信,清傲而淡定,醉领着他们走向台上的那一瞬,他们甚至以为,她将引领着他们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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