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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青阳一直揣着个小心脏过活,夹着屁股说话,夹着屁股走路,生怕哪一番动作不对便又引得乔君临出一些不太矜持的幺蛾子,比如逛个小倌馆?索性乔小姐这几天正忙着为抢亲打劫做准备,每天天不亮就醒来去院子里练功,一天中除了吃饭时间,什么也不干,只是练功,拼了一条老命的练功。踏梅庄,打沙包,练剑法,蹦墙头。每晚只睡两个半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打坐调息。日子过的一片祥和相安无事。

第五天晚上终于有消息传来:尹家大小姐于明日辰时出发进京。

乔君临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摩拳擦掌,当是时,正在院子里练习轻功,忍不住一激动就蹦上墙头了,青阳看着顿时也欣慰不少——终于蹦的上去了,终于不撞墙檐了。一把辛酸泪哗哗的啊。

于是,当日夜便带上干粮出发了。

青阳并不问她要做什么,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头牌护卫他只知道主子说过——不管小乔要做什么,都不用插手,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手给予帮助即可。

而乔君临之所以出发这么早一则是因为她还有件事情要做,二则是因为她已经看过地图,距淮水百里之外有个叫青田的小县城,她要穿过青田县在前方的小路上等待尹家的马车,而尹家送亲势必是要走官道的,她必须得去那里先布置一番,好让他们走不了官道改走小道,然后在小道上出手救下这个尹望岚,之后就先返回青田,待尹家的人走后再继续上路往前走,一路穿越。不管路有多远,而她只向着一个方向——极北之国天成王朝。

是夜,距淮水城几十里外的一处山道上,几匹飞骑快速的驰骋,待到一处崖前便齐齐勒了马。

几名身穿黑衣的人齐齐站在崖前,其中一个最为纤细窈窕的身影站在最靠前的地方。

其中有一人扯出一条绳子,直直抛下崖去,那条纤细的身影随着绳子也一起消失在了崖边,另有几条身影同时也落了下去。空静的夜色中能听到金属摩擦绳子的声音。

深蓝色的夜空中突然绽出几纵烟花,乔君临平静的面孔尽显在烟花光芒之下,身上还扣着一根攀岩绳。

此时的她正站在著名的“绿腰”上面,身旁站着的是青阳小六韦翎和另外一名叫做黑子的护卫。

每人手中都已点上一个火把,火把下映着乔君临勾起的唇角带出了一抹讽刺,云淡风轻的遥望夜色,轻启朱唇:“西南风来的刚刚好,来吧,小草儿,我要点燃你的激情。”

伸手丢出火把,旁边几人纷纷效仿,那些火把落下处便窜起丈高的火苗,西南风向一扫,整片蔓草谷便已呈燎原之势熊熊烧起。

此时的行为是很酷很带劲很嗨皮的,但是乔君临明显忘了那句千古名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后来当地百姓看到原本茂盛的蔓草谷成了秃顶时,并没有表现出惊异之色,只是微微摇了头。第二年,春风刚好,蔓草谷中又是一片繁荣之色。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待把计划的所有一切都布置好以后,天还未亮。乔君临命几人原地休息。辰时三刻,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是她派在尹家盯梢的护卫小白传来的信:已上路。

收起纸条,算了算时间,想来尹家必定是在辰时准时出发的,出发之时小白便传了这个信来,那么照这样看,尹家的人午时之前便能走到青田,免不了要在那里打尖儿休息。算来到达他们埋伏的地方也就是未时左右。

打了个哈欠,乔君临笑嘻嘻对着黑子道:“小黑,别急,你们家小白传消息了,你们家小白安全无忧,做的很棒,回头你替我赏他一记深情的吻吧,嘿嘿。”

闻言黑子猛一抽嘴角,“老大,属下以后还想娶媳妇呢……小白不符合属下的标准啊!”

