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菡愣愣地看着怀抱着自己的男子,只见他戴着一个黄金面具,从额头到鼻上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黝黑双眸,与光洁的下巴以及微微弯起的红唇。
“你是……凌……翌然?”墨羽菡感觉眼睛似乎热热的,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是他!这熟悉的气息,她永远不会遗忘。
“你说呢?”男子不但不回答,反而柔声地反问道。
然而下一刻,她只感觉眼前的场景一换,原本清丽的湖边,变为了一个客栈的房间内。
瞬移?她诧异地挑眉。凭她的修为,大概只能瞬移一百米以内的,然而离湖到这里,起码有五里的距离,而且他还不费力的样子……应该很厉害吧……
她内心的感觉说不清,又酸楚又欣喜又自豪又惊喜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羽儿怎么了?”耳边传来一个优雅好听的声音。
墨羽菡瞪着眼,装作一副凶狠的模样,掩饰住了自己眼底的一切情感,绷着脸一把推开了他。
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懵了。
接着就传来了墨羽菡凶狠的声音:“凌翌然?你这混蛋还敢出现?”
凌翌然微微一怔。他以为以刚刚墨羽菡那表情,以及她小时候的性格,下一刻应该就会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
与他调查的一模一样,小丫头果然是变了啊!
“我怎么了?”他轻轻地开口,温和的声线犹如是清风抚面,给人带来一种美好的感觉。
墨羽菡单听他的声音,心脏就漏跳了一拍。她那呆滞的神情,终于在她意识到不能示弱以后,变为了杀气腾腾的模样:“十二年前那笔账本姑娘还没有和你算呢!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把本姑娘我敲晕,扔到那危机四伏的地方。说!你当时去哪儿了?”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分明是关心,从她嘴中说出却是质问的话,真的很可爱呢!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墨羽菡嘴角抽了抽,任由他揉着,心中默默地道:喂喂!回答我的问题啊!你这样像是摸小灵兽一样的动作是怎么回事?算了,忍!忍!免得这家伙认为我太暴力不矜持了!
然而,凌翌然显然不知道什么叫摸一会儿就消停,反而似乎摸上瘾了,不停地摸着。
过了一会儿,墨羽菡终于被他摸得忍无可忍了,抓狂地跳了起来,“喂,凌翌然你够了啊!快回答我的问题!”
“哎……”头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化为了一个无奈的叹息,“我还是更喜欢羽儿叫我翌然哥哥……”
翌然哥哥?墨羽菡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称呼,痛心疾首地扶额。她那时候……的称呼,怎么这么……那啥……好吧……那时年龄的确够……小的!不过现在……
“我绝对不会这样叫的!”面无表情。
凌翌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都叫你羽儿了,羽儿不应该直接叫我名字的!”
“……”我又没逼你叫我羽儿,是你自己愿意的……
不对!墨羽菡突然一惊,心中一片骇然。他好厉害!居然三言两语就可以把她刚刚问的问题给扯开……就连她都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凌翌然,别转移话题了,快回答我的问题!”墨羽菡一字一顿地道。
“什么问题?”装傻。
“你十二年前那天为什么敲晕我?后来你去哪儿了?”墨羽菡瞪了他一眼,问道。
“不是敲晕,是迷晕。这迷药是月凡花为药引。”凌翌然认真地道。
“月凡花?”墨羽菡惊诧地瞪大眼,像她这样的炼药师,对如此极品的灵药还是不陌生的,她脑中只留存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她惊讶道:“那种千年难遇的东西,你居然拿来……”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凌翌然,不要转移话题!”
凌翌然:“……”小丫头反应比刚刚快了一点。
“快说!”威胁的声音。
凌翌然见这次实在是混不过去了,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简单明了地道:“担心你怕,所以把你迷晕了。后来我下属把我救走了……”
他说的倒是简单,但墨羽菡何尝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危险了。
她紧紧咬着唇低下了头,掩饰住了眸中的涟漪。
他方才的不断转移话题以及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分明就是怕她担心。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凌翌然着实太混蛋了!这十二年来渺无音讯,难道不知道她一直在担心吗?
她心中愤恨着,突然感觉自己又被拥进凌翌然的怀中。
她刚刚反应过来时,只觉一个温软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的唇。
墨羽菡错愕地瞪大眼,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凌翌然,气急败坏地跺脚:“凌翌然,你……”
居然亲她?亲她?这不是只有夫妻之间可以干的事情吗?混蛋!他还要不要她做人了?
凌翌然不等她说完,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声音低低的,显得有些低落:“羽儿,我想你……”
这话直闯入墨羽菡心中,让她心神一阵荡漾,连带着被他强吻的怒气也不知不觉地烟消云散,在他怀里安静地靠着,语气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她仰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轻轻地道:“凌翌然,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戴面具?”
“无事!”凌翌然轻轻摇了摇头。
墨羽菡一愣,听他淡淡的语气,觉得他这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越发怜惜了,靠在他怀中,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小声地道:“我不嫌弃你。”
凌翌然自然也听在耳中,不由地有些好笑了。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如此想着,禁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墨羽菡抬头瞪向他,把他的手拍下,“喂,凌翌然!不要总是这样也摸我!”
“你也可以摸我啊!”凌翌然耸了耸肩,一副任凭君摸的模样。
墨羽菡:“……”她怎么觉得这家伙完全变了啊?小时候分明不苟言笑,如今这模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