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舞晴靠在一个少年的怀里,动作亲昵,瞧这个少年的打扮,衣着动作,想必出身不凡。
“你是谁啊?”经过刚才的教训,声音放低了些,但还是一副市井泼皮的模样。
雪莫离没有答话,连看一眼都不屑,搂着她单薄的肩头眼神温柔地安慰着她。
舞刚再怎么样低下,也受不得被人忽视,“老子教训女儿管你屁事!”
程焕一把雪亮的剑挂在他的脖子上,神色冷酷严肃,“放肆,不得出言不逊。”
他胆子都快吓破了,身子瑟瑟发抖,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令他慌张无措,“不敢,不敢。”胆小如鼠地摇摆着手。
脖子上的剑这才放了下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公子,她可是官府抓的通缉犯,你会惹祸上身的,劝你还是快点离开。”
雪莫离听见这话,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眸底满是轻蔑鄙夷,不屑一顾。
看他一点都没有要放开舞晴的意思,舞刚精明的脑子里又打起了另外一个龌龊的主意,“既然公子不肯放手,那就拿钱来,好歹我也养了她十三年,清白的身子被你睡了,还不得拿些钱来。”
这番话语听来格外恶心难听,让舞晴听了都想吐,气得从他的怀里走出,身子发颤地走到他面前,手指发白地直直指向他,嘴角的笑讽刺而又冷清,“你说你养了我,我娘十三年前生我难产而死,是你在她生的时候对她拳打脚踢,连产婆都不肯请,她一个人在角落里把我生下来,这十三年来你又在哪里?我辛辛苦苦不被饿死,受尽白眼冷笑,穷冬大雪在破茅屋里快要冻死,而你在吃喝嫖赌,你在混吃混喝,回家只知道问我要钱,没钱就差点将我打死,你哪里有养过我?”
舞刚被她说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吞吞吐吐,结结巴巴。
“我舞晴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割开自己的手,放干净身上一半的血,将你的血放得干干净净,因为你的血让我觉得脏,让我觉得恶心,连青楼里的妓女都不如,我甚至在恨苍天,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孩子,我宁愿做讨饭乞丐的女儿也不要做你的女儿。”她说得有些哽咽,泪眼朦胧,语声凄厉。
“贱人,放干净我的血,你也还是老子的种,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舞刚骂骂咧咧地喝道。
“这位公子,你快点给钱,要不然休怪我无情,要是叫来官兵你们都得坐牢。”他威胁道,伸手就要钱。
舞晴决绝地走到他面前,眸底满是坚毅的冰冷,抬起他的手,三击掌,“今日这三击掌,我们父女今后两不相欠,断绝关系,你我再无瓜葛!”
舞刚怎么肯,放走这么大一颗摇钱树,“我不答应,你休想!”
舞晴不再理会他,扯着雪莫离的衣角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雪莫离扫了一眼程焕,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离开。
站在原地的舞刚怎么甘心,迈着步子就想去阻止,“你们休想走,快给钱!”心中一狠,大声在街上嚷嚷道:“来人啊,来人,通缉犯在这里,他们是通缉犯!”
谁知才刚说了一句,一把剑就狠戾地挂在自己的脖颈上,顿时干瞪着大眼,噤了声。
“想死?成全你。”程焕剑柄重重地敲在后脑勺上,舞刚十分不甘心地瞪大双眼倒在地上。
很快,官兵赶来,程焕不知说了些什么,舞刚被官兵押走,关入了大牢。
舞晴紧紧地抱着雪莫离的腰身,就像在抓着生命中的一棵救命稻草,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暖,身子微微颤抖着。
雪莫离拥着她坐上了马车,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单薄无助的后背,“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舞晴才停止住了颤抖的身子,埋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他陪着她一起在时间流逝中静静坐着。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雪哥哥,是不是让你担心了?”她略微沙哑的嗓音抱歉地说道,软绵绵的。
“以后没事不要乱跑,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紧搂着她的肩头,关心地说道。
舞晴双手抱紧他的腰身,鼻间满是属于他的味道:“以后你会抛弃我吗?会扔下我不管吗?”她近乎惶恐地说道,心慌地仰头看着他。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你眼神严肃,郑重地对她说道,似在许下一个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笑了,笑得安心,笑得坦然,笑得平静,她知道,他不会扔下她。
雪莫离的眸底荡漾着复杂的神色,檀口微启,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某一天,别的国家带兵攻打这个国家,你的国家,你会怎么办?”
舞晴思考了片刻,想了想开口慎重地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不伤害这个国家的百姓,那个国家的皇帝是明君的话,最好。这个国家的皇帝整日沉迷于酒色,官员腐败不堪,早就该换人了。”
“真的?”他反问道。
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只要能让一个国家繁荣昌盛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清廉公正,哪个皇帝都无所谓。”
雪莫离的眸底扬着奇异的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很是愉悦。
两日后,舞刚作为杀害陈府的杀人凶手,被斩首示众,陈府杀人一案落下帷幕,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明明通缉犯是个女孩却换成了一个男人,陈府风平浪静,无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