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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关于苏小千的叙述,虽然在一个不足20平方的房子里,坐着一个女孩,两个警察,一个“讲故事”的我,时间从凌晨延续到上午10点钟,谁都没有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出来,但满脸胡须的警察最后还是建议:抛开所有,只说与苏小千有关的事情。

我从床上起身,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我突然想起这之前的一天,我在咖啡馆的时候吃茶的情景,反正比这要自由,此时我身在自己编造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但自始至终,没有人怀疑我所说的故事是编造的,包括我自己。

“我说到哪里了?”我问。

“你和苏小千在庸帝城相遇。”

“我和苏小千在庸帝城的北正街相遇,这显然非常平常不过,随后,我去了植城,过了一年,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为了完成羊博士交代我的事情,即为了他寻捕一只金斑喙凤蝶之事,你们还没有忘记吧!我准备好捕蝶的工具,网袋,毒瓶,还有一个睡袋便出发了,我为这次捕蝴蝶的目的地大费心思,毕竟是去寻找这样一只名贵的蝴蝶。我先去了八座山,距离植城100公里的原始森林,一周下来,无果。我折回植城,在学校公寓城睡了两天,便接到小猪从庸帝城打来的电话,小猪在电话里说,‘苏小千在找你。’我说,‘哪个苏小千。’小猪说,‘沷你一身洗头水的那个女孩,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人家记着你,你却把人家忘了。’我在电话里说了声对不起,当然我是对小猪说的。小猪说苏小千在向他打听我的消息。”

“苏小千和小猪认识吗?”

“算认识,他俩原本都是西羊木材公司的职员,又同住在一片小区里,他们住的地方,也就是我和苏小千相遇的地方,原是庸帝城本土居民世代居住之地,小猪的租房和苏小千的租房只一条小弄相隔,出入相逢也是难免之事。”

“你刚才说苏小千在向小猪打探你的消息?”

“是的,我也觉得奇怪,我在电话里问小猪,‘她找我?’小猪说他和苏小千在小弄里遇见,苏小千向他说了几句话,后来像是随口问了我的情况,‘你的那个朋友,叫杏少的,怎么好久不见了呢?’小猪在电话里说苏小千当时是这样问他的。”

“你后来来庸帝城了吗?”

“第二天,我就来到庸帝城,在小猪的租房里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他说起他的第一次,那是他刚来庸帝城,第一次出远门到长德运货。途中车坏了,打电话跟附近一个小镇上的修理厂。来了两个修车的师傅,开个大拖车,把他的车往附近一个镇上的修理厂拖。因路程不远,但也弄到晚上才到,小猪跟公司的人打电话,经理说那趟活儿特别急,必须第二天把货运到庸帝城的厂里。他便加了双倍的工钱给修理厂,要修车师傅连夜把车弄好,修车师傅显得很热心。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师傅看小猪特困,便说要不到他家里睡会儿,等车修好了就叫小猪。小猪当然是乐意,便随了他走过一个小胡同,上三楼。开门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师傅说声,‘老婆,这个小师傅让他在家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师傅下楼。女人把小猪领进屋,安排小猪洗了个热水澡,指着靠里的一间客房,让小猪睡下,房门只是掩着。不一会,正在小猪迷糊之时,房子的女人走进他的房间,客房外面开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小猪看清这个女人一丝不挂地钻进他的被窝。然后,那个女人夺走了小猪的第一次。”

“第一次?”

“我显然是对小猪的故事不感兴趣。但他说是他的第一次,我表示怀疑,谁不知小猪是情场高手。后来,我们谈到他所在的那家木材公司,小猪很为公司的前景担忧,木材公司已是夕阳企业,随着IAC组织的呼吁,生态保护得到了当地政府的重视,庸帝城周边的山林都开始实行封山育林。本城木材虽好,公司只能偷偷地弄,大部分只能从很远的外地贩运进来,这样的运费高了,但需求却更甚。在这样的背景下,小猪跑了许多远路,当天下午,小猪又出了远门。我在小猪走后走出租房,站在我第一次遇见苏小千的地方,等着苏小千的出现。”

“苏小千出现了吗?”

