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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拿我问罪?”乔君临也指指自己鼻尖,道:“敢问宰相大人,本官犯了何罪?”

“哼,安王举兵谋反,你身为皇上的一品护龙大臣,竟不在宫内保护,却不知所踪,护驾不力是为一罪,今日上朝,你无故迟到,藐视朝堂是为二罪,入朝者不穿朝服,目无圣上,是为三罪!来人,将这罪臣拿下!”

“来人,将那个目无圣上,护驾不力,欺君罔上,藐视法度的罪臣拿下!”乔君临轻巧的闪身避过两名侍卫,手指定定指住刘宰相,声音比他更大的喝道。

“哗”

大臣们瞬间又炸开了锅,有说乔君临以下犯上,又有人说,同为一品,也算不上以下犯上;又有人说,乔君临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有人不同意了,听完才知道是不是含血喷人嘛!

刘宰相更是瞪着双眼,杀机顿现,却没有慌乱,而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乔大人,不要学狗急跳墙乱咬人,你说本官目无圣上,本官扪心自问,为官以来处处以皇上为马首是瞻,本官是如何目无圣上了?你说本官护驾不力,本官虽为一介文官,却是第一时间赶来,为皇上鞍前马后,本官又如何护驾不力了?你三说本官欺君罔上,本官身居宰相,日日着紧着国家大事,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本官又是如何欺君罔上了?你再说本官藐视法度,本官一向秉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做派,从不徇私枉法,本官又是如何的藐视法度了?乔大人,你可知你这样诬陷与我,已经是构陷当朝一品大员的大罪?”

“啪啪啪”

“哈哈哈哈,”乔君临一边大笑一边鼓掌,向着刘宰相竖起大拇指:“刘宰相果然好口才,怪不得能身居高位多年,屹立不倒,要说这为官之道啊,本官可还得多向大人学习啊。”

“哼,乔大人若无话可说,还是省点力气,俯首认罪吧,来人,拿下!”

“刘宰相好气场,皇上还在龙椅上坐着呢,您这就要准备越俎代庖了吗?宰相大人的眼里,可还装着皇上么?”

“你!”刘宰相一惊,连忙回头看一眼皇后,沉下声道:“皇上身体不适,本官只是代为皇上传达命令而已。”

“呵,听说昨夜刘宰相在宫里呆了一夜,您可是在宫里护驾呢?我怎么瞧着皇上还不如以前精神好了?您说您这是不是护驾不力,才让皇上如此憔悴?”

“乔大人……”

“宰相大人别慌张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说安王殿下带领骁骥营造反,可是,据我所知,造反的却是提前率军回朝的祯绍荣!”

“一派胡言!”

“你才放屁!”乔君临停也不停接口道:“前方战报,南尧已吃下我大启八城,祯绍荣如今不率军抵抗,反而带领五万大军回朝,现在就在城门外,噢,对了,宰相大人,我昨晚偶遇明慧郡主,并从她那里得来一封书信……”

她呵呵一笑,果真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书信,刘宰相面色突变,乔君临并未理会他,径自拆开书信,将书信展示在众臣面前,大声道:“诸位可以看一看,这,是不是咱们宰相大人的笔迹和印鉴,上面又写了些什么!”

“啊!怎么会这样,刘大人,你!”

“拱手送上十座城池!?”

“刘大人,你何德何能!我大启的城池岂容你说奉上就奉上!”

“卖国贼!”

“欺君背义!”

“……”

刘宰相脸色铁青,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诸位莫听信小人胡说,你如此这般坏我清誉,离间众臣,到底是何居心!?”

“就是,乔大人莫不是南尧派来的细作,故在此污蔑宰相大人,以此祸乱朝廷!”

“哼,小人妄言,诸位大人莫被奸人所骗!”

“这封信莫不是乔大人自己编造的吧?”

“说不定就是他写给南尧姚明冲的!”

