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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人带到了,那玄灵珠……”

强大的威压下,一个柔和的声音怯生生问道。

阎霜雪生得弱柳扶风,一对带着卧蚕的耷拉眼波光闪闪,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直教人怜惜,可惜那个被称作魔尊的那个男人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平日里她最擅长的就是博取别人同情,此刻她的恐惧却完全发自内心,娇小的她像雪地里的鹌鹑一般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饶是当初主动找上这个冷峻如冰的男人合作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毫无灵气波动的男人修为竟如此可怕,看似轻松一掌一个在玄月国几乎鲜有敌手的金丹期修士便灰飞烟灭,甚至连灵魂都彻底消失。如若不是中了药引难寻的冰火千年之毒,恐怕传说中的大罗金仙都敌不过他随手一剑。

换做平时,这种危险的大BOSS她能躲多远就多远,奈何魔尊大人为了寻人实在花了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一件天地异宝,为了快速进阶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天才少女的名号带给她无尽的荣耀的同时施加了太多压力,最近几年她发觉自己的修炼速度几乎停滞更是忧心不已,她害怕人人仰望的天才变成泯然众人的一笔笑料,被别人捧惯了的她实在难以想象那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滋味,所以她对进阶的欲望比任何人都强烈,即使进阶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纱帐里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施舍乞丐般抛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玉珠,对于这种天地异宝他竟然毫不留恋。

眼看珠子要掉到地上,阎霜雪像看到骨头的狗儿一般不顾形象飞扑上去,甚至连身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拍,也不嫌落着厚厚一层尘土的地面污了衬托她清纯圣洁的洁白道袍,怕宝贝长腿跑掉似的就地打起坐来。

一个出尘如仙子一般的女人露出如此丑陋的一面,只要亲眼看见这幕的人或多或少会流露出惊奇、惊讶甚至嘲讽的表情,而那个被称为魔尊的男人却对此视而不见。

他笔直的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直到感觉门外的人近了,冰雕般的男人动了动总算能看出是个活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着胸口复杂的火焰封印,随着那人的靠近,血液里有种狂虐的因子咆哮叫嚣,黑曜石般的眼睛隐忍中闪烁出前所未有的狂热。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定力惊人的坐在纱帐里,让人看丝毫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赫连倾月,你设计陛下赐婚还没闹够吗,为什么要陷害霜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死不悔改蛇蝎心肠的女人!”

“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赫连倾月以玄武真神的名义起誓,我绝对没有陷害阎霜雪!”

“哼,连真气都聚集不了的家伙是不被玄武真神祝福的,你发的誓我不相信,我只信亲眼看到的!”

少女被他毫不客气的话气个半死,她不过就是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招他做了驸马,除此之外她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言而不信的事吧。

难道顶个废物郡主的名号连带着人品档次也降低了?天才什么都好,就连扣鼻屎都是美得让人崇拜的,而废物就是人神共愤的,不值得相信?

赫连倾月用力想甩开胳膊上镣铐般的大手,可惜以她废物的资质单靠蛮力根本无法挣开楚澈,倒霉的姑娘被他三步两步连拖带拽就进了眼前这间破破烂烂满是蛛网的屋子。

他们的脚步刚刚迈进大门,一股纯正的天地灵气便扑面而来,这股灵气太过精纯,就连赫连倾月这种修炼废物都能感觉到灵气在经脉游走的畅快感觉。

赫连倾月没有过分沉迷于这份舒畅中,因为她看见自己昔日的好同窗正在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打坐,一颗黑色的珠子悬浮在头顶,在那颗珠子引导下阎霜雪周身都被浓郁的灵气所环绕,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一圈一圈涌入丹田,周围的灵气渐渐由黄色变为橙色,筑基期突破御物期的壁垒清晰可见。

玄武大陆修士众多,但能突破御物期进而迈向元化期、聚灵期、元婴期的修士却很少,许多修士五六十岁年纪能够修炼到御物期便可以说是极有天赋的。

赫连倾月知道阎霜雪之前的实力不过刚刚步入筑基期,以她的修炼速度想步入筑基期巅峰绝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她胸前的那颗珠子很诡异。

她想上前一看究竟,察觉到事情不大对劲的楚澈一把将她拖出屋子。

难道他是怕破坏阎霜雪进阶?想到这个可能赫连倾月失落万分,嘲讽的扬起嘴角,“你把我抓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这个万年废物见证她成为名副其实的修真天才?如果想看我自卑那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赫连倾月就算这辈子都无法聚气修炼也不会自暴自弃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看着赫连家族没落!”

“我没有那个意思,婚礼时有个小乞丐塞给我一封求救信,所以……”

“所以你就以为是我做的?谢谢你们送我的新婚大礼,恐怕这辈子我都会记得结婚当天被新郎误以为绑架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到荒郊野外,见证你们的一往情深!”

