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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早朝

大气磅礴、庄严壮阔的‘凤翔’殿中,两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分别从凤椅后面的高墙上一直延伸到整个殿中的房梁间,金黄伴随着火红,尤其是那两双闪着瑞光的眼睛,华贵中带着栩栩如生,再加上凤椅两边从高墙上一直垂于地面的两米多高的带着凌云壮志的字画,更把整个大殿衬托得壮阔非凡。

大得可以容纳下上百人的大殿中,则仅以分立两旁的八根降紫色、缠绕着金凤图案的大柱作支撑,除了高大的殿门和分别摆放于两边供文武百官坐下的方桌铺凳外,并没再有其他的装饰。

即使这样,大殿也不显得空旷,尤其是那股威严萧穆的气氛,直让人正襟危坐、屏气凝神;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哪怕私下里关系再好,到了这里,国家事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听完了每日例行的各官员汇报,正襟危坐于上首的凤皇满意的点点头后,照例在总结发言后问着每日必不可少的问题:“……众卿还有何事禀报于朕?”

座于下首的众文武百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全都表示没有什么问题再说。

“既然这样,那就退朝吧!”凤皇说完后就打算起身离开。

“皇上……”就在大家都做好下早朝的准备,打算相距离开时,一个坐在三品官员位的中年女子突然站起来,只见她提高声音颤着尾音说道(看这孩子紧张得,本来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她竟然额头冒起了一层虚汗):“禀皇上,臣……臣有事启奏。”

“张大人?她不是掌柜各地官盐的吗?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到皇上宣布退朝后才说出来?”

“就是呀,本官看张大人平时话都少得很,今日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在这个时候叫住皇上!”

“张大人还真是……”

……

各种讨论声虽然细若蚊呐,但还是传到了站在大殿之中,本来就显得局促不安的张大人耳中,要不是为了把必须说出来的事情禀告于皇上,说不定她早就吓得腿脚发软了,尤其是从最前面几位她得罪不起的一品官员、丞相、大将军、两位王爷而来的眼神后,更让她内心有点失了方寸。

“准!”

凤皇的一个‘准’字终于解救了快要被自己失重的呼吸憋息过去的张大人,只见她在不动声色之间先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说道:“臣接到消息,有大批流民近日已经南下,将于明后两日接近京城……那批流民带着瘟疫,臣担心她们会把瘟疫传染给所经过的城镇,甚至带到京城中来。”

“真有此事?”

凤皇大惊,众人全都感到震惊不已;谁都知道,欧阳叶舒才从北方赈灾回来,照说来她应该安抚好了那边的民众;却没想到,她只不过才回京两天时间,就传来了这样的消息,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有人故意造谣,还是真有其事?

“张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大将军欧阳珍首先站出来问道,她一直都相信自己女儿的能力,心中猜测着叶舒不可能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区区一个掌管官盐的三品官员是如何得知的?

各种猜测在欧阳珍问完后随即而来,大殿中顿时再次陷入一片讨论声中……

坐在武官那边的欧阳叶舒,同时也感到不敢置信,她用着震惊的眼光一直紧盯着张大人,大有一副不把张大人盯出‘原形’来不罢休的打算,却在这时接到了来自她母亲警告的目光。

“母皇……”这时,一直保持着观望状态的凤月倩突然站了起来,大殿中立刻安静下来;“起禀母皇,儿臣有话要说。”

凤皇一直用着冷静的神色看着讨论成一片的下面,见凤月倩突然站出来说话,眼中还是在一瞬之间闪过一抹讶异(她以为最先出来说话的会是凤月离),然后才开口道:“准!”

“儿臣认为……”

“报……”

突然的传报声立刻打断了凤月倩的话。探子来报,必有重大事情发生,所以凤皇忙宣探子进殿。

“起禀皇上,有大批流民将在明后两天到达京城,沿途瘟疫盛行,已有多人被传染而死。”

“什么?”得到了证实,凤皇带着严肃的表情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上的王霸之气立现,处在下首的一些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欧阳叶舒,你可有罪?”

“皇上……”知道事情严重的欧阳叶舒被凤皇的怒气震住,有点百口莫辩的她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殿正中跪下后就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伸冤,却在这时被突然站出来的凤月离打断。

“母皇……”

“五皇儿……”凤皇看着凤月离,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收起了大半,同时默认般的让她把话说下去。

“流民南下,的确是欧阳叶舒的疏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出治愈瘟疫的药物,同时控制流民扰乱各地县的安宁;

流民正因为要从北方南下,必定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冬季刚过,还没到播种的时节,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先把她们安顿在一个地方,到了大雪融化之时,或让她们返乡,或就近给她们安排土地从新生活。”

“五王爷说得有理!”

赞成凤月离这些话的是萧丞相,只见她站起来后先是对着凤皇拱手作揖,然后才继续说:“流民事件说到底就是她们那里发生了瘟疫,所以在不得已下才背井离乡,眼看五王爷就要成亲,安抚流民更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所以臣恳请皇上先下旨安顿流民,同时控制瘟疫,至于其他事情,等之后再追究也不迟。”

“萧丞相说得极是……”

“五王爷两天后就要成亲,此刻的确该先把流民控制在一个区域内。”

“是呀!五王爷成亲可是举国欢庆的时候,流民的到来必定会扰乱民心。”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谁有那个本事把流民控制下来,不让她们把瘟疫到处扩散?”

……

突然cha进来的一句问话立刻让众人哑然,就连凤皇也开始头痛起这个问题来。

千百年来,国家安定的最大因素就是人民的安居乐业,如果一个国家有了一大批流离失所的人,那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妥善的处理,就是在用武力镇压的同时被更多的人起来反抗。

“皇上,让微臣去吧。”

萧丞相的话再次让大殿中安静下来,众人一时不解的全把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微臣的老家就在北方,所以对那边的风土人情比较了解,再说,只要微臣处理得当,只需两天时间,就能安顿好她们,绝对不会耽搁了五王爷与清月的良辰吉日。”

“这……”凤皇看着一脸严肃的萧丞相,想着两天后凤月离和她儿子的婚期,一时有点犹豫。

“皇上……”户部侍郎突然站出来说道,“安顿流民,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她们的信任,萧丞相一向威望颇高,臣认为由她去最合适。”

“皇上……”欧阳珍也在这时带着她的大嗓门站出来接着说,“这次事件由小女的大意照成,五王爷成亲又需要小女打点,所以臣请命同萧丞相一同前去安抚流民,争取在这两天内让她们安定下来。”

“这……”

“母皇,儿臣认为由萧丞相和欧阳将军出面最合适……”趁凤皇考虑的时候,凤月倩忙站出来说道:“萧丞相本就出生于北方,所以对那边的风土人情至少比其他人要了解得多;欧阳将军又是‘凤天’百姓心目中的英雄,由她出面,定能事半功倍。”

“嗯……”凤皇听众人这么一说,也没再犹豫的直接同意,然后看着萧雨晨和欧阳珍,下令道,“萧雨晨、欧阳珍听命……朕特准许你们带上宫内二十名御医一同前去治愈流民的瘟疫,必须在两日之内安抚下所有流民。”

“臣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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