“啊?你们两个不是一对吗?黑白无常嘛……”

黑子晕倒。混在尹家送亲队伍里的小白突然打了个喷嚏。众人默默在心中祝福这两人。

此时距未时还有大半天时间,乔君临手里拿了根树枝走到一边画圈圈,边画边思考着救了尹望岚之后该怎么甩掉青阳他们。这么想着,眼神儿也时不时的飘向青阳几人。

她想事情的时候眼神儿大都比较神秘莫测,这么几眼下来看的人都有些凉飕飕的,遂悄悄的把屁股挪的远了一点。

这么轻轻一挪吧,不巧正被细心的乔姑娘发觉了,于是乔姑娘顶着明媚的阳光明媚的忧伤了——虽然她有一丢丢舍不得,但是看众人一副见她如见虎的表情,乔姑娘有点伤自尊,伤着伤着……就睡着了。

午时飞鸽传来:已到青田。

乔姑娘一个激灵从沉睡中醒来,一脸兴奋。简单吃了几个饼子,便领着青阳和小六先去了小道儿上,剩下韦翎和黑子在官道上等着。

官道上布置的很简单,无非挪了几块大石头来把路给堵了个严上严,然后韦翎黑子换上一身衙门制服站在石头跟前手里举着一个牌子——前方施工,请绕行。

未时一刻,果然传来马车的声音,小六来报,果然是尹家的人马正朝这边过来了。韦翎和黑子也已经赶到这里汇合。此时几人皆换上山匪的行头,乔君临更是嘿嘿一声奸笑,从怀里掏出了几天前就已经备好的眼罩和头巾。

眼罩是从青阳的夜行衣上挖了一块圆形做的,头巾是偷了青阳新做的腰带。此时把头上原本戴的帽子一掀,一头乌发霎时散开,身旁几人齐齐瞪大了眼——为了效果逼真,昨晚出发前乔君临专门用火烧热的筷子卷着把头发烫成了一头小卷儿,辫了几股裹着布条的细辫子,此时还散发着一股糊味。怕他们大惊小怪于是便一直戴着个帽子。不理会那四道炽热的眼光,又自顾自的从马上绑着的旅行包最外面的小隔层里掏出来一个化妆包,从里面拿出个小镜子和眼线笔,又给自己嘴巴周围画上了胡子。

画完之后左右照照,觉得还差了点意思——哦,对,眼睛。于是便又描了个粗粗的眼线,并用眼影把眼周都涂成烟熏色,画完之后满意的给自己点个赞,哼着个不成调的曲儿心情大好的把东西又收拾起来。一众人皆被震晕。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行来,乔君临有点疑惑——给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弄这么大一排场?心中觉出来一丝不对,不过瞬间便已被第一次当土匪抢亲打劫的兴奋给淹没了,其他几人更是无所谓,这么些人算什么,他们中任何一人都能包圆喽。

“呔!站住!打、打劫,IP、IC、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儿!”

青阳等四人顿时一脸老汗,涔涔顺颊而下——跟着姑奶奶同行,真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尹家送亲的队伍立时停下,当先一马上坐了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那壮汉此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前面挡路的人。

那人说了什么话,恕他没文化,他没有听懂。至于那人的打扮么,恕他还是没有文化,他看不懂——头上包了个腰带似的头巾直盖到眉毛,那一头头发曲里八拐的跟鸡窝一样,空气中时不时的还飘着股糊味,右眼斜系着个圆形的布,另一只露出的左眼活像被人打成了淤青,至于那人的胡子么……嗯,这个胡子看起来怎么如此别扭?

那怪里怪样的人手持一把大刀竖在地上撑着左手,右腿颠颠儿的抖着,满身痞里痞气,此时眼见那人一把掀了眼上覆着的黑布。

他听到站在那人旁边的人正在小声问:“你解了它做什么?”

那人一脸不耐烦:“妈的,碍眼。”

旁边那人又问:“那你当初为何要做?害的我现在背上还有一个洞洞。”

那人一脸心虚的样子:“哎呀,这个是我自己的创意,原本是没有的,输人不输阵,装酷嘛,谁知道它这么不得劲儿!嘘,别说话了,有点专业素养,我们现在在打劫呢,一会再聊。”

那人说的其他话他没有听懂,但是最后一句“打劫”他听懂了,顿时浓眉一竖,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拦我尹府的送亲队伍,可知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那人一听,更是嬉皮笑脸道:“哎呀呀,送亲的?那马车里坐的就是新娘咯?刚好,兄弟们,今天大王我要劫、劫个色,给你们带一个嫂子回去,哈哈哈哈!”

“我呸,无耻之徒,你是何方匪首,报上名来!”

“啊呸,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俺是加勒比山的杰克山长,你又是哪根葱?”

“大胆,本官乃兵部尚书尹络宁大人部下聂明书,此乃尚书大人亲妹妹的马车,你等敢拦!?”

“必须大胆!俺不但敢拦,俺还敢劫了他妹做俺的压寨夫人!兄弟们,给我强抢民女去!”

那聂明书一听,正要迎上,忽然看到那个什么什么山长被他旁边的另一个小子一拉:

“老大,用词不对!”