“我跟霜雪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急切的否认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不善言辞的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在倾月听来就显得苍白无力。

一心认定她是废物是坏人是十恶不赦大恶棍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什么错都往她身上算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婚礼刚结束就不问青红皂白把她带到荒郊野外的野蛮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此刻赫连倾月深深怀疑当初想着找一个能够将赫连家族的赤衣卫发扬光大的人做夫君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呵呵,如果今天求救的人是我你还会这样吗?或许你恨不得我立刻去死,然后你就可以摆脱我了,对吗夫君?”赫连倾月悲哀的问道。

听到她对自己的误解,纵使他是沙场回来的铁汉子也觉得有些酸涩,尤其看到她失落好似全世界都抛弃她的眼神,楚澈的心更是疼得厉害,“跟你举行了婚礼我就已经把你当成妻子看待了,之所以把你带出来就是希望你知错能改做一个善良的人。”

知错能改?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原来他也和别人一样不看事实就自以为是的断定她是个无恶不赦的坏女人,原来公正严明的楚将军出了战场一样是个混沌莽夫。

她太了解阎霜雪了,多年的同窗没有结下过多美好情谊反倒让她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虚伪。那女人上课睡觉污了夫子的宝贝经书却说是她看不惯自己的优秀所以拿墨汁泼她;那女人见不得有人纠缠无心师兄所以故意将尚书家大小姐推进冰冷的河水里,转眼间却把事情诬赖在她头上还不忘化身受了惊吓还深明大义的正义使者指责她用心险恶……更可笑的是每次她的极力辩解都没人相信,所有人都认为阎霜雪的话是真的,而她只是个无耻的害人精加谎话精。

想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赫连倾月炯炯有神的大眼不由黯淡下来,花瓣般的嘴唇依旧带着倔强的笑意给人感觉却像是抹了黄连,这让楚澈心里蓦地一震。

老将军临终托孤他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可刚回到京城却意外听说老将军念念不忘的小孙女成了臭名昭著的纨绔郡主,这让他失望了好久。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为了纠正她身上的坏毛病可以说费尽心力,可倔强的她从来没有低头认过错。

她的脾气跟老将军很像,都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脾气,尽管有点恨铁不成钢,心里却喜欢得紧。直想将这倔丫头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她却不领情的避开了好像他的手上沾着病毒一般,一时间两人笼罩在一份尴尬的僵持中。

沉溺于这份诡异静谧中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危险,当楚澈发觉自己被束缚术缠住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赫连倾月被厚重的魔气包裹成茧,眨眼间就要消失在空间裂缝中,楚澈这才意识到有人要对倾月出手。几乎没有思考他就使出最快捷也是最浪费灵力的终极爆破术挣开魔气束缚,纵身一跃在裂缝消失前紧紧拖住她的手臂,一起被拖进黑暗的未知空间。

周围的气流再次稳定,楚澈发现自己完全处在一个陌生世界里。不同于玄武大陆任何地方的景致,花草树木、建筑甚至脚下的土地统统让人感觉不到生机,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硬邦邦的黑水晶雕刻成的,黑色植物表面持续不断有暗紫色魔气流泻而出,四下弥漫,稀薄的灵气让楚澈倍感不适,他意识到他们被带到了传说中的魔界。

一黑衣男子如同凭空出现,在他毫无察觉下就将同样中了束缚术的赫连倾月夺去。

那男子面容冷峻,哪怕最寒冷的冰山也及不上他眼里的一丝霜华,高大的身形配上镶金边的黑色长袍使他看上去贵气十足,低调而华丽的蠎纹刺绣昭然显示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直觉告诉楚澈这个男人很危险。

“阁下,请放开我的妻子。”

楚澈不愧是沙场走出来的,在强大威压下竟然还能镇定自若,那男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狂傲如他,魔尊显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毫无起伏的声音冷冷说道:“从今以后不是了,她是本尊的解药。”

淡漠的语气就像简单的陈述天是蓝的一般自然,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楚澈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嚣张的敌人,明着抢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大爷模样,此等强盗行径让他愤怒不已。

“混蛋,不许你伤害她!是男人咱们单挑!”

“就凭你?”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楚澈听来分明就是毫不遮掩的藐视,尽管他能感觉到自己跟这黑衣男人实力相差悬殊,但他的字典里没有退怯,坚定地抽出宝剑,炫目的高阶战技破天斩蓄势待发。

楚澈的实力无疑是很强的,不然精明的皇帝不会将军队交到一个十八岁少年手里。元化期的威压一般玄修武修都是无从招架的,但与这黑衣男子魔气相碰撞后竟然如同泥牛入海,顷刻间就被化解干净。

在他出招的同时只见魔尊随手在空中一扯,空间裂缝再次出现,还没做好应对准备的楚澈便被粗暴扔回原来的世界。

地面上几株黑色阔叶植物见到主子把那闯入者像扔皮球一样丢出魔界,花冠下的两片嫩叶像手掌似的拍动起来。魔尊一个眼神过去它们一个个吓得缩成一团团,恨不得立刻化作一颗种子深深埋进土壤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魔界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如若不是魔尊走过的地面撒着零星血迹,方才那惊心动魄一幕宛若一场华丽的梦境。

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凡人能够伤到他,魔尊舔了舔指尖上的鲜血,诡异的笑了。

------题外话------

写完回头再看,不由一阵脑补,魔尊和楚澈CP一下貌似很登对,好想手欠把女主PIA飞,强攻强受神马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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