“……”

“呵,几位大人倒是对刘宰相忠心耿耿啊。”乔君临微微一笑:“信可以作假,印鉴怕是做不了假吧?信上说,为表诚意,将奉上印鉴为证,这个……是您的吗?宰相大人?”

“啪嗒”一声,一个东西从她的手里掉下来,旁边有人立刻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气愤道:“刘大人,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如果你看不清,本官可是替你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刻有刘宰相名讳与所执掌事务的印鉴。

“假的!那一定是假的!”

“对,假的!”

“哼,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假货!”

这几个叫嚣的最厉害的,便是昨晚去宰相府门前那几名大员。

乔君临冷冷地看那几人一眼,“几位大人,我知道你们和刘宰相是一条心,只不过,偏袒也不要偏袒的这么明显好吗?”她转过身,面对着殿上众臣,正色道:“诸位大人的手上都有我大启官员印鉴,每位大人所掌官务不同,所执印鉴便也不同,但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人在,印鉴在,印鉴不容离身!就如刘宰相掌管的兵器库印鉴,更是重中之重,不容离身,如果几位大人说乔某人手中这枚是假,那就请几位大人让刘宰相把真的拿出来!如果拿不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刘宰相这便是要奉上我大启的军队命脉去向南尧投诚呢!?”

刘宰相阴沉着脸,正要说话,乔君临忽然又扔出个东西,正扔在他的脚下,用黑布包成严严实实的一小团。

有官员要去捡起来,被乔君临拦下,“这个也是宰相大人的,还是让宰相大人自己捡起来看看吧。”

刘宰相看她一眼,弯身将那一团捡起,打开——

“啊!”

“这是……”

“这是谁的……”

“是手指,是谁的手指!”

那一块黑布上,正是一截如葱段般的小拇指。

刘宰相气得浑身发颤,他一把摔掉那截手指,怒道:“大胆,竟敢戏弄本官!来人,你们是聋了吗?竟还由得这逆臣在此造次!”

“慢着!”乔君临突然抹了把眼泪,摇头叹道:“大人好狠心,您自己女儿的手指,您怎么忍心像丢垃圾一样的丢在地上?现在看来,您欺君罔上,无视我大启律法做出这等卖国之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理解您卖国。”

“闭嘴!你说这是谁的……手指……”

“您女儿的。”她摇摇头,满脸遗憾的表情:“听说刘宰相家中驯养了一只猛虎,昨夜我偶然经过大人家的后巷,忽闻猛虎嘶吼之声,接着便听到呼救的声音,待我过去时,却是晚了,正瞧着那头猛虎正在撕咬明慧郡主……唉,可怜明慧郡主……太残忍了!我立刻冲上去砍了那猛虎,与那畜生搏杀良久,终是从它口中抢出了明慧郡主仅剩下的这根小拇指……”她声音悲切,眼泪似乎都要奔涌出来,接着却突然话锋一转:“噢,对了,您的卖国信和印鉴就是从明慧郡主身上掉出来的,想必郡主是为了给您当信差,才遭此不测的……只是不知道郡主这信准备送到何人手中啊?”

“够了!”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皇后突然出声打断,她一指乔君临:“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污蔑我朝一品良相的小人拉出去,斩立决!”

“哼,娘娘真是好本事,竟然一句话就将黑白颠倒过来!是不是污蔑恐怕娘娘自己心里也有数!”乔君临眼疾手快的避过朝她围过来的侍卫,抛出了最后一枚炸弹:“也是,娘娘向来擅长颠掉黑白,就像当年,明明是你派人害死了萧皇后,却硬说萧皇后是难产而亡!就像北城一战,明明是你示意祯绍荣不给贤王派兵增援,让贤王孤立无援,掉入敌军陷阱!说什么贤王中计,是,是中计,中的却是娘娘你的计!”

什么!

