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确定要带一个只有7岁的小娃去白帝城?”
空置的上书房内,三个衣色不同的俊逸男子,以三角形的位置分别坐在三个方向,其中一个坐在龙椅上,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询问着。
“皇帝表哥,你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我,此次出行,带上我家凡儿就好像戴了个炸药包,不对,是一个累赘。”靠向窗边的凤炎,笑的一脸无所谓,言语中满是玩笑的口吻。
“欲到白帝城,必先过盘龙谷!你应该知道盘龙谷的危险,连自己都应接不暇,为何还要带上一个小娃儿,无端给自己增加负担?作为你的亲人,表哥,以往你怎么玩闹,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次,”一脸严肃表情的凤鸣帝,眸色深沉,顿了一下,重重的说,“我,不,同,意!”
对于这个总是纵容表弟胡闹的开国皇帝,一直沉默不语的隐夕月,难得开口的插话进来,“我也不明白,此次白帝城,路途遥远,盘龙谷都艰险难测,为何你还要带上一个帮不上什么忙的拖油瓶呢?”
面对两张都写满了不赞同的脸,凤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嘴角微挑,说,“宁王府的宁非凡或许会是个没用的半吊子,但是呢,我的妹妹可不是一个没用的半吊子,要不然,皇帝表哥怎么会将那么贵重的玉牌交给我家妹妹呢?”
凤炎言语中刻意将‘玉牌’两字说的重了些,意思很明显,只是听在凤鸣帝的耳中却不怎么重要。
“给那个小娃儿玉牌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宫里的任何人和事都在我的掌控中,但是出了皇宫,离开了这个京城,就不可能是在我的掌控中,若是这个小娃是一个潜伏在你身边的刺客,你带上她,不是无端给自己增添生命之危吗?”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
对于说出如此直白话语的人,凤炎打从心里觉得很宽慰,要知道,高处不胜寒,帝王秉性过于耿直,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们还是表兄弟,照理来说,他的存在,应该对这个人的皇位有着绝对的威胁,又怎知,他的这个皇帝表哥竟然将他委以重任,处处纵容,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忧心。
凤炎叹了口气,脸上一派的淡然,用坚定不移的口吻笑着说,“皇帝表哥,你让我家凡儿进宫,里面有什么目的,我大致上可以猜出个一二,不过,千万不要太过分,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的厉害,把那丫头激怒了,她可是会一把火烧了你的皇宫的哦!”
对于凤炎的异常袒护,两人心中很是疑惑,首次,对他人生出疑惑的隐夕月,不再沉默,说,“那个小娃儿只是你认养的,有必要让你如此尽心尽力吗?”
有必要吗?
有!
面对这样的询问,凤炎敛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嘴角依旧挂着平日里的温和笑意,然而,那双墨色谭眸里,却是毋庸质疑的坚定,“因为她是凡儿啊!”
坚定的语气,决然的眼神,就好像将生命交给他人保管一般。忽然间,隐夕月介意起来,介意好友如此执着于一个7岁的小女娃,就连想法也有些异常起来,“你对一个小娃儿动心了?”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原本倚靠在椅子上的凤炎,正想撑起身体换个方向坐坐,谁想,手掌没抓紧,沿着椅子边缘滑了过去,就这么硬生生的连人带椅跌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凤炎,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椅子,抬起头,视线对上两双深沉的眸子,用一种誓言般的口吻,极力否定,“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没事给自己找罪受,那丫头说话冰冷刻薄不说,我费了那么多心思给她建的居所,那丫头非但没有一点感激,反而把我踢出门口,有够恶略的。那么多女人让我抱,我都不屑一顾,哼!”
所谓祸从口出,就是在说这种人,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很简单的事情,说法一经省略,语气中有满含抱怨之意,就全然的走了味儿。
果然如此!
一旁的凤鸣帝和隐夕月,听到此话,二人对视一眼,更加的肯定了凤炎有恋童癖,而且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兴许是老天眷顾,等了好半会都等不到有人来的宁非凡,很聪明的自己找了来,也很聪明的把藏在衣服里的玉牌露了出来,也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一只手正待推门而入之际,就听到屋内人那满含另类意味的发言,顿时,气火上涌,双眸如覆寒冰。
“呜呜呜,哥哥,凡儿会乖乖的让你抱(当枕头抱)的,你不要声凡儿的气,不要不要凡儿。”
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赫然的映入屋内人的眼帘,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颊,抽噎着,好不可怜,特别是那呜咽的话语,无疑将凤炎那莫须有的恋童癖推向了无法变更的事实。
“啧,你会这么乖乖不反抗?”哪次不是被你一脚给踢下床!凤炎暗自腹诽道。
此言一出,如同雪上加霜,然而,于宁非凡而言,却好似天籁之音,泪眼婆娑的小脸,极为的惹人怜爱,小手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不住的点头,“嗯,凡儿会乖得,很乖,很乖的。”
“真的!?”凤炎挑挑眉。
挂着泪珠的小人,很是委屈的嘟着嘴,点头应允,“嗯!”
“好,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吧!”乐坏了的凤炎,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牵着小人的手,径自向屋外走去,却在抬脚的一瞬间被喝令住,“等一下!”
若是说这句话的人是其他人,他自然不会在意,可是,此时说出这三个字的人,不是凤鸣帝,他的皇帝表哥,而是那个冰块美男,他想不止步都不行,实在是冷啊!
“干什么啊?”凤炎问道。
“凡儿既已是我的徒弟,却无任何防身之物,你既然决定明日带我徒儿一起去,那就让凡儿今儿个和我回去,我要送于她一样物件,用来保护自己。”
除了宁非凡外,在坐的两个男子对于说出如此之长话语的好友,不由的面露惊讶之色。
“月,你……”知道自己说出这么长的话语很让面前的两个好友惊讶,但是,隐夕月也无暇顾及这么多,趁着凤炎怔愣之际,冰冷的大手一把抓住宁非凡的另一只手,稍稍使力,将那个小人带进自己的身边,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外,“天色不晚了,我和凡儿先回去了。”
说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驾起轻功,抱着宁非凡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哪,皇帝表哥,月那家伙吃错药了吗?为什么拉着我家凡儿走的那么急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凤炎,木讷的问着坐在龙椅上的凤鸣帝。
隐夕月的异常介意,凤炎的过度重视,如此出众不凡的两个男子,今日竟然为了一个7岁的小娃儿,像个孩子般失了本应该有的沉稳内敛,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