“哦,我换,兄弟们,给我抢女人!”

聂明书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这是什么匪徒,什么素质!此时也顾不上多嘴便命人将自家马车围着护了起来。

乔君临此时轻功还不够纯熟,于是韦翎往下一矮,端起胳膊,乔君临一脚踩上借势向空中一弹,善解人意的韦翎生怕乔君临使力不够,于是跟着便也送了一把,结果……过界了。乔君临一个空翻,眼看已经到了马车跟前儿,结果硬是收不住前去之势,直直的便跃过了马车顶,一头栽到了马车后面,瞬间便被围在马车后面的护卫困成一圈,乔君临瞅好一个空隙,迅速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转圈一洒,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呛辣的味道,乔君临打个喷嚏马上往地上一蹲,顺着那个空隙便滚了出去,那些护卫们被洒出的辣椒面伤了眼睛,此时都惨叫着拼命揉眼睛。

从车下钻到马车前方,乔大侠刚钻出个头来,便被挥舞而下的一把大刀迎面击来,忙不迭赶紧举起手中的大刀挡去,青阳迅速上前一只手拽住她的肩头把她从车下给提溜出来,她趁机钻进车里——

“啊!鬼啊!救命啊!”

“啊!他妈的叫什么叫!你谁啊?”

两声尖叫,前一声来自于一个明眸皓齿的娇媚小姐;后一声来自于加勒比山的杰克·乔山长。

“本小姐是尹府二小姐,未来的娘娘!大胆贼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本小姐定要诛你九族!”

“……”乔君临一脸吃屎的表情,半张着嘴,反应过来恶狠狠的道:“特么的你给我省省吧,特么的你特么都被我动完了我一刀劈了你你特么的怎么诛我九族!?”

“……聂大人救命啊!”

“靠!”乔君临一刀拍晕这个聒噪的未来娘娘,拎过旁边早已吓晕的小丫鬟一巴掌拍醒:“你们家不是还有个漂亮的小姐,她在哪儿,老子要一道劫了!”

“……”小丫头眼泪汪汪哆哆嗦嗦的瞅着眼前的两只熊猫眼。

“快说,不然老子先把你抢了!”

“啊啊啊,鬼爷爷饶命,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奴婢长的如此粗鄙入不了鬼爷爷的法眼啊,啊啊啊,鬼爷爷请饶了奴婢!”

“不要逼的老子野蛮好不好?快说,你们家是不是有两个小姐?”

“是是,只是……只是……”小丫鬟抽抽噎噎喘着气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只是大小姐五六天前就已经先上路了啊,鬼爷爷在这一带没见着么,鬼爷爷饶命啊!”

杰克·乔此时不嘚瑟了也不威风了,脑子一炸——这是什么情况?前几天走的那个才是尹望岚?妈的,什么情报!?不是说那是那个什么二小姐尹络茗吗?

这这这这这、这究竟是啥子情况!?

“前几天老子劫了个马车,说是尹家的二小姐,你怎么说那是什么大小姐!小丫头你要是不说实话,老子就把你带到地府!”

“鬼爷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前几天走的真的是我家大小姐啊,是我家夫人吩咐大小姐先走的,我家大小姐先前寻了短见,初时还晕迷着没醒过来就被送上马车了,夫人怕大小姐在家中出了什么岔子,便给先送走了,鬼爷爷说的那个真的是我家大小姐啊!”

“那为什么老子听送亲的说是要送进宫当娘娘的?”

“夫人……夫人把大小姐送出去时只添了三个箱子的嫁妆,派了十个人相送……夫人说今天把二小姐以大小姐的名誉送出去时,就算嫁妆添的多随从派的多,外人只会说夫人通情达理待大小姐比亲闺女还亲……”

乔君临心念一转便明白了这个尹夫人的算计,一边暗道卑鄙无耻令人发指,一边厉声又问:“你家夫人这么对外宣布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况且要送进宫当娘娘的人,只派了那么一丁点人一丁点嫁妆,外人看到能不诟病?”

小丫鬟都快断气了:“夫人……夫人没有对外说啊,夫人只是在自家里对自家亲戚这样说的,亲戚们问的时候,夫人只是说京城有人在青田接应二小姐,也就是真正的大小姐,夫人跟自家亲戚说那个排场大得很,根本不用我们自家费心……这个事情府里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有随身伺候大小姐的两个丫鬟还有奴婢知晓……呜呜……鬼爷爷,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鬼爷爷饶了奴婢吧……”

怪不得情报出了错,敢情那个刻薄的老女人连自己家的人也给忽悠了,你妹!乔君临心里恶狠狠的骂着,一边伸手又是一个巴掌:“别哭了!”