大殿里再一次炸开了锅,皇后铁青着脸命人抓住乔君临,乔君临一边上蹿下跳与一众侍卫博弈,一边嘴里还在不停的大喊:“皇后娘娘,您可知,您当年要害死的小皇子并没有死,并且有幸被当初造访的大启的君揽皇后救下,您想不想知道这位皇子现在如何了?当年被您收买的接生嬷嬷我也找到了,她被您赶出宫,还差点被您的人灭口,幸好被人救起,就等着今日来揭露您的罪行!”

她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张口闭口之间,翻覆了整个大启的命格。

“啊!”皇后突然尖叫一声。

“皇上?”

众人惊讶地看到,一直软在龙椅里的皇帝竟然站起来紧紧抓过皇后的手腕,一把将她摔在龙阶上,皇后顺着台阶滚落在地。

大臣们被这突来的一连串变故惊的呆立当场,待反应过来,都连忙对着皇帝拜下去。

忽有一人从殿外缓步而来,那人走到最前面,也对着皇帝行大礼跪拜:

“儿臣不孝,拜见父皇。”

儿臣?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悄悄抬起头来看前方跪着那人——

“瑞郡王!?”

“怎么会是瑞郡王?”

“他竟是当年萧皇后产下的小皇子么?”

皇帝无视众人的疑问,一步一步从龙阶走下来,扶起那个被他一直以来都防备着的人。

“羽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他不是!他不是!”皇后忽然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她跪爬着爬到皇帝的脚步,却被皇帝狠狠踹开。

乔君临忽然轻叹一声:“皇后娘娘,善恶终有报,微臣带来了一个人,瑞郡王是不是萧皇后之子,相信她最有发言权。”

她轻击两下手掌,立刻便有两人带着一个老妇人走上殿来。

那妇人向皇帝行了礼,抬起头时,已是满脸老泪:“奴婢是当年宫里的接生嬷嬷,当年萧皇后的次子,正是由奴婢接生。当年奴婢奉了皇后之命,在萧皇后生子之时动手脚,保证母子双亡,奴婢却实在不忍对还未出世的小皇子动手,便只是做手脚使萧皇后难产,小皇子出生后,栖凤宫里却突然闯进了刺客,混乱之时,有人从奴婢手上抢走了小皇子,奴婢也趁乱躲了起来。后来,皇后娘娘,也就是当年的祯贵妃,给了奴婢一些银钱,让奴婢出了宫,可是奴婢前脚出宫,后脚便被人追杀,所幸被人救下,苟活至今日。”

“你今日所说,可是真的?”皇帝沉声问道。

“奴婢对天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皇上,”那妇人再拜一下,接着道:“不仅是萧皇后,当年七皇子出生时,皇贵妃难产而亡,也是奴婢受了皇后的命,从中做的手脚,后来由于七皇子平安降生,皇后要拿奴婢问罪,奴婢便谎称是因为皇贵妃身边还有一位接生嬷嬷,奴婢的手脚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可能会引火上身,这才骗过了皇后娘娘。”

“一派胡言!”皇后忽然夺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刀,挥刀便向那妇人砍去,乔君临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那妇人,皇后一刀挥空,一个转身,横刀指向乔君临:“哼!乔林,你与瑞郡王一起,编造这如此弥天大谎构陷与我,妄图欺瞒圣上,你们,是要谋反吗!?”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不解,震惊。有些体力不支的老臣已经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刺激,昏过去了。

一旁的萧白羽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皇上,“父皇,这是齐嬷嬷去世前交给儿臣的,她说,这是父皇赐给母后的。”

皇帝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接过,声音微颤:“没错,这是朕赐给吟风的,不,准确来说,是朕赐给你的,没想到,她临终时始终记得这个。”

“皇上,”刘宰相忽然站出来,“皇上万万不可被小人妄语蒙蔽,这其中……”

“住嘴!”皇帝大喝一声,“来人,将废后祯氏,叛相刘璟之,押入天牢!”

皇后忽然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皇上,你当真要待我如此薄情?”

