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君临抬眼望望天,再看看已然将她包围的几人,挑眉道:
“不知几位找乔某何事?”
为首一人声音冷然:“找你,拿命。”
“呵,口气不小,也够猖狂,天还没黑呢,就要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了?看来几位来头不小啊。”
她话未说完,身形一动,一个跃起蹬到墙壁上,再反身时已踹翻一人,借助脚上的力量弹出了包围圈,一落地便迅速向巷口跑去。
这些人目的明确,既然是来拿她的命,那便无需同他们废话,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想办法跑路!只是照目前情况来看,他们人多势众,想必也埋伏已久,身上有的是足够力气,而她呢,早上只喝了两口清粥便去上朝了,走了半天,跪了半天,斗了半天,胳膊上的伤口也真的是开裂了,而且是她故意弄裂的,只是想让皇帝触景生情,可如今,却是苦了她了,伤的是右臂啊,别说自己没武器,就是有,她也提不稳,还打个啥啊!
可没想到,如今想跑都跑不了了——巷口两侧忽然又涌进几人,迅速堵上了她的路。就连巷子两边的墙头上居然都站了四个人!
她扶扶额,低骂一声,那些人突然便一起围着冲了上来,前面,后面,墙上两边,一起动作。
她原地不动,待那些快要到她身前时,她突然矮身就地一滚,一脚蹬到一人小腿上,紧接着自己身体一转,便旋了出去。
只是这一来,她疼的脸都快变了形——右臂支撑着在地上摩擦一圈,伤口估计已经开了花了。
强压住那股疼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她手上不停,继续攻击,怎奈何,她赤手空拳,而对方手中个个长剑在握。
她打的辛苦,躲的更辛苦。
不过一会,肩膀上便被刺了一剑,还未及感受疼痛,便又有一人提剑刺来,她旋身一转,剑尖擦着她腰部划过,“撕拉”一声,只觉腰间一凉一痛,她简直恨的牙痒痒。
只是打着打着,她便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一伙的,应该是两股势力。
前一波人出手招招狠毒,招招都冲向死穴,而后一波来的人却不然,甚至会在关键时候为她挡开那些凶猛的剑,只想抓住她。
她看出其中门道,打着滚儿扯着嗓子喊:“喂,我跟你们走,你们快去对付他们,要是他们把我杀了,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刚喊完这一声,一把剑似是回应她的话般,更加狠厉的朝她刺来。
她扭腰闪开,却牵动腰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只能继续喊:“喂,你们去对付他们啊!还围着我不放干吗!你们不是要抓我吗!”
又喊了几声,两边的人却丝毫不予理会。
乔君临简直就要抓狂了——他们虽然目的不同,但却都聪明的选择互不干扰,只顾自己的目的,比的只是看哪方能更快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防她这一手挑拨离间,再让她趁机逃脱。
她已经精疲力竭,时而翻身躲闪,时而贴地避剑,她滚过的地面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灰尘与鲜血覆在上面,她的脸蛋都成了灰扑扑的,甚是狼狈。
此时,她已经被逼进死角,退无可退,眼看有两人已经又提剑向她,她索性往地上一坐,不躲不闪。
总之有一方人是不会要让她死的,还费什么力气自保,再打下去,不死这后半生也要残了!不打了不打了!
她却是又错了,眼见这两人的剑就要堪堪挨上她,原本要抓她的那方人却都齐齐收了手,当中一人伸手一挥,顿时便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乔君临犹如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大巴掌,她瞪大眼睛,又气又笑——尼玛,神经病啊!整老娘啊!
一把剑已指住她的眉心,冰凉的剑尖触及皮肤,她闭上眼睛,一股细细的热流顺着鼻骨而下,痛感传来,却只是一霎。
有风乍起。
她蓦然睁开眼睛,却瞧见地上已经躺了五个人,剩下的两人在她睁眼的瞬间也已倒下。
深秋里,忽闻春意拂面,生机盎然。
她看向来人,扯出了个斜眼歪嘴的笑:“先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都要死了。”
那人可真干净啊,站在这破败血污的小巷里,一尘不染。
一袭白衣,犹如仙人之姿。
她都不用看自己现在的形象,那定是真真的云泥之别。
一个,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身白衣胜雪比云;一个,矮在尘土里,正仰首看他,一身脏污如泥似土。
她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真高贵啊。”
那人正要俯身扶起她,听到这一句,手上一顿,便怔在了那里,一向淡然的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突然变的复杂,眸中的情绪变了几变,终是一叹。
她发誓,她真真切切地瞧见那人的嘴动了一动。
可是他说了什么?
那个口型是……成全……于……你?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脑袋却重的抬不起,随即身体向侧一歪。
那人忙上前接住她,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怀中,胸前的白衣立刻便被沾成灰色,混着已成暗红色的血迹。
那人轻轻抱起她,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小灰人,眼里竟然浮起一抹愧色与不忍,只是瞬间便被掩了下去。
身后跟着的几名小童只听到一声叹息遗落:
“我的高贵,成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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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炉的,来不及了,先写这么些。赶死我了…我觉得我不能频频失信……好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