小丫头立刻捂住嘴,戚戚然看向眼前的熊猫眼,看着看着,便觉得那双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似一脚踏进了黑洞,她觉得自己有点犯困,不由自主地打了哈欠,意识越来越模糊时她听到耳边一个清澈的声音:“忘掉刚才的事情,忘掉……忘掉……你什么也不记得……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记得,我什么也不知道……”

乔君临揉揉眉心,外面喊杀声一片,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实施催眠术是件很费心力的事情,叹口气——这个暑假过得真特么的精彩啊,不知道学校开学时她还能不能赶得上,开学就上大二了,大二第一学期便正式开催眠的课程了,妈妈的案子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切的一起都这么杂乱无章。

是的,乔君临的养母是刑侦队里心理犯罪科的,因为童年的不堪际遇,她非常痛恨犯罪,因此,她考大学时才报了非常冷门的犯罪心理学。只不过她刚上大一,还未正式接触催眠,她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功夫是高中时跟着妈妈学的,也就对付一些心念不坚的小角色。

旁边的尹络茗低哼一声,有要醒转的迹象,乔君临看向她,眼神中充满嫌恶——这对恶毒的母女,这样的缺德事儿都干的出来,以往十来年间定是把那尹望岚欺负的更惨,还有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美丽的小姐,想到几天前的夜里她那淡漠不耐烦的话,乔君临只能暗叹一声,世间人,世间人,真是冷暖百态,丑样尽出。

脑中突然划过一丝清明,一个主意浮上心间,脸上荡起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乔君临俯身趴在即将醒转的尹络茗耳边轻轻道:“姑娘的身子真软,大王我享受的很愉悦,赏你一锭金子,算是你伺候老子有功!”

轻笑一声,眼看着即将醒转的那张俏脸一下子血色全无,嘴唇微动。乔君临拿起刀朝下轻轻一划。

尹络茗衣衫尽敞,大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闭着眼突然抬手摸到了胸前,正摸向自己裸露在外的一片肌肤,顿时一声细小的惊呼低泣,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轻颤,乔君临转而又拿起刀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迅速涌出,很快便在尹络茗的裙子上汇集了一小滩血。想了想,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秀手一扔,便轻轻覆在了尹络茗的身上。

此时闭着眼睛的尹络茗意识正在慢慢聚拢,将醒未醒时突然感到身前一凉,耳边还残留着那一声销魂的话,她虽未经过人事,但此行出发前,娘可是拿了画册教过她该怎样夺得皇上的心的,此时听到耳边这么一句话,她马上便能想到发生了什么,即使是昏迷中也马上抬手去下意识的摸摸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结果果真触到自己的肌肤,顿时心中绝望便又想昏死过去——这这这、这被污了的身子还怎么伺候皇上?进不了宫,以后见了尹望岚那个贱人岂不是还没有她的位分高?不甘心!不甘心!那个贱人,那个野种,她怎么能比自己嫁的好!晕迷着气愤着,整个身子都气的在发抖。

车厢内突然一亮,乔君临回过头,只见青阳掀着帘子,一脸焦急:“老大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属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出来!人呢?”说着转眼去看她身后的人,顿时两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她她……你你你、你这是……”

乔君临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尹络茗,很随意的道:“哦,没事,老子只是刚刚采了朵花,强上了个未来娘娘而已!”

“……”青阳的下巴掉了一地。

“啊。”将将睁眼的尹络茗悲呼一声又晕死过去。

青阳目瞪口呆的看着昏过去的尹络茗,立时便明白了乔君临的用意和行为,眼中爆发出的情绪有惊恐,有膜拜,有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恐惧,有对终于见到一个比主子更黑的人从而生发出的……真诚的钦佩。

悄悄的抹了把额头,悄悄的转过了身,悄悄的放下了车帘——我我我,她她她,好奸诈好阴险的女人……女人是老虎是老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养也……

“青阳……”隔着窗帘,青阳听到这幽幽的一声。

“姑姑、姑奶奶,老大,青阳在外守着呢,您继续、继续。”

车帘猛的掀开,乔君临没什么表情的钻出来:“功能不全,继续不了,走吧。”

“……去、去哪?”

“云京!”

------题外话------

额说话hien算数,额说了,尽量多更,kian,额今天6000多字~有人夸一句米得?(请自动脑补陕西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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