“朕待你薄情?朕如今只后悔当日被你蒙蔽,许你后冠加身,赐你荣华风光多年,你祯氏一门,哪一个不是富贵在冕?朕若果真薄情,那么萧皇后和皇贵妃当年就不会枉死!”皇帝眼睛微眯,声音沉怒:“禁卫军何在?”

“……”

无人应声。

乔君临瞪着眼睛——怎么冷场了?

大臣们扭头看向殿外,却看不到禁卫军的身影。

皇帝突然神色一变,一指皇后:“你……”

皇后站起来,拍拍衣袖,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声音更是冷漠:“皇上既然如此听信小人,这江山怕也定然要毁在皇上手里了,不如,就让臣妾代皇上稳了这大启江山吧。”

“嘶~”

大殿上一阵阵吸气声。

有人眼中惊慌,有人眼中疑惑,有人眼中不敢置信,有人眼中悲痛,有人眼中却是淡定和了然,有人眼中爆出喜色……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弦外之意——

皇后,这是要反了。

大殿外忽然传来喊杀声,满殿惶恐。

大批禁卫军迅速包围了朝政殿。

一名将领大步走进殿,对着皇后拜下:“禀娘娘,骁骥营已全军覆没,我军四万人马已驻守骁骥营营地,祯少将现正带领五千兵马在宫外候命,祯老将军的十万兵马也已在城外驻守。”

“好。”皇后哈哈一笑,挑眉看着皇帝,嘴里却开始下令:“来人,将殿内一干人等全部给我押下,将罪臣乔林押出宫门,凌迟处死,淮阳瑞郡王意图谋反,收入死牢,另,将废帝,带入天牢。”

“皇后娘娘,您这是大逆……”

“噗嗤”

是刀入肉之声。

一串飙出的鲜血红了众人视线,也永远阻住了那人要说出的话。

刘宰相扔掉夺来的刀,刀上还淌着那人温热的血。他转身来对着皇后行跪拜大礼:“老臣誓死效忠吾大启新皇!”

“好,那么,诸位大人呢?”

皇后微微一笑,环视众臣。

一向以刘宰相为拥趸的宰相一派立刻跟在刘宰相身后行跪拜大礼。

这时,曾经弹劾过乔君临的一名老御史突然大喊一声“我朝之祸”,便一头撞向圆柱,头破血流,当场咽气。

“嘭,嘭”两名老臣眼见这一幕,跟着便晕了过去。

殿上一时混乱起来。

于是,乔君临便趁这混乱干了她一直都想干的事。

她飞快掠出,翻身到皇后身边,一出手,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大臣们眼见皇后被擒,顿时就要松口气。

乔君临却突然觉察出不对——皇后,太淡定了。

她突然睁大眼睛,手下有气流通过!

皇后会功夫!

“小乔小心!”萧白羽出口的同时,乔君临已然一个大翻身撤出了身子。

皇后紧跟着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袭向她的眼睛。乔君临闭上眼,脑袋迅速往后仰去,抬脚蹬上皇后胸口,萧白羽同时抢身而出,抓住她的后衣领便将她带了出去。

“你……你怎么……你怎么会有她的……啊!”皇后突然吃惊地看向乔君临,话未说完,却被萧白羽掷去的柳叶刀打中。

大殿外忽然蹿出二十几条身影,与包围住大殿的禁卫军迅速战在一起。

外面忽然喊杀声震天,似波浪一声声袭来。

皇后眼神一凛,大声喝道:“不从我者,杀无赦!”

乔君临冷笑一声,“皇后,看清楚那是谁的人。”

众人一听,也马上向外看去。

只见原本围在殿外的禁卫军早已被打的七零八落,已然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而此时殿外的队伍俨然是“全军覆没”的骁骥营!

一名将领打扮的人冲进殿来,见着皇帝,拜道:“启禀皇上,安王殿下率我骁骥营将士已将叛党剿灭!祯绍荣等一干叛党均已就地正法!祯宪来畏罪自刎!”

