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边的大路上,浩浩荡荡的军队正整齐地向前前进着,雪国军队朝向雪国缓缓进发。
雪莫离坐在马车上专心照顾着舞晴的身子,怕她的身子吃不消,特意将只有十天的路程推迟到了十五天,全军上下因为她都改变了进度。
军队缓缓在路上前进着,不知不觉,离雪国越来越近,而天气也越来越冷。
掀开帘子一看,明明是七月天,天地之间居然伶仃飘起了雪粒,晶莹的雪粒在空中细细飘扬着,散发出盈盈的亮光,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雪沙。
马车上升起了炉炭,雪莫离将一件白色的狐皮披在她的肩上,细心温暖着她的手。
“哥哥,怎么会这么冷,还下起了雪?”她不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雪莫离淡淡地笑了,不以为然,“这里离雪国境内越来越近了,雪国一年四季都在雪中。”
“啊?”从前生活在乡村的她从不曾听说过雪国,也不曾知道这个国家一年四季都有雪,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美妙的地方。
“怎么?舞儿不喜欢?”他担忧迟疑地问道,万一她不喜欢,自己将她带回来岂不是个错误。
“喜欢,当然喜欢,舞儿最喜欢雪了,可以堆雪人,也可以打雪仗!”她高兴地欢呼着,脸上溢满了欢乐。
雪莫离这才放下心来,细细呵护着她。
浩大的军队终于到达了雪国境内,四周白茫茫一片,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来往百姓裹着棉衣棉裤,跪倒在道路两旁,见军队从前方走来,一齐大声呼喊道:“太子殿下,万岁!”“太子殿下,万岁!”
呼声热烈震天,将这寒冷雪天的阴寒驱赶走了一大半,每个百姓的脸上是满满的崇敬与爱戴,仰头高呼着。
队伍在这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打马而过,士兵脸上面不改色。
雪莫离吩咐手下先到达太子府,不管早已在皇宫大殿等候多时的皇帝众臣,将舞晴抱进了房间,怕她因为路途的劳累而对身子产生影响,细心地掖好被子,吩咐婢女细心照顾。
“我先走了,晚上就来看你。”他有些不舍地说道。
舞晴困倦地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雪莫离无奈,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去参加那皇宫内专门为他举办的庆功宴。
雪国,皇宫内。
已近不惑之年的皇帝穿着金龙锦袍与皇后皇子以及众大臣一齐站在殿外,望着前方翘首企盼已等待了多时,早就接到奏报说太子已进城,不知为何迟迟还不见人影,大家只好一直等着他,恐怕全天下也只有太子敢干这种事。
尽管等候了多时,众臣的心里都滋生了不耐烦的情绪,有谁喜欢没事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皇后也时不时看向皇帝,观察着他的神色,不见半分恼怒,谁也不敢多言语。
直到大家的腿脚都冻得有些发麻时,雪莫离才一身金黄色朝服明晃晃地出现在白茫茫的雪天里,绝代风华地走向这里。
“儿臣来晚,请父皇恕罪。”他面不改色,冷冷地半跪在地上,礼数周到,虽这样说,但话语里却丝毫听不见半点知错的意思。
皇帝也已习以为常,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无碍。”
“快点进去吧!”他慈爱地拉着雪莫离的手,一齐走进大殿,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身后聚集了多少道异样灼热的目光,皇后也不好再多少什么。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早已布置好了酒宴,只等着大家入座。
皇帝牵着太子的手一齐站在高高台阶之上,惹来的是众人无数的羡慕目光,“太子攻下天启国,这一盛大消息实在是可喜可贺,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他庆祝。”他端起酒杯洪亮地笑了。
台下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杯庆祝这个不同凡响的太子归来,“太子殿下实在是人中之龙啊,年纪轻轻就立下战功无数,我雪国有此等太子,国家定能繁荣昌盛。”
皇帝听到这句话高兴地不行,一杯饮尽。
坐在一旁的皇后虽也是笑脸相迎,但在她的眸底终究还是隐藏着几丝为褪去的嫉妒与嘲弄,握住酒杯的蔻丹指尖死死地掐住杯壁。
没有人再敢提起太子在天启国时的退兵与斩杀万人之事。
“皇上,太子胜利归来实在是我国之幸,可否让五皇子也向太子殿下请教一番,也能略学到一二,补补他的拙劣。”皇后恭敬地说道,是那样谦卑有礼,让人不忍拒绝。
“准。”今天皇帝心情好,什么都不予追究。
雪莫里望向台下正坐在席上的五皇子,皇后的亲生儿子,慵懒地举着酒杯轻啜着酒,感觉到他的视线,邪魅地对上了他,似笑非笑,仿佛在无言说着什么。
皇帝一连喝了好几杯,安排雪莫离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没有多吃,只是略微喝了些酒,淡漠地望着台下的歌舞。
五皇子蓦然起身,端着酒杯径直走向太子,一步步走上台阶,嘴角的笑邪气肆意,妖娆的丹凤眼流光溢彩,走到他的桌前,“皇兄,我敬你。”
雪莫离完全没有要举杯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望着他,不为所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半点面子都不给。
雪莫枫笑得丝毫不在意,一杯仰头饮尽,玫瑰花瓣般艳丽的唇角沾染了些许晶莹的液体,性感蛊惑,伸头轻轻趴在他面前,低声说道:“皇兄,你太子府里的那个女孩,我要了怎么样?”嘴角的笑越发地如鬼魅般邪肆,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这句话却成功勾起了雪莫离眸底的幽深,“不准动她。”
他丝毫不以为然,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喜欢她,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摩挲着手指,像是在玩弄着最喜爱的玩具,可眼底的一闪而过的阴沉却和雪莫离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