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源在艰难的选择后,打了一个欠条给团子,要想从他这里拿到钱比要他命还难。
打发走君莫源,莫离陷入沉思。
她早就知道皇帝挑的人必定是人中龙凤,但是对于即将过门的新娘,她有种说不出的抵触。莫离不得不承认,她讨厌这种感觉,这太子妃是皇帝挑的,很大程度的决定了这个人十有八九是皇帝的人,自己的枕边睡着这么一个人,莫离怎么可能安心。
先不说莫离是怎么样的想法,此时华府的小少爷,华府的独苗华清风,正在大发脾气。
散落一地的上等瓷器,被踢翻的桌椅板凳,一群的奴仆站在一侧没有人敢去劝。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要进宫,谁再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孽子!”
伴随着一声怒喝,被下人拥簇着一身官袍微胖的中年男子进来。看到散落一地的瓷器,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华清风骂道。
“平日里,你任性我也就随你了。再过三日就是太子大婚,皇宫已经放出话了,你这是想要华府上百余人的身家性命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莫离。”
“不行!”
“我就是要去!”
“今天你想要出去华府,除非从老夫身上跨过去!”
华弛豫,一改往日和蔼,神色坚决。华清风一双澈亮的眼睛蓄满泪水,下颌青色的胡须凌乱憔悴。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被下人拥簇进来的华夫人,看到儿子这幅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瞪着华大人喝到。
“你就不能让皇上通通情,咱家可就风儿这一根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陪他一起死!”
华大人气势一弱,小声说。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因为风儿的事,京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华夫人抱着儿子,怜爱的道。
“风儿没事,我去找皇后娘娘,不管你喜欢的人是男是女,是太子还是匹夫,为娘一定支持你。”
华清风含泪点头。
凤乾宫,轻纱罗幔,云香缭绕。皇后一身淡紫便装,云鬓未梳,如玉肌肤吹弹可破,细长的凤眼流转之间透出万种的威严,粉唇微润,开启之间贝齿洁白。
“娘娘,华夫人来了。”
挑起细长的眉梢,十指尖尖拿起的葡萄放到盘中。
“怕是又是华小少爷出事了。”
清凉的语气,不含情绪,透露出威严华贵。
对于自己儿子和华小少爷的那点事,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儿子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他那点心思怎么瞒的过生母。她也曾问过莫离,对于华清风是什么样的感情,莫离曾说,‘情少利多’华家乃是皇亲国戚,其父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家经济,富得流油,这些年来莫离没少从他那里拿钱,美其名曰‘借钱’。
那华小少爷一水心思的爱上自己儿子,暗说对于自己儿子和同性有这种关系,她这个做母后必定要横加阻拦,偏偏齐端月与常人不同。
自家儿子长得如花似玉,多个喜欢自己儿子的男人,早在意料之中。本人早在前文就说过,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民风开放,百家争鸣,断袖之癖朝堂之中多如牛毛。
她倒是不担心儿子会染上断袖之癖,她儿子理性有余,耐性不足,若不是瞧着华家的势力,那华小少爷不知死多少次了。
齐端月这边想着,华夫人已经来到了内阁。刚看到皇后,便难掩急迫道。
“端儿,我家风儿把府上闹个鸡飞狗跳,说什么也要见太子。”
齐端月浅笑,起身走向前去,颇具安慰的拍了拍华夫人的手。
“这事本宫也听说了,皇上昨个就给本宫下了命令,若是你来求情让本宫早早的打发你去。”
华夫人一张温婉雍容的脸蛋,透露出哀苦之色,对皇后施了个重礼。
“皇后娘娘,若不是到了这步田地,我说什么也不会过来麻烦你,自从风儿与太子一游回到府中,滴水未进,眼看着太子大婚在即,我怕风儿作出什么傻事啊。”
齐端月安抚一笑,轻声道。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做姐妹也有十多年了,不说你我本是闺中密友,单凭风儿对莫离的这份情义,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今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风儿要见莫离,本宫只能尽力而为,应不应允,咱们自安天命吧。”
华夫人感激道。
“那就多谢娘娘了,风儿的性命和华府的命脉,就交给您了。”
又是一阵的客套话,送走了华夫人,齐端月脸色一沉,狭长的凤眼暗色涌现。
莫离的太子之位本就不算安稳,华家有权有势,她势必要把华家纳为一体。说是十多年的情义,在这后宫而言那有真正的情,她华夫人贪图的是太子的地位,好保全百年之后华家的位置,她齐端月要的是华府的鼎力相助,好让莫离的太子之位更加安稳,各有所图,却又心照不宣,这就是官场的悲哀。
敛下心中的情绪,吩咐心腹李林准备好衣物,她要面见皇上。
当年她之所以能够力拔头筹,三皇子之母月贵妃,与二皇子之母林贵妃作为后宫最有势力的两个妃子,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不知道使了多少,偏偏在最后关头让她一个无名无声的小妃子得了后位。若是这皇帝的心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坐在这九五之尊的皇位上,妃子们的争斗他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权利的制衡势在必行,让齐端月这样的一个女子坐上后位,隐喻的告诫着后宫妃嫔,都别死命的拉拢权利,朕要的是一个老婆不是政治家。
本来像齐端月这样一个女子,朝中没有大势力,后宫又不得人缘,即使坐上了后位,也做不长久。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齐端月不仅坐稳了后位,而且一坐就是十多年,要说这样的一个女人出淤泥而不染,鬼都不信。
准备好见驾的后袍,坐上凤撵,太监宫女数十人,来到龙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