“什么!父亲……”皇后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人。

皇帝没有一点惊讶,似是早已知道这一切。

正如乔君临所想,要夺位的人,谁的手里没有个五六成把握呢?

有人要主动出击,就不会有人白白等着被打。

昨夜,与萧白羽汇合后,他们便悄悄潜去皇帝的寝宫。

她在那里见到了乔装成御膳房宫女的花想容。

花想容在给皇上呈膳时,悄悄塞给了皇上一封血书。

那是萧皇后的遗笔,上面写的,是萧白羽的身世。

是萧皇后去世之前匆匆写下。

皇后却不知道,她派在皇帝寝宫外的人马,在这时,便已经变了样。

华离用药解了皇上身上的软骨散。

萧白羽就这样顺理成章的与皇帝相认,并且将计就计设下现在这个局。

壤驷良昨夜将城门大开,应公玉陌进城,两人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祯绍荣入网。

四更,祯绍荣大军兵临城下,只带了五千兵马入城。

剩下的四万人马奉命去围剿骁骥营,却被骁骥营反围剿,全军覆没。

从那时起,皇后收到的消息,便都是设计好的假消息。

而祯绍荣那五千人马确确实实的是顺利进了城,也顺利的包围了皇宫。

只是,就在刚才,五千人马,全部折陨。

皇后步步为营,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子——壤驷良。

壤驷良是刘宰相的得意门生,入朝以来,却处处与恩师作对。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在民间博的一片好名声,在朝中得不少忠臣良将青睐有加。

只因他不畏强权,出淤泥而不染,不与刘宰相同流合污。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他不会赢得这样的好名声。

在政治上,他与刘宰相敌对。

私下里,却仍是叫刘宰相恩师。

不过多往来,却从不忘恩师教诲,逢年过节,仍是登堂拜会,哪怕刘宰相从不给他好脸色,甚至不让他入府门。

他总会在刘府门前跪上半个时辰,行叩师大礼。

试问,这样黑白分明,公私分明的人,怎会不得到认可?

那么,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又怎会不被认同?

壤驷良是嬴尽了人心。用乔君临的话说就是,黑白两道通吃。

这样的人,在决定大局的时刻,也往往起着重要的作用。

因为他所行之事,从来无错,他所行之事,从来都是站在道德信义一方。

可又有谁知道,他之所以能赢得如此名声地位,全是皇后细致安排?

女帝拜位,在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即使如此,也会备受争议。

壤驷良便是皇后安排在她拜位时,那个能够力排众议、四两拨千斤的人。

否则,一名年纪轻轻的侍郎,如此几次三番开罪宰相,顶撞皇后,不但性命无忧,反而仕途顺利,步步高升?

或许有人认为,是因为壤驷良在民间名声极大,怕办了他引起民怨。

民怨再大又怎样?大不过皇权,最多游行上告,又有何用?

不过是皇后自导自演,培养出来的特殊棋子。

只是皇后不知道,这枚棋子,从一开始,便是他人设在她身边的局。

乔君临一直以为壤驷良是公玉陌的人。

因为她无意探听到一个关于壤驷大人的秘密——

壤驷良未入仕途之前,穷困潦倒,还曾遭仇家追杀。

那时他为了躲过仇人之眼,乔装成乞丐,每日靠乞讨度日。

不曾想,最终,仍是被仇家寻到,那时,他饿的奄奄一息,毫无反抗之力,却是公玉陌出现,救了他一命。

自此,他便跟随了公玉陌,只是不久之后,刘宰相便突然多了一个门生。

乔君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掩人耳目进了刘宰相的门,现在却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局中局——

