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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啼哭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乔君临。

睁开眼睛坐起身,入眼的摆设简单清雅却不简陋,不似庄晏北的别院华丽大气,也不似萧白羽的王府金尊玉贵,只是秀雅脱俗,让人恍然有种隐居山林的感觉。鼻端还有淡淡的清香萦绕,仔细一闻,却像是草药之香,只是那香味浅淡,并不似平常那些草药浓郁,反而更令人神清气爽。

乔君临下床,看到桌子上摆了盆水,赶紧跑了过去。到了桌前却有些迟疑,轻轻的用手背碰了碰脸,不敢想象经过昨夜,自己的脸现在已经成了怎样的造孽模样,闭了闭眼,还是慢慢的把头伸向前去。

“呃?”睁开眼的刹那,乔君临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发现水里映着的面孔也眨了眨眼,这才确认了就是自己的脸。再看看自己扶在盆上的手,乔君临也有点吃惊,手似乎比之前更好了些,肿已经完全消了,只是还有些紫青色斑驳,再看看自己的脸--记得之前花粉是直直洒向脸的,所以脸应该很严重的,但是现在看来,除了左脸还有一点肿,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猪头流脓破相之类的,充其量也就是个青面兽杨志,跟手上的青青紫紫差不多罢了。

“看来那个刘芷兰只是想毁了我的脸,手脚也没顾上,靠,我之前都已经丑成那样了,她要杀就杀,还想毁我的脸再杀,她也忒不自信了。”小声嘟囔了一句,耳边听得外间院子里又响起了啼哭声,仔细一听,倒像是婴儿的哭声。

乔君临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顿时愣在了那里,院子里一个竹制的婴儿床,此时正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微微弯腰,两手都探进婴儿床里。清晨初阳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点点斑驳,洒在男子的身上,地上,反射回来的光似一团仙气围绕在男子的脚边,让乔君临立刻想起神话剧里腾云驾雾的神仙,好像此刻那是神仙正漫步天庭,而天庭里云雾为地。

男子微微抬了身,一只手收了回来,乔君临这才看到男子收回的手里有一根细细的银针,阳光缠绕在银针上,仿佛镀了层金边。乔君临甚至看到那男子抬起的侧脸上,光芒淡淡,那挺直的鼻上似布了一层细汗,随着男子的动作似映出了水光一粼。

婴儿哭声止住,那男子这才又收回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收拾好银针,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呆呆站着的乔君临,而此刻的乔君临满脑子只有四个字--美轮美奂,这个画面真特么的美到极品啊。然后她看到那个美轮美奂的男子伸出手向她招了招。

乔君临诧异的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身后忽然冒出两个小厮快步走向了男子。乔君临撅撅嘴讪讪的放下自己的手。

那两个小厮快速抬走了婴儿床。乔君临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打招呼,便听到那男子淡淡的声音传了来:“姑娘若是醒了,便请离开吧。”

“……”

等了半晌,见乔君临毫无反应,那男子又看向乔君临。

事实上乔花痴根本没注意到那男子说了什么,她只是听到一个非常非常好听的声音。起初听到庄晏北的声音悠扬婉转些许低沉,让她立马想起“天籁之音”,后来听到萧白羽的声音,爽朗而清脆,便觉得真真是声如其人,明亮灼灼。此刻听到这男子的声音瞬间让她想到两个字--空灵。听到他的声音让她觉得舒服,安心,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而周围是树木,山野,流水潺潺--对,就像寂静里听到灵动的溪流轻轻拂过石头的声音,温柔的撞击在人的心上,没来由得便让人沉静,安好,仿若真的承载了大自然的气度。

“姑娘还有何事?”

“啊?”回过神来,乔君临有点怔愣:“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那男子轻轻啜了口茶,道:“姑娘感觉身体如何?”

“哦,好很多了,很好。”乔花痴终于反应正常。

“如果姑娘感觉良好,那么就请离开吧,在下这里还有许多杂事,怕照顾不周。”那男子淡淡说着。

乔君临有点惊奇--这么直接的逐客令?而看那男子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仙风道骨的模样似乎他刚刚下的不是逐客令,倒像是在说“诶,我这茶不错,要不您过来一起尝尝?”