“大约是傍晚时分,刚刚雨过天晴,初夏的庸帝城焕发出勃勃生机,夕阳像伤心一样美丽,苏小千就在这样的风景中从小巷子的转角处出现了,我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看着她走近我,苏小千站在我的面前,她的衣着保守,除了呼之欲出的胸脯和纤细的蛮腰外,其它的仿佛都在沉睡。”

“你们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们默默站了大约5分钟,这其间我看着苏小千微微上翘的鼻翼,有了某种不能言状的触动。”

“她的鼻子有点翘吗?”

“是的,我一直没有找出可以形容苏小千微翘的鼻翼的词汇,如果真要用某种词汇或物件来让你们更直观的想象的话,我觉得只有狗的鼻翼可以与之接近,是的,我昨天在植城的街头看到的一条狗,但他也许不是狗,是狐狸也说不定,我生来对狗和狐狸就会辨不清。”

“你拿狗来形容苏小千?看来你并不喜欢她。”

“恰恰相关,我看着她微隆的鼻翼之时,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你们就那样一直站在夕阳之中?”

“夜色来临之际,我随苏小千走进一栋房子,就在离小猪租房不到100米的地方,那是一栋两层的青砖小楼,屋檐用了飞檐,看不清是凤凰图案还是飞鸟了。但透过飞檐望过去,鳞次栉比的屋顶在蓝天下还是显得那么的棱角分明。院落里有爬山虎已经顺着墙角爬到邻家的阳台上去了,还有几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我们上二楼,二楼连接楼梯的是个走廊,走廊里没有开灯,显得昏暗。苏小千把我带到走廊尽头,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有一间木制的床映入眼帘,床的两头有格子般的雕饰,可以看出木工的精细,床沿垂着白色的蚊帐,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被褥,房门对面是临了院子的小窗,窗前一张长方木桌,也是那种显着深红色的油漆面。”

“你说得就是杨博死的那栋房子。”

“是的,我坐在临窗的长方木桌前,桌上有几本发黄的书籍,还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我随手翻开那本破旧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模糊,但见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四羊指路。”

“四羊指路?”

“是的。”

“你接着说。”

“我翻开一页,上面写着:晚上给麻子提了杀富济贫,退居深山的建议,未被采用。用麻子的话说:杀穷人的男人,抢富人的钱财,但麻子的堂兄不算穷人,麻子把他也给做了,为的是抢他的前妻坐老婆,这一点我不赞同。”

“你俩就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只是看日记。”

“在看日记之时,我们是一言不发,我接着看下一页,下面写着:昨天苏小千被抢回来时,我吃了一惊,这不是小时候外婆家隔壁的女孩吗?怎么现如今倒变得楚楚动人起来,进门还被几个兄弟绑的手脚,她显然是认出了我,我上前帮她解手上脚上的绳子,但苏小千倒一点都不领情。”

“日记里写着苏小千?谁写的?”

“在我没有看完日记之前,我没有问。”

“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再翻一页,上面写着:麻子已经成全了我和苏小千的事,只是不同意我上飞龙寨。说怎么我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这三当家的位子是非我莫属。若是执意离开,怕是要连累苏小千。我只得同意留下。”

“还有呢?”

“又一页:满满的四大马车粮食运进院子里来的时候,麻子朝天放了两枪,接着叫我开始宣布下一阶段的工作布置,当我说到建议今后对乡亲旧邻可采用拉拢政策时,麻子把我的话止住。麻子做总结,并对过后一个月提出了战略指导,同时强调他要亲自出马,远赴兹利。”

“日记应该很多吧。”

“再往下翻看时,一张女人的照片滑了下来,落在深红色的油漆地板上。仔细看照片时,巨大的空虚和恐惧袭向我。”

“谁的照片?”

“一个像苏小千的女孩的照片,我只能之样说。我问苏小千,‘这照片里的女孩是谁?’苏小千问答道:’苏小千。’我问‘苏小千?’苏小千回答我,‘一个和我同名的女孩,’我再问,‘这是谁的房子。’苏小千回答,‘杏少的。’”

“杏少?不是羊博士的房子吗?”

“羊博士大概是从一个叫杏少的人手中买的。”

“真有和你同名之人?”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事很蹊跷,我甚至想过是不是苏小千自己编造的日记,但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

“我是没有找到。我在没有弄明白之际,苏小千对我说,明天,陪我去蓝特湖好吗?我回答她说好。”

“你们去了蓝特湖吗?”

“那是第二天的事。”

------题外话------

满满的四大马车粮食运进院子里来的时候

麻子朝天放了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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