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菡坐在马车上,一边看着手上的书,一边听着街上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这是士兵经过的声音。
皇上为了掩盖皇家兄弟相残的事情,怕影响皇家声誉,一切抓捕百里坤林的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
对外是说这一切是为了保卫人民安全。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此事,大部分的人都表示很高兴。
“羽菡,我们去城郊的裕镜湖吧!”苏允荆似乎对帝都紧张兮兮的气氛一点儿也没感觉到似的,喜滋滋地在外面问道。
墨羽菡懒懒地“恩”了一声,继续看书。去哪儿都无所谓啦?最重要是那场戏了,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二哥这次特意约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是多事之秋的原因,虽然苏允荆出示了腰牌,城门的士兵还是执意要检查马车。
看见马车只有墨羽菡一人,这才放行。
“那个女子好漂亮,是谁啊?”一士兵望着远去的马车,面露渴望。
另一士兵有些不屑地道:“应该是苏家五小姐。”
士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转变为了鄙夷,“那就是苏家五小姐?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连我都不如!”
另一士兵戳了戳他,“你少说点,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士兵“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们的话全部被墨羽菡听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不甚在意。
若是平常百姓不能修炼灵力,绝对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她,作为苏家小姐不能修炼,倒是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过身为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倒是可以看出谁是值得信赖的人。
“羽菡,我已经找二长老打听清楚了。原来爹一直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你。结果他们昨日被你不小心甩掉了,所以他们又去找爹了。”提起这事,苏允荆就忍不住笑了,此时当做一个笑话说给墨羽菡听,也让她乐一乐。
“是吗?”墨羽菡的声音显得有些惊奇。
其实那些暗卫挺不错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苏仁扬给她派的那些护卫已经够麻烦了,在弄几个暗卫,迟早要把她给憋死的。
不过那刺客必须有护卫来处理的,毕竟她和溪念都很娇弱,不会灵力……
话说,溪念放趟盒子这么久,竟然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回帆禹商会了吧……
“是啊!”苏允荆幸灾乐祸的笑着。
说话的工夫,马车也停下来了。
“五小姐,地方到了。”充当马夫的护卫低声道。
苏允荆翻身下了马,也叫道:“羽菡,快下来吧!”
墨羽菡合上了手中的书,随手把它放在软塌上,这才慢悠悠地下了马车。
湖很美,一望无际,湖水波光粼粼,有金色的阳光撒在上面。
湖边有不少游人,多是恋人。
苏允荆心虚地偷偷望向墨羽菡,他的心思会不会被羽菡发现了呢?羽菡那么纯真,知道了他的心意后,会不会觉得这兄妹之间不好,于是不理他了呢?
他心跳如鼓,却发现墨羽菡愣愣地看着湖面出神。
他心中又失望又庆幸的心情浮现了出来,不禁自嘲地想着:羽菡这丫头对感情一事一向迟钝,他喜欢……喜欢她这么多年了,她居然一直没发现……他刚刚还在期盼什么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等爹回来后,再向他提这事吧……他要娶羽菡!娶她为妻!
苏仁扬这段时间一直想着帮墨羽菡选个好夫家,倒是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子居然对她倾心很久了。
墨羽菡恍惚地看着湖面。当时……家旁边也有这么大的一个湖。只是,十二年了,她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些年她也想过她被父母逼出门的事情,不由地后悔自己当时还是年纪小不懂事。
她的爹娘一向是护短到极点的,自己受了伤,他们绝对是二话不说,不管什么以大欺小,把人家揍一顿再说。
而那时却那样骂自己,分明是故意逼她离家的。而她也一直气极,就这样离开了。
而如今她却找不到家的地方了,而爹娘也没有找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闭上了眼,脑中又浮现那两个熟悉的面容。常人会因为时间的久远而遗忘一些人的长相,而墨羽菡不会。
爹娘毕竟生她养她,疼宠了她整整四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遗忘?
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却一直没有结果。
“羽菡,你没事吧……”苏允荆感觉到旁边墨羽菡的不正常,不禁担心地道。
她睁开眼,又恢复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墨羽菡,她嘴角浮现一抹懒散的笑,“二哥,我没事!”
正在此时,刚才还情意绵绵的一对对恋人突然变得杀气腾腾起来,拔起了隐藏在腰间的剑,朝墨羽菡刺去。
居然都是实力不弱的灵师。
墨羽菡讽刺地一笑,艾淳窈这次还真是下血本了呢!而她也因为心情的恍惚,也忽略了这些人都是有着灵力的。
以前的刺客都是只有不到一阶的五六级的灵师。而这次的刺客,最差的也是二阶,最高的是四阶。有十来个之多。
“是刺客,保护羽菡!”苏允荆一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大吼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匕首,与那个四阶灵师对上。
他不过三阶灵师,勉强与四阶灵师匹敌,倚仗的是高阶的灵诀。
护卫见状,冲了上去与刺客激战了起来,只是他们不过是一阶左右的灵师,勉强接得了几招,就落败了。
“羽菡快跑!”苏允荆一个虚招,出了那个四阶灵师的攻击圈,守在墨羽菡身边着急地道。
这时,那个四阶灵师一剑又攻了上来,苏允荆接了上去。四阶灵师又是一击,生生将苏允荆逼到了一旁。
这时,其他灵师有机可乘,同时刺向她。
墨羽菡懒散地看着朝自己攻来的灵师,唇角挂起了一道嘲讽的冷笑。
突然,面前横来一个紫色的身影。
十二年前的记忆莫名地与眼前重合,身形一样的挺拔,一样的义无反顾。
她顿时慌了,这些年从来没有的慌了,脸上的神情维持不住,噩梦般的影像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她失声叫道:“凌翌然!”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呼喊。
然而下一刻,那朝她而来的杀气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在那同一时刻,她便落入一个带有淡淡清香的怀抱,耳边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你就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