乔君临一时有点反应不过,那男子已经又开了口:“在下不才,姑娘身上虽然余毒未清,但是在下已为姑娘施针护住了姑娘的心脉,这里有一颗药,吃下去便可帮助姑娘关闭大穴阻住气流,这样姑娘疗毒时便不用怕因为没有内力而受到受冲击,现在,姑娘还是赶紧去寻得内力深厚的高人拔毒吧。”

虽然有点听不懂,但是乔君临转转圈很快便想了个明白--看来之前萧白羽之前要给自己拔出余毒的为难之色便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内力吧?想必这拔毒过程肯定是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冲击,可是刚才听那个男人说只要关闭大穴阻住气流就可以?那,萧白羽不是会这一招儿嘛?想着便已开了口:“你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可是之前有人替我拔毒,如果只是因为我没有内力怕受冲击的话,他也完全可以关了我的穴位啊,他武功也很不错的呢。”

“武功再好,对于你这个没有武功的也只能是暂时封住你的穴,闭穴对于你这样的人是不能使用的手段,你没有自己的内力护住心脉,一旦闭穴,当你受到拔毒的冲击时,你的身体便会本能的做出反应去抵抗那股冲击,到得最后两股对抗,一旦冲撞到心脉,便会被那人送进你体内的强劲内力震碎你的內腑。”

乔君临打了个寒噤--震碎內腑?那岂不是变成猪杂汤的原料了?

“那你还用针闭我的穴?”

斜刺里突然走来一个清秀的小厮,撇撇嘴接话道:“我们公子先前为你施针的手法可不同于旁人一般的封穴手法,那可是我们公子的独门针法,先前公子不是给了你颗药吗?那药便可以协助关闭掉你的身体意识,当身体接收不到意识,就不会感应到任何冲击,那样便不会形成两股对抗,这样你就能接受到别人的内力在你身体内游走,直至拔出你的余毒……”

乔君临听得有点懵,摆手止住那小厮的话,“停,我也听不太懂你说的,你们这种中医理论我也不明白,只要能治好我就行。”说罢向前走几步,拿起那男子放在桌子上的青瓷药瓶转身就要走,走出几步,突然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背对着朗声笑道:“不管怎样,多谢了!有机会,定报答。”再次灿然一笑便大步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乔君临有点小遗憾--还是没能看清他长啥样儿呢,没办法,一直在阳光下,那男子刚好是背光,而她一直都是迎光而立的,只勉强在最初看到他的侧脸,时间还那么短,不过刚才正对着时还是看清了阴影中的大概轮廓,嗯,应该也是个极品吧。

刚出了门,身后便有人唤她,回头一看,竟是刚才那清秀的小厮,小厮双手伸出给了她一个围着白纱的帽笠,又递给她一个荷包,里面鼓囊囊的,份量足重。乔君临挑眉接过来对着小厮笑笑,不等她说话,小厮便扭头进了大门。

把帽笠带上,眼前白纱轻轻飘动,收起荷包,又从怀里掏出那个青瓷的小药瓶,微微笑了笑,完全不质疑手中的药是真是假,也完全不追究男子为何要帮她--有什么可质疑的?第一无冤无仇,第二自己身上大好的伤便已说明一切,第三她也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既有诡,何需救?看他刚才耐心的为婴儿施针,便不像阴冷之人。

走到熙熙攘攘的街头,对着天空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乔君临心想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虽然这人性子古怪,莫名其妙的救下她,又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但是还是送了灵药,刚才又细心的命人送来帽笠和银子,却始终不肯亲自救治。乔君临当然不会傻到认为那人没有武功--怎么可能,昨晚可是秒接啊,明明人在车厢里,下一秒就已经接到了她,这么快的速度怎么可能武功不济?

想了想,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好奇怪的别扭男人。

现在呢?是不是该找个高人帮助自己疗伤了?比如,萧郡王?

------题外话------

提前预祝中秋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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