壤驷良真正的出身,竟是出身淮阳王府。

这一点,她知道,想必公玉陌也是知道了吧。

如果不是凭着壤驷良这个特殊棋子的身份,乔装成城门都尉的林飞豹也不会轻易相信他,并开了城门,他正是看见了壤驷良手中属于皇后的信物……

皇后跌坐在一旁,已经失了神。

皇上疲惫地挥挥手,有骁骥营的士兵立刻上来抓住了刘宰相等一干人等。

皇后却突然翻身站起,几步滑到皇上身边,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她竟直接协了皇帝。

“皇后,你要做什么?”皇上怒极,大声责问道。

“皇上,臣妾这一生,都在输,输给萧吟风,输给北晏炽,输给君揽,最终,还是要输给你。臣妾今日就算死,也要皇上跟我一起,你爱她们,可是最后要和你死在一起的,却是我。”

皇上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颤颤巍巍的几乎站不住。

最终往前一倒,皇后也被连带着倒了下去。

萧白羽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前制住了皇后。

乔君临看着被带下去的皇后,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行为,这是爱吗?如果是爱,那么她的爱,未免太变态。她爱皇帝,却频频害死他爱的人,她爱皇帝,却要夺他大位。

是没有安全感吗?所以要把他,连同他的位一起据为己有才有安全感?

依她看来,这只是皇后自私的理由罢了!

皇上已经不省人事,被抬回寝宫。

乔君临在皇帝的寝宫外头候着,华离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还跟着做什么?没有你什么事了。”

乔君临一看是他,立刻小声问道:“你昨夜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啊?”

“解药。”

“那皇上怎么吐血了?”

华离凉凉看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字:“毒药。”

乔君临愣了一下,马上堆起笑脸:“我错了,先生,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奇怪。先生……”

“先生~”

“先生……”

眼见华离不理睬,她开启各种道歉及拍马屁模式,华离不胜其烦,终是道:“正鸿帝的身子早就颓败不堪,再加上皇后这一连月来整日喂他软骨散,他的内脏早就被药腐坏了,如今再加上这一连串的刺激,也该是寿终正寝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华离给她一眼“这还用问?”的眼神。

外间候了一众大臣,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人时不时的指点着乔君临。

吴海生突然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带着哭腔道:“皇上有请各位大人。”

乔君临看一眼华离,心里清楚,这怕是要宣布遗命了吧。

只是不知道皇帝会把这皇位交给谁?

是刚刚认下的萧白羽,还是公玉陌?

庄晏北呢?如果你没事,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难道你不想要这皇位么?

内殿里,宫女太监和御医跪了一地,还有宫女在小声抽噎。

皇帝见人已来齐,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绢,虚弱道:“这是,这是萧皇后……的遗笔,上面写的便是羽儿的身世,他便是朕的六皇子!”

大臣们都俯首称是,静了一会儿,皇帝突然抬眼环视一周,喘口气,问道:“小七呢?怎么不见小七?”

吴海生连忙接道:“奴才这就去找七王爷。”

等了一会儿,还未见吴海生回来,却等来了壤驷良。

乔君临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壤驷良拜倒在地,久久没有起身,半晌,悲痛道:“安王殿下,剿灭叛贼时,被流箭伤中……现,魂归离恨天。”

“安王……”

“安王殿下啊!”

不知是谁起头哭了一嗓子,满屋子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皇帝闭上眼,乔君临却看见了他闭眼时流出的泪。

乔君临呆呆地看着皇帝的泪,自己还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公玉陌怎么会被流箭伤中?

他……他可是……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吴海生突然喘着粗气跑进来,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呼道:“皇上……七王爷……”

皇帝挥挥手,止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皇上嘶哑的,虚无的声音:

“传朕旨意,朕大去之后,皇位传于六皇子……六……”

他终是没能说完这句遗命。

哭声终于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一代九五之尊,薨。

------题外话------

今天有点调皮,传晚了,见谅,嘻嘻。这是卷一大结局上篇,明天卷一大结局出炉。

小乔也要走上风雨飘摇的正道了!

字数没满一万,抱歉,但是,就是这些剧情,不想拖沓。

后天卷二开始,响应小花同